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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望著地上的橘色衣裳沉思。 太子殿下走之前她本來打算就讓他穿這身出門,顯得他好看, 明艷動人,美豔顯眼,又沒有。 就像一個小富翁,想把自己最漂亮最明亮的夜明珠給大家看一看, 叫大家羨慕妒忌恨她, 也擔心大家會覬覦她的夜明珠, 畢竟世上只有一顆,無價之寶, 獨一無二。 她想來想去, 最后也沒叫他穿橘色的,在衣柜里扒拉許久, 找到一套暗色的給他換上,讓他看起來低調許多,外面的披風也是黑色的,邊給他套衣裳, 邊交代一些事,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大概沒發現這個細節。 然而換下漂亮的橘衣之后, 她又有些遺憾, 不能向大家得瑟一下她的絕世珍寶了。 姬玉為了這個問題糾結了許久,奏折都沒好好批, 一直在出神。 今兒時間充足,太子殿下一天都會在外面,她一個人從現在, 批到傍晚酉時都沒問題,在他回來之前搞定便是,也因此,處理一會兒公務,便胡思亂想一會兒。 在琢磨太子殿下現下到了哪? 他第一站應該是國丈府,國丈是他的外公,國舅是他的舅舅,外公年紀大了,沒有上朝,舅舅是檢察院御史,也就是當年幫著皇后發展勢力的那個。 檢察院監察百官,有獨一套搜集消息的法子,是皇上的眼睛,但皇后覺得還有伸展的空間,于是私底下花錢打通了各個地方的消息驛站,想給皇上個驚喜,還沒開始人就沒了。 她留下的勢力后來被太子繼承,遺志也是一樣,太子殿下如今是皇上新的眼睛。 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查消息很快,昨兒一天將大家的動向盡數掌握,姬玉給他收拾了一下,還特意告訴他,大多數聽說要捐款,都跑沒影了。 只有國丈在府邸老老實實等著,叫他先去國丈府,能收一點是一點。 姬玉轉了轉筆,感覺太子殿下那個性子,怕不會如她的意,她要那廝先去國丈府,那廝八成去了別處。 筆桿子在空中劃了劃,很快落在不遠處的名單上,指著‘落玉觀’出神。 落玉觀表面是個道觀,實際上暗地里做了些不可告人的買賣,專門接待他們這種達官貴人,消息和各方面都封的很死,不會讓人查到他們干了什么,也不會透漏半點。 是權貴們的天堂,還無人知曉,掩蓋的好,不知道的只當去上香,夫人想抓都抓不得。 昨兒一下朝,捐款的消息流通,這些人已然偷偷的遛去落玉觀,寧愿把錢花在男男女女身上,也不愿意為大順做貢獻。 不過可惜,他們是跑不掉的。 太子殿下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如果不去國丈府,直接往落玉觀趕的話,這會兒怕是快到了。 * 落云觀最深處,沒人知曉的院落里,七七八八聚了十來個人,有親王,也有郡王,沒上過戰場的士族鎮國將軍,輔國將軍等等,都在這兒,倒不全是為了尋歡作樂,單純是躲捐款。 好好的突然來這么一出,誰愿意??? 自己錢都不夠花,自然不可能捐給別人使,找別的借口不妥,便干脆謊稱一早便和大家結伴去游玩,不曉得捐款一事,幾天不歸家,等這陣風過去了再回去不遲。 大家還不忘嘲笑沒來的那些人,和已經捐了錢的親戚們。 他們就是閑職,可去上朝也可不去,全看自己,平時吊兒郎當,一年到頭沒湊過幾次熱鬧,本來就是吃閑飯的,皇上也不管他們,叫他們逃過一劫,沒趕上。 能不捐那么多錢,大家自然開心,還有閑情雅致調侃別人。 “你們不知道,良郡王百年不去一趟,昨兒心血來潮想看看朝廷情況,也是趕巧了,你捐十萬,我捐八萬,最低都要五萬,良郡王只得跟上,五萬啊,他悔的腸子都青了?!?/br> “他昨天還要拉我去,還好我沒去,要不然我也慘了?!?/br> “好險,我昨兒本來打算去的,不小心扭著腳,沒去上,真真是老天爺保佑啊?!?/br>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之后又開始忍不住同情起那些已經捐了錢的。 “五萬兩呢,我吃吃喝喝不香嗎?” “就是,五萬兩夠我給我家那位買上好的玉鐲子了?!?/br> “誰傻誰捐,咱們就不捐,看那個死小子能拿我們怎么辦?” 在座的都是太子的長輩,背地里罵他兩句不妨事,反正他也不在,聽不著。 “那小子能不能摸著咱們在哪還不一定呢?!?/br> “這處隱秘,須得由人領著,穿過落玉觀的暗道,走上許久才能到,位置在懸崖峭壁上,普通人輕易找不來?!?/br> “根本無需擔心,除非落玉觀觀主被逮,否則斷不可能供出咱們,安全的很?!?/br> 他話音剛落,便見院門被人‘砰’的一聲用力踹開,落玉觀觀主像個破麻袋似的,叫人丟了進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跟著跨入,手腳麻溜將整個院子圍著,為首的少年披著一件深色狐裘大氅,玉白的指間捧了精致小巧的暖爐,另一只手取下頭上的帷帽,隨手丟給旁人,露出一張叫人驚艷的容貌來。 “這地方還真不好找?!?/br> 虞容一雙狹長的眼眸四處打量,片刻后方落在院里三三兩兩,或站或坐的其他人身上。 “真是巧了,各位都在?!?/br> 大家:“……” 虞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來,“聚的這么齊,倒是省得孤一個一個去找了?!?/br> 他稍稍認了一下人才道:“大伯,二伯捐了十萬兩呢,您不能比他差吧,依著侄子的意思,怎么也要捐個十六萬?湊個吉利數不是?!?/br> 平昌王面色一白,“賢侄高看大伯了,大伯這些年又要養你大娘,還要照顧幾個孩子,哪哪不需要錢???開支大,實在沒得剩余?!?/br> 就知道他會這樣說,虞容心中冷笑,面上倒是不顯。 “大伯,捐款一事實非侄子的意思,是侄子和父皇一起探討后得出的法子?!?/br> “近些年天災人禍多,國庫空虛,父皇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一直牽掛著這事,您說到時候上報的名單一出來,二伯十萬兩銀票,您一毛不拔,您猜父皇會怎么想?” 平昌王:“……” 還能怎么想,印象不好倒是小事,心有不滿刻意打壓就大了,再往大了想,覺得他有造反之意,一通鐵拳錘下來,不死也殘。 和那個結果相比,十幾萬而已,還能接受? 別的可以妥協,數字上還是有必要爭取一下的,“十六萬大伯實在拿不出,不如這樣吧,十萬零一兩?” 只要壓老二一頭就好,旁的不重要。 “不好看吧,您這樣反倒顯得您小氣了,侄子覺得十二萬是最佳的,這個數也吉您?!?/br> 十二萬和十六萬已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