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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地道中時遇到過的鬼打墻一般如出一轍的場景,紀輕冉下意識地退后了幾步,然而這次,他的后背卻是撞上了一堵厚實的墻。紀輕冉轉過頭,詫異地發現自己身后還是那堵死路的墻??伤髅鲃倓傊辽僮叱隽藥资?,為什么一回頭還是這堵墻?!紀輕冉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腦中遲鈍地回想起了自己的靈異體質特別招鬼的事情,而之前因為有著顧承執的保護,他在顧家和學校一直沒遇過類似的事情,可是這次他一落單,他又被這些東西盯上了嗎?沒有了再拖延下去的心思,紀輕冉打開手機,幾乎慌亂地想打通顧承執的號碼。可是這次的手機一被按亮,明明在市區應該頂格的信號,卻是連一格都沒有。紀輕冉慌了神,索性手上的骨戒在攥緊時微微洛痛了他的指骨,讓他終于如夢初醒般地反應了過來。—把拉住自己脖頸上的玉佩,再吧指節上的戒指伸到嘴邊,紀輕冉已經沒有了再往前走的勇氣,經過了地道里鬼打墻的事情后,他明白如果制造這一切的陰魂不想讓他走出去的話,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走出去的。“顧承執,快來救我!”紀輕冉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隱隱的泣音,雖然和顧承執在一起久了,可是男人除了偏冷的體溫異于常人外,并不會讓他感覺到太多與鬼相處的恐懼,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他遇到的是顧承執以外真正的陰魂,那些陰魂如果真的被他的體質吸引了過來,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想到陰魂現身的后果,紀輕冉下意識地捂上自己的小腹。他的安安還沒有完全生下來,他還沒有補償安安和顧承執,他不能死,他一定不能因為這點小事死在這里。越發下降的氣溫似乎帶走了他體內的溫度,紀輕冉蜷縮著蹲了下來,只希望顧承執能聽到他的聲音及早趕到,哪怕是顧承執想要他的命,他也覺得比起死在其它陰魂手上,他更寧愿死在顧承執手上。至少這樣的話,他或許還能補償男人些許。“顧承執,快來救我!”少年微弱的哭聲響起,男人蒼白的被濺射上血液的面孔上,一滴血珠伴隨著漆黑瞳眸的睜開,而從濃密的睫毛上滾落下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厲鬼空茫得幾乎憑借著本能而行動的眼中,伴隨著那微弱響起的摻雜著泣聲的哭喊而露出了幾乎稱得上是疼痛的神色。呼喊他的是誰?那個人在哪里?然而厲鬼睜開眼,眼前看到的只是一片血色的黑暗與隱藏在黑暗中的貪婪注視。驀然的,厲鬼心中隱隱浮現出一種朦朧的預感。他要找的人,不在這里。厲鬼漆黑空茫的眼中陡然浮現出一抹猩紅的冷戾。如果再找不到這道聲音的主人,他就快要被逼瘋了!雨珠遲遲地打落而下,伴隨著吹來的狂風帶走他身上的溫度,紀輕冉突然覺得身上很冷,這種冷不是平常的寒冷,而是如同與陰氣接觸般,從肺腑和骨子里泛出的冰冷寒意,這種寒意幾乎凍住了他的血rou,也在凍住他的思維和求救的聲音。—道蒼白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紀輕冉僵硬著身子,幾乎連頭都不敢抬起。幾乎本能地的,他能認出這種冰冷陰氣的主人不是顧承執。而不是顧承執,那么出現在他面前的陰魂,應該就是造成他遇到鬼打墻的罪魁禍首。紀輕冉咬住唇,唇上傳來的刺痛逼迫他從神志不清的冰冷中擠出些許清醒的時間,攥住身旁的一塊石頭,紀輕冉抬起頭,用力地丟了過去,然而石頭穿過那道白影,他的這種攻擊幾乎沒有給那白影造成一點損傷。窒息般的冰冷重壓擠壓著他的胸膛,紀輕冉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肚腹,周圍隱隱約約的白影從石墻里鉆岀,幾乎將他能逃的所有退路都牢牢堵住。那些幽白的身影都沒有面孔,幾乎本能地朝他聚集過來。紀輕冉感覺到伴隨著白影的靠近,一種近乎將他壓進墻中的重壓一點點籠罩而下,這股力道大得幾乎讓他生不出一點反抗的想法。它們,是想活活把他壓死,再瓜分他體內的陽氣嗎?或許是死到臨頭,一切發生在他面前的景象仿佛都慢了下來。紀輕冉莫名中生出了一種預感,如果他死在這里的話,他不會再獲得重生的這種可能了。不過既然他連重生都活得這么狼狽,那么哪怕給他第二次,第三次重生的機會,他也不可能和隨時都會改變的命運抗衡的吧。或許像他這樣的人,重生這樣珍貴的機會就不應該落在他的頭上。他果然,還是一個連孩子都不能護住的廢物……下一刻,冰冷的大雨和凍入骨髓的溫度仿佛陡然靜止下來,紀輕冉感覺到自己仿佛從云端跌落,落入男人堅實的懷抱里。“爸爸,爸爸,你沒事吧?”顧安安一頭撞進紀輕冉的懷里,紀輕冉從昏迷中拼命掙扎出意識,朦朧地睜開眼。暖融融的電熱毯包裹著他,顧承執冰冷而猩紅的瞳眸微微垂下望著他,帶著還沒有消散開來的殺意和怒火。現在嗎?指尖還沒有消散的帶著水汽的冰涼提醒著他,先前在巷子里遭遇鬼打墻的那一幕,并不是他的幻覺。“我沒事,”歉疚地伸出手抱住懷中的顧安安,紀輕冉低著頭,簡直不敢想自己又給顧承執添了多少麻煩,顧承執去而復返來找他的時候,大概也被他這種一落單就遇鬼的體質氣得不輕吧。“對不起,我不應該……”然而懷里的重量陡然一輕,打斷了他要說的話,紀輕冉抬起眼,顧承執提起顧安安的衣領,毫不客氣地將男孩丟在一旁的座位上,男人伸出手,強勢地將他抱著顧安安的手再度塞回了電熱毯里。紀輕冉被嚇愣住了,他下意識地仰起頭,怔愣地望著眼前的顧承執。顧承執的瞳眸漆黑,眸底隱隱透著猩紅得不似人的光芒,然而從男人緊繃的輪廓之中,紀輕冉卻仿佛讀懂了什么,他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碰上男人冰冷得如同寒冰般的面頰。“抱歉,讓你擔心了……”然而下一刻,顧承執卻是緊緊握住他的手,男人的力氣大得仿佛恨不得捏碎他的骨頭,顧承執以著一種緩慢而極為危險的語氣開了口。“我不是擔心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一一你的陽氣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你只有在生下顧安安之后,才有權利死,而且只能死在我的手上?!?/br>少年眼里的光亮隨著男人的話語黯淡了下去,不過從暖融融的電熱毯里汲取著溫度,紀輕冉低著頭,縱使沒有勇氣對上男人的眼,他還是小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