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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顧安安給他看的一行字,紀輕冉的臉色更加慘淡了些許。他再生下的那個孩子,還是那個記得一切的前世的顧安安嗎?他如果生下了那個孩子,會不會只是讓顧安安重蹈覆轍,再度走到一條死路呢?昨晚顧承執說完那番話后就離開了,他一夜難眠地挨到早上,如同行尸走rou一般地踏進教室里,也沒有看到顧承執半點蹤影,這種無法逃離,卻又無處不在的緊迫感幾乎要將他逼瘋了。紀輕冉前所未有地覺得前路如此毫無指望,如果不是肚中微微酥麻的暖漲感宣示著孩子的孕育成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時激動下會做出什么。他要怎么樣才能保住肚子里這個孩子?又要怎么樣才能真正滿足顧承執,讓男人放他一條生路?或者盡早結束這種折磨呢?紀輕冉想了整整一夜,也想不到絲毫出路。可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或許孩子還沒有生出來,他就要被逼瘋了。如果能早點誕下顧安安,或許他就能有更多的余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能送走顧安安,大概他就真的沒有后患和顧忌,能和顧承執真正地聊一聊,讓男人給他一個真正的解脫了紀輕冉出神地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當中,終于,他望向許聽,聲音虛弱中卻已經含著一絲堅定。“你有認識哪位玄學高人嗎?”如果真能有哪位玄學高人擁有壓制住顧承執的能力,或許然而許聽樂呵呵地打碎了他最后一絲幻想。“認識啊,顧哥不是嗎?他還幫我驅鬼來著,我在許家那么多年,就沒見過顧哥這種真能驅鬼的大師?!?/br>紀輕冉眼中的希望一點點黯淡下來。如果壓制住顧承執這件事真的那么容易做到的話,上一輩子家大業大的顧家也不可能由著顧承執存在數年,而且如果不是顧承執疏忽大意,烈日和陽光未必就能毀掉顧承執的魂魄。紀輕冉搖了搖頭,更何況他要的不是殺顧承執,而是壓制住顧承執,這種比殺更加需要強大的力量和控制能力的事情,有著玄門底蘊的周天師尚且連第一層都不能做到,更不用說他這個還沒有出過社會,有過任何閱歷的學生了。而且如果顧承執知道他要對付自己的事情,紀輕冉顫了顫,骨子里條件反射地涌出寒顫的恐懼,他從來沒有想過站在男人對立面的后果,卻也從幾次顧家人的下場里明白,作為顧承執的敵人,會遭受怎樣可怕的對待。可是軟弱和妥協已經沒有了絲毫作用,如果他真的找不到自保方法的話,難道他要坐視肚子里的安安再度重蹈覆轍嗎?紀輕冉的氣息急促了幾分,就在這時,許聽陡然想到了什么,順嘴提道。“對了,許初星好像說他師兄挺厲害的,你要不問許初星試試?我好像記了他的手機號?!?/br>紀輕冉腦中頓時浮現出昨日醫院里遇到許初星師兄的場景,周墨星一眼就看到了顧安安的存在,而且還放了他,這樣的高人,或許,或許他真的能找到一條出路。紀輕冉眼中一閃而過一絲掙扎的神色,然而最終,他還是下定決心。“把他的手機號給我吧,我想找他幫忙?!?/br>顧承執現在不在,剛好是一個他可以找人幫忙的良機,如果等男人回來,或許他就沒有外出的機會了。一想到這里,紀輕冉毅然從早讀的教室里跑了出去。在無人的拐角里,他忐忑地打通了許初星的電話,似乎知道了什么,許初星的態度微微冷淡了些許,然而在他表明了尋求幫忙的想法后,最后換成周墨星接了電話,花店老板最終答應讓他來花店一趟。抱著忐忑的心情下了公交,這一次紀輕冉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他曾經買花的花店。一靠近花店,花粉涌入鼻尖,他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身體不正常地泛起了些發熱而麻癢的感覺。然而一想到自己要來問的正事,紀輕冉將臉上的口罩拉得更上一點,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花店老板穿著他熟悉的背心褲衩,以著一個最隨便的姿態躺在了躺椅上,一點都沒有醫院里見到的時候冷酷高大的樣子。看著他進來,花店老板勉強抬了抬眼,視線在他身旁掃了一圈,微微露出了點疑問的神色。“你養的小鬼呢?”紀輕冉不敢糾正周墨星的說法,他的手指不自然地捏緊了衣角,輕聲說道。“他消失了?!?/br>這一次花店老板臉上沒有了太多隨意的神色,男人推開簾子后的一道門,不客氣地招呼了一聲。“進來說?!?/br>周墨星隨意地對著澆著水的許初星說道,“看好店?!?/br>許初星中氣十足地應了一聲,他的視線落在了紀輕冉身上,有些復雜地點了點頭,權當是當了一個招呼。掀開簾子,里面竟然是一條走道,暗黃的燈光亮著,照出了旁邊的兩扇房門,然而周墨星沒有拐彎的意思,男人徑直向前走著,燈光照出了前面一條地下臺階,臺階的欄桿銹跡斑斑,通向底下看不見深淺的空間。周墨星沒有轉頭,徑直向下走著,而看著這與恐怖片背景無異的房間走道,紀輕冉提心吊膽地跟在周墨星后面,硬著頭皮打開手機燈,繼續往下走著。樓梯只有狹小的幾步,周墨星下了樓梯,腳步就停了下來。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前面的一小片空間,紀輕冉舉著手機燈光往前照去,看到周墨星站在幾個比人還高的酒缸面前,酒缸里塞著塞子,若有似無地散發著醉人的酒氣。紀輕冉沒暍過酒,卻覺得這些酒氣似乎穿透了他的口罩,以著迅猛而辛辣的滋味躥進了他的鼻腔里。他微咳了幾聲,竟覺得吸進的酒氣過于濃厚,以至于眼前一時有些暈眩,然后肚腹在涌進的這股辛辣酒氣中,竟陡然生出些許絞痛。周墨星以著一種輕松的口吻開口說道。“你肚子里有個東西,我幫你把它弄出來,報酬好說,你把弄出來的東西給我,我就當是樂于助人,免費出手也行?!?/br>紀輕冉陡然慌了神,他沒想到許初星的師兄竟然打的是安安的主意,而且還在沒告訴他的情況下就擅自動手了。紀輕冉踉蹌著跑上樓梯,然而在他掀開簾子前,一股力量陡然從身后將他拽住。“你跑什么?”周墨星懶洋洋地說道,“沒生命危險的,就一會的事情?!?/br>紀輕冉捂住脹痛感越發劇烈的肚腹,他的呼吸已經有些不暢,卻仍強忍著抬起頭,對著周墨星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是我的孩子,我是想來求您救他,不是想讓您殺他的?!?/br>花店老板有些錯愕地愣了一下,臉上再度變成漫不經心的神情,不過那股圍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