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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都不會放你走了。素來不把自個兒身子放心上,往年倒也罷了,那時候迫于無奈誰也想不到以后,如今朕做了天下君主,你還這般亡命作甚?”靳久夜意欲掙脫,誰料賀玨死死攥著他的手腕,他也不能真的同主子動手,離了演武場,君臣有別。勤政殿當值的宮人們見賀玨拉著靳久夜匆匆回來,連忙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說半個字。兩人轉進賀玨日常寢居的暖閣,有小宮人準備進來伺候,被賀玨一揮手,便將門咣當一聲關了過去。那人差點兒撞著鼻子,連連退了兩步,驚魂未定。年長的老宮人沒好氣道:“沒個規矩,陛下是你能上趕著湊的?”小宮人委屈得眼淚都快掉了,“師傅,奴才不過是想跟去伺候,哪曉得陛下生了這么大的怒氣?!?/br>老宮人道:“有影衛大人在,輪不到你伺候?!?/br>小宮人抬眼,一臉茫然,“奴才聽說影衛大人殺人如麻,還會伺候人?”“都是奴才,怎么不會伺候人了?”老宮人斜了小宮人一眼,“回頭燒好熱水,影衛大人應當要在暖閣歇下了?!?/br>小宮人眼珠子一轉,當即明了,“原來影衛大人能伺候的,與奴才等人不一樣?!?/br>“少胡說八道,當心進玄衣司蹲局子,日后別怪師傅沒提醒你!”老宮人敲了小宮人腦袋一下,“還不趕緊退下,聽什么墻角兒?也不怕沒了耳朵!”勤政殿暖閣內。賀玨黑著臉,沖著靳久夜:“把衣服脫了?!?/br>靳久夜深吸一口氣,緩緩將黑色的外衣解開,內里白色中衣已染紅了一片。賀玨當即怒道:“靳久夜,你偏要作踐自己是不是?既然受了傷,為何還要同朕練武,朕處處使了全力,半點沒收力,你……你非要氣死朕?”說著話,賀玨已然上手,將人按到床上坐下,又將那血色中衣一點一點脫下,露出男人精瘦有力的身體。右腹處有一處傷口,拿布條纏著,血水已經浸了出來,后背還劃了一刀,刀痕頗長,斜著劃過半邊肩胛骨,好在沒傷到骨頭,只是皮外傷。賀玨伸手去解腰腹上的布條,禁不住手指有些顫抖,靳久夜見此,便自個兒動手,刺啦一下連帶血rou都翻了起來。“主子,替屬下將酒拿過來?!?/br>賀玨拿了酒來,靳久夜站起身,離了床,拿著酒壺就往傷口上倒。酒水傾瀉而下,這是上好的貢酒,濃度比一般的要強,靳久夜咬緊牙關,下顎骨都在微微顫抖。的確挺疼的。“勞煩主子,幫忙給背上那道消消毒?!苯靡箤⑹O碌木茐剡f給賀玨。賀玨冷冷看著,“你真不要命了,下次若拿不住,回來稟了朕,朕派大軍圍剿,讓那些賊子插翅難飛?!?/br>語氣著實不好,手上的動作卻輕了許多。“那殺手確實難纏了些,屬下跟了他許久才得手,回來晚些了?!苯靡馆p聲解釋,見賀玨面色不虞,又道,“屬下掌著玄衣司,這點任務都完不成,還憑什么做主子的影衛?”“再者,三軍乃國之重器,輕易不可動?!?/br>賀玨憤憤將酒壺扔下,“你還教訓朕不成?”靳久夜嘆了口氣,“不敢?!?/br>賀玨自然知道靳久夜素來寡言少語,今日說這么多話,也是因著自個兒心情不好,若非如此也不必頂著傷痛陪他練上兩場。默了片刻,賀玨從房中隱秘處拿出兩瓶傷藥,“這褐色瓶子的外敷,白色瓶子的內服。你常用的,禁忌都不必朕再多說了吧?!?/br>“過來,坐下。朕給你上藥?!苯靡挂幰幘鼐氐刈酱策?,賀玨上藥的手法已然熟練,沒一會兒功夫就拿著紗布纏好了。“細下想來,這么多年朕身邊也只有你陪著,往日念想都是遙不可及?!辟R玨嘆了口氣,靳久夜穿上外衣,規規矩矩地坐好。“酒還有嗎?”靳久夜問。賀玨搖了搖頭,笑道:“都被你小子用了,還喝個什么?“靳久夜不言。賀玨在明暗交錯的燈光下看著靳久夜的臉,這小子比他還大上兩歲,如今已過而立之年,刀山火海闖過,血雨腥風扛過,到頭來還是獨身一人。賀玨心里生出些許不忍,這兩日受齊樂之的影響,多少傷感了些。“朕給你賜婚吧?!?/br>此言一出,靳久夜震驚抬頭,望著賀玨。賀玨笑道:“怎么,不信?你若喜歡誰,只消同朕說個名字,朕一準將人替你拿下,男女不論,只要你樂意?!?/br>靳久夜道:“主子為何?”“不為何?!辟R玨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個可心人兒陪著,朕不能一味強求你?!?/br>靳久夜垂下眉眼,“主子別忘了,屬下是從生死營爬出來的影衛,影衛終其一生追隨主子,不成婚不成家?!?/br>“生死營早就覆滅了,這天底下的影衛,恐怕也只有你一人?!辟R玨道,“你對朕的情誼,朕如何不知?正因如此,朕才要對你后半輩子負責,你看看你身上多少傷,難道往后的日子還要添上幾道不成?你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朕卻不能。這么多年……朕早就拿你當親兄弟看待了,所以總要安妥好往后的日子?!?/br>靳久夜搖了搖頭,“是屬下這次任務完成得不夠好,屬下領罰?!?/br>當即起身,跪下。賀玨連忙攔住了他,“你想到哪里去了?若沒了你,這皇宮大內早就漏成了篩子,那些個羽林衛還能成天混飯吃?朕從未說過你半個字不好,只是……“賀玨嘆息道,“……朕怕對不起你?!?/br>靳久夜抬眼,眼里閃過兩道暗光,“屬下天生薄情寡義,除了跟隨主子,不知道還能做什么事。若哪天主子不需要了,屬下唯有一死了之?!?/br>忠誠,是刻在他們骨子里的東西。盡管同賀玨相處二十余年,他原本冷情冷性的性子也多了一絲人情味,不再是毫無理由的殺人機器,可他終究記得,自己身為影衛的職責。主無用,奴必死。話說到這里,賀玨便知道沒得繼續的可能了。“罷了,不必再說,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