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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窗外的驚雷猛然照亮了昏暗的室內,在那一剎那的明亮之,紀輕冉的身體終于積攢了些許力氣,他努力回頭,想要告訴顧承執什么,亦或者只是想要單純地看顧承執一眼。然而在他慢動作的視野,保鏢僵蒼白不似人的面孔僵硬著,而在那亮起的驚雷背景,面孔模糊,只有一雙如血而格外清晰紅眸是讓他發自內心恐懼而震顫的厲鬼黑影搖晃著,身影一步步籠罩著室外的光亮,以一種不似人的速度向他靠近著。在那熟悉卻冰冷的紅眸注視,如同被冰冷蛇類釘住的獵物,紀輕冉沒有了一點開口的力氣。男人的緩緩摸上了他的胸膛,下一刻,陡然尖利的指尖毫不猶豫地穿透了他的胸膛,仿佛是愛?撫著心愛之人的動作一般溫柔而極致深情的,紀輕冉能感覺到胸膛的銳痛之,顧承執輕柔撫摸著他心臟的觸感。“冉冉,我說過的,如果你騙我的話,你的心臟一一我會親自取出來?!?/br>猛然從溺水般的窒息感驚醒,紀輕冉喘著粗氣,想到噩夢顧承執深情撫摸著他心臟的觸感,哪怕意識清醒地意識到這只是一個噩夢,紀輕冉還是忍不住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心臟。幸好,幸好,這里還是完整的。然而下一刻,當紀輕冉的視線移到別墅的飄窗外的時候,一股仿佛凍入骨髓的冰冷幾乎要將他凝固。入睡之前,他明明記得外面是陽光燦爛而刺眼的晴朗天氣,然而現在,烏云密布一一要下雨了。錐心之痛夢境與現實的界限在這一刻仿佛陡然變得模糊了起來,紀輕冉感覺從身體涌起的冰冷發麻的恐懼直直躥到天靈蓋上,如果不是那些保鏢看他的神情不對,此刻紛紛湊近到他的身邊,他只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軟倒下來了。夢里胸膛和心臟仿佛被穿透的刺透在這一刻仿佛變得格外清晰,紀輕冉喘著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別墅外逐漸飄揚起來的雨絲之,他開始聞到了絲絲縷縷糾纏的土腥和灰燼燃燒殆盡般的奇異味道,這些味道如同是他錯覺一般地融進了雨絲里,幾乎讓他胸膛的神經銳痛著發出喧囂的恐懼感。他夢夢到的場景——到底是夢?還是他對未來發生的事情一種冥冥之的預兆?紀輕冉意識恍惚著,想到了自己這一世的重生,就連重生這種不可思議的發生了,那么夢里的顧承執取岀了他的心臟,也是真的嗎?!越是想要抑制住這種想法,這種可怕的念頭就如同破土的種子一樣頑強生根長出。“別……別走?!?/br>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面對即將退回原位,而他之前務必抗拒的保鏢們,此刻紀輕冉不想再讓眼前的場景和他噩夢的場景再有絲毫相同的可能。“把全部的燈都紿我開了!”紀輕冉聲線努力保持平靜地說道,在他感覺到那股灰燼味道越來越濃重后,他感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心那股恐懼的情緒了。是顧承執找到他了嗎?那個夢,大概只是一個無稽之談吧。畢竟顧承執這么愛他,怎么可能因為一次誤會就要殺了他呢?紀輕冉努力催眠著自己不要相信那夢的一切,然而他抱緊著懷的靠枕,心想要迫切見到顧承執的想法卻在不知不覺間一點點消淡了下來。而望著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少年,保鏢們面面相覷地看了一眼,感覺到紀輕冉的恐懼不似偽裝,此刻他們也不想過多抵觸紀輕冉的命令。而在整棟別墅如同白日一般每處房間完全亮起后,別墅外的雨絲終于從輕飄的小雨變成了洶涌的大雨。紀輕冉抱著靠枕,室內的空調明明沒有開得有多低,然而他抱著靠枕,蜷縮在沙發里,卻感覺到從心臟里泛出一種失血般的冰冷感覺。從心臟泛起的銳痛仿佛一把銳利的刀子緩緩割著,紀輕冉抱著靠枕,望著外界漆黑如夜,雨水如同洶涌海水一般要將別墅淹沒的雨幕,他幾乎能聽到心臟遲遲地撞著耳膜的咚咚響聲。在這一刻,紀輕冉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顧承執快點找來,還是希望這一場大雨最好永無止境地下著,他最好永遠也等不到男人的到來。然而,該來的東西終究還是要來的。當別墅的燈莫名其妙地一個個破裂熄滅時,看守著他的保鏢們嚴陣以待,然而紀輕冉卻已經如同預料到了什么一般,紀輕冉縮了縮仿佛因失血而有些麻木冰冷的身體。被男人的指尖穿透胸膛的痛楚真的很痛。那種錐心的痛楚讓他幾乎只要一想起,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忍不住像噩夢里一樣無能為力地顫抖。可是不一樣的,噩夢里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重來一次,他還是有改變的能力的,不是嗎?“我沒有騙你……”可是比起想要順從著身體的恐懼,想要遠遠逃開,想要遠遠為自己辯解的沖動,當感覺到顧承執已經來到了別墅之的時候,回憶起了噩夢尖銳無比的痛楚,紀輕冉在開口時,聲音已經控制不住地帶上了極細的哭腔的顫抖。他真的沒有撒謊。他不是故意要逃開顧承執的。他明明也想要順著顧承執心意,重活這一世,他明明比誰都更希望顧承執能快快樂樂地繼續活下去,不要再為了他而變成像前世一樣失去所有感情,冰冷而無情的厲鬼。可是明明有了重活一世的這么大優勢,他竟然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比起對于死亡的恐懼和抗拒,當想到殺死了自己后,顧承執可能的表現,紀輕冉發現心臟仿佛被刀鋒穿透的痛楚,逐漸被一種酸麻而愧疚得讓他不忍面對的情緒堵塞住。他已經死了一遍,再死一遍的話,其實想想也并沒有這么可怕,可是顧承執呢?顧承執哪怕因為一時沖動殺了他,他死了之后如果不能變成鬼,陪伴在男人身邊,顧承執發現了真相后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后悔,會不會比現在的他還要痛苦十倍或者百倍?—想到這一輩子的顧承執可能要比他上一世還要承受這些不該有的痛苦,一種沒頂的窒息和痛苦幾乎將紀輕冉淹沒著。忍著喉間的啜泣,紀輕冉下意識將頭埋進靠枕里,他不想在旁人面前泄出這種軟弱而且無用的情緒,然而他也已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