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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久的?!?/br>司這句含糊其辭的這句話,激得紀輕冉一陣毛骨悚然。截然不同的拐點上輩子他因為懷疑舅父舅母想要把他賣掉荒山僻野,而攪得這一路雞犬不寧,肩負著接送他們到顧家的司自然沒有這么好心,提醒他這一句話。而呆在顧承執身旁的五年,他只是依稀知道顧家的司都是子承父業,代人都為顧家服務,卻沒有想到從這樣一個看似無足輕重的人口,能夠得到這么重要的提醒。直到顧承執死后,他才依稀感覺到顧承執和顧父的關系并不好,至于顧父身邊那個溫柔似水的顧夫人,還有那位從一開始到最后都沒有過多存在感的二少爺,一直沒有給他留下過深的印象。因為無論是讓他留在顧宅,還是讓他打掉腹的鬼胎,他記得始終都是顧家的周天師和顧父拿的主意。可是那位鼎鼎有名的周天師竟然是那位溫柔嫻靜的顧夫人和二公子請來的,紀輕冉登時只覺得腦警鈴大作,上一輩子被他忽略了許多的細節隱隱浮現在他的腦,卻又紊亂得無法組合成一條清晰的線索。前來接待他們的管家已經等候多時,紀輕冉跟在管家身后,直到發現自己走的是一條完全陌生的大路之后,方才有些詫異地問道。“我們要去哪里?”頭發花白,精矍鑠利的管家溫和地開口道,“快到午用餐時間了,先生讓我帶各位客人去餐廳用餐?!?/br>紀輕冉微微怔愣地看了一眼空散發著刺眼光芒的烈日。上輩子他因為在車上和舅舅舅母起的爭執,來到這座別墅時已經是晚間時分,錯過了約定好的見面時間,管家帶他走的是另外一條道路,現在想來,那應該是顧家人覺得他太過任性,連再見他一面的時間都省了,索性直接帶他去到顧承執的房間,大概也以為他不會有被顧承執看上的可能。而等到他發現舅舅和舅母消失不見后,顧承執同樣發現了他,從此就是五年不見天日的囚禁和強迫。等到紀輕冉從自己的記憶回過神來,他們一行人快要到達顧家的正廳。與曾經偶然一瞥的粗略印象比起,顧家的大宅比他想象的還要廣闊無邊,就如同只為少數人服務的私人莊園。他曾經被囚禁在的地方只是這處別墅群的一角,除了清楚靠近顧承執的房子連接著一片明式園林,而在顧宅百米不遠處有一片高爾夫球場和各式的運動場外,他上輩子除了心心念念的逃跑,并沒有過多時間了解顧家的一切。走近了正廳,關上的大門使得大廳的光線陡然晦暗了幾分。明明該是金碧輝煌的大廳,此時的燈光晦暗得有些不同尋常,而寬大的沙發上,端坐著的就是顧家夫婦。“先生,夫人?!?/br>伴隨著管家對沙發上好整以暇的兩人的稱呼,紀輕冉身旁的夫婦兩人呼吸略微局促,他們搓著,下意識地佝僂著腰開口道。“先生,夫人?!?/br>顧家這種根基深厚的龐然大物,對他們這些市井小民來說已經是蒼天巨擎一般的存在,夫婦兩人此時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管家的稱呼。“這是我們家小紀,小紀,快來叫人?!?/br>婦女力道極大地拉著他的,就如同推銷一件急于賣出去的商品一樣,尖銳的聲音里已經隱藏不住了略微興奮的顫抖。“您好?!?/br>紀輕冉低頭,輕聲地向他面前的兩人喊了一聲,過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眼復雜的神情。上一輩子顧承執對顧家的人最為厭惡,連帶著他也不能和顧父顧母打上一聲招呼,每每都是顧家的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著,告誡著他一定不能惹顧承執生氣。“多乖的孩子,上來讓我看看?!?/br>在他記憶里任何事從來沒有存在感的顧母,笑著朝他招,示意他走上去。直到走近,紀輕冉才發現顧母強笑神情后的異樣,女人的神情里沒有了他熟悉的嫻靜溫和,粉底遮蓋不住的黑眼圈和透出些許紅血絲的眼白透出了些許隱藏不住的恐慌。不僅顧母是這樣的神情,顧父連同兩人身旁的孩子,同樣是這樣一幅惶惶不可終日的神情。明明身家顯赫,正裝威嚴的人,此刻坐在一起,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的指尖,就如同殺人后害怕被厲鬼取命的真兇。莫名的,紀輕冉腦出現了這個形容。“這孩子……合適吧……”些許細碎極低的字眼傳入紀輕冉耳,或許是重活一世,他的聽力比前一世更加敏銳。順著那話語響聲處,紀輕冉用余光瞄到了離他所在的地方最遠,端坐顧父身旁的那人。周天師。上輩子一直跟在顧父身旁,直到顧承執死后,一直活躍在顧宅的那個天師。大約五十來歲的男人,穿著一身肅靜道袍,仙風道骨地端坐在主位上,一雙眼如同滲了鋒芒一樣仿佛能將他刺透。只是與他熟悉的周天師不同,無論何時都萬分篤定的周天師和此時面色沉重,一雙眼在他身上凝重地掃視著。而周天師身旁的那些顧家人此刻都是一副仿佛隨時能見鬼的強裝鎮定的神情。可不就是隨時都能見到鬼嗎?想到了顧承執的存在,紀輕冉心竟然奇異地生出了些許想笑的沖動。不過顧承執哪怕變成了鬼,上輩子也從來沒有害過顧家的人。或者應該說,除了他之外,顧承執沒有害過任何人。他的心情陡然沉重了下來,余光瞥到了周天師輕微的點頭,紀輕冉從自己不適時的悵然回過神來。而得到了周天師的答案,顧家人對他的熱情程度更加熱烈了幾分。甚至等不及他們一行人來到餐廳,顧夫人走在他身旁,就看似不經意地開口道。“小紀,你知道我們為什么讓你舅舅帶你過來嗎?”因為你們想讓我和顧承執冥婚。紀輕冉心冷漠地想道,他當然不至于將這番話說出口,索性就說了舅舅和舅母帶他來這里的托辭。“舅舅他們說要帶我來看望一個親戚?!?/br>紀輕冉輕聲說道,他半垂著眼,無言地承受著眼前顧夫人無聲的打量。這一世的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