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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這么大的帽子扣下來,若旁人聽見必得雙腿一軟跪地請罪,然而靳久夜卻紋絲不動站得筆直。他目視前方,眼神與太妃直視也沒有半點閃躲,“微臣知道自己的身份?!?/br>“既然知道,還不改了自稱?”太妃厭惡靳久夜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然而她想不到靳久夜并非波瀾不驚,而是當真什么都不怕,見慣了生死廝殺的人,哪里會怕后宮這點齷蹉手段?更何況眼下不過是出言諷刺和拐彎抹角的責罵罷了。“沒得半點規矩!”太妃斥道,“跪下!”讓他跪,他卻沒跪。靳久夜根本不懼太妃的威嚴,反而一字一句回應了方才的問話,“微臣知道自己的身份,微臣是寵妃?!?/br>他的語氣太過認真,好像在做結案陳詞,在陳述一個無比正確的事實。太妃一時愣住,滿殿的宮人都靜默著。好囂張的一句寵妃!“陛下說過,寵妃就應該放肆些,若處處合了規矩,那這寵又從何處來?”“你!”太妃氣極,原本召靳久夜前來便是拿著身份打壓訓斥對方,哪曉得這人是個油鹽不進的。更仗著一身武功,宮中無人是他對手,便愈發得意囂張,連跪也不跪了。“聽你的意思,你還要做個禍國殃民的妖妃不成?”太妃壓制著心中怒氣,冷笑著又給靳久夜送了一頂大帽子。靳久夜依然面無表情,“陛下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br>“你!——”太妃有生以來第二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連妝容都顯得扭曲了,全然不復平日里的和藹親切模樣。“好,很好!你有陛下撐腰,哀家也說不得什么了,作為長輩,哀家也沒法替陛下教導你了?!碧驂翰怀?,立時裝作一副被欺負的委屈模樣,“原本你身為男子,哀家身為女子,相處時便有許多不便,平日也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但陛下中意你,哀家自然也要接納你照應你,昨日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有違禮數,哀家今日召你來也不過是想勸誡一二?!?/br>“沒成想,你竟然敢頂嘴了,還死不悔改!哀家啊,實在是心灰意冷……”太妃招招手,一個宮人上前來扶住她,她慢慢坐到了上首位。李慶余弓著身子一進門,便看見一臉痛心疾首的太妃,面對底下站著的滿臉肅殺的影衛大人,似乎頗為無可奈何。他帶著滿腹疑惑上前行禮,“奴才李慶余拜見太妃,拜見靳娘娘?!?/br>太妃嗯了一聲,算作命他起身了。靳久夜不欲在壽康宮多待,他還得趕著去玄衣司忙案子,好不容易昨日讓主子解了禁足,能夠自由出去宮內外了,他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個地方。“如太妃無甚要事,微臣這便告退?!?/br>太妃扶著額,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靳娘娘好生張狂啊,哀家是管不了了……”這話聽到一旁垂首恭候的李慶余耳朵里,嚇得冷汗都冒了出來。難道方才這位后宮的新主子跟太妃吵了起來,那他這個突然被請來的奴才豈不是撞上了刀口,要遭殃的??!李慶余恨不得此刻成了聾子啞巴,最好從大殿上原地消失。“太妃還有何吩咐?”靳久夜沒動身,只問道。太妃嘆了一口氣,“哀家沒用,新入宮的兒媳不敬我這個老婆子,想要親自教導也不成了。那自然得勞煩內務府,新入宮的嬪妃,總得過司禮監那一關,學些后宮的禮儀吧?!?/br>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司禮監?”靳久夜看向李慶余。李慶余自然不敢直視影衛大人的眼睛,連忙道:“奴才前幾日是請示過陛下……““陛下如何說?”太妃看似無意地詢問,實際暗地里擔心賀玨給靳久夜開了便宜之門,那她便不好強加施壓了。“當時因靳娘娘身份品級未定,許多事也cao辦不起來,因而……”李慶余不敢多說。太妃幽幽道:“靳久夜如今既是后宮里的人,自然不比從前在玄衣司的行止,得要學些規矩。第一個便是司禮監,這規矩禮儀什么樣的品級位份都適用,緣何耽擱十數日還不開始?”李慶余琢磨著誰也不想得罪,遂道:“靳娘娘身上有傷,恐怕不宜cao勞,還是待養好傷再……”太妃立即正色:“靳久夜在勤政殿養了多少日,又在永壽宮養了多少日,如今在哀家看來,怕是已然大好了?!?/br>她要的就是靳久夜傷不好,傷不好就這般肆無忌憚,若真痊愈了,豈不是整個皇宮任他擺布?李慶余很為難,想要替靳久夜說話又找不到理由。太妃趁機一錘定音,“規矩還是要學的,命內務府明日就安排司禮監宮人去永壽宮,外頭來的果然太沒禮數,李總管便費心些吧?!?/br>“既是太妃吩咐,奴才這就安排?!?/br>兩人說話,太妃沒讓靳久夜有任何插嘴的機會,就這么定了下來。這時候,后間一個宮裝小姑娘翩翩然跑出來,沖到太妃懷里撒嬌,“姑祖母,臣女一早起來沒見到你,等了好半晌,還想與你一同用早膳呢?!?/br>太妃愛憐地撫摸小姑娘的頭,“這便去吧,正好散散心,一大早就糟心事,哀家正心口堵得慌?!?/br>明里暗里對靳久夜都帶著刺,連李慶余聽了臉色也不大好了,生怕傳說中的殺神一怒之下要將整個壽康宮都砍了。他心想太妃未免太拿著自己的身份了,以為靳久夜是什么軟柿子,進了后宮便任她拿捏。李慶余經歷了兩朝皇帝,還記得當年靳久夜為了陛下可是連先皇都砍過,提著一把血淋淋的大刀只身一人沖進勤政殿,嚇得先皇差點兒尿褲子。更何況如今這個先皇留下的孀居妃嬪,恐怕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但這也怪不著太妃無知,那時候的太妃還在大運寺清修呢。鐘宛秀引著太妃從后殿離開,靳久夜不以為意,徑直離了壽康宮,李慶余緊隨其后。后殿內,太妃問鐘宛秀:“你方才出來便是專門看那人的吧?”鐘宛秀別了別嘴角,“臣女還當陛下看上了什么樣的妙人,不過是個莽夫糙漢罷了,模樣也不精致,身段也不纖弱,哪里比得上女子?聽說年紀都過三十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