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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與半石放風時看到的畫面,身上抖了一下,他鬼祟地看了眼不遠處少主的屋門,將手中的東西利落的放入半鶴手中。“我突然想起點急事,你先進去,我過會就來!”語速飛快的瞎扯了個理由,半松腳下抹油就要開溜。“什么急事???”慢悠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輕松自然的語氣落入半松耳中便成了催命符。他苦著臉轉過身來看向自家少主,見他臉上皮笑rou不笑的神情,腳下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少主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不知道!”沒想著要干什么的風凌:“……”半鶴在一旁迷茫的看著突然跪地求饒的兄弟,再看了眼門口站著的神情莫測的少主,雖然什么都沒搞明白,但也遲疑的膝蓋一彎,眼看著也是要跟半松一起跪下。風凌臉上神情一皺,被自家靠不住的下屬整的嘴角直抽,他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行了,又沒什么事要罰你,跪什么跪,趕緊跟我滾進來?!?/br>兩人戰戰兢兢地站直了身子,捧著梳洗用具和今日送來的公務進了屋,伺候著一大早就經歷了各種雞飛狗跳的少主洗漱更衣。風凌一手拿起公務冊子,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昨晚做的夢,放下茶杯,一手招了招半松過來,“半松,給我查些東西……”一個時辰后,風凌清清爽爽地再次出現在了月塵的廂房前,讓半鶴敲開了和尚的門。就在月塵剛剛打開門,還沒來得及看上幾眼時,一句話便落了下來,讓他瞬間就皺起眉,神情嚴肅起來。“法師,那卷血夜冥河殘卷有問題?!?/br>片刻后,幾人坐在主廳中,正眼巴巴地看著風凌有條不紊的泡茶。“咳,少主……”半松見月塵法師一直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少主,顯然是對他方才的那句話升起了注意力。風凌目光一撇,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這才慢悠悠的分起茶,嘴上卻說著與手上輕松動作不符的嚴肅話題,“我懷疑那卷血夜冥河卷中,封了一絲殘魂?!?/br>“咔——”一聲輕響,卻是月塵將自己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難得一見的露出了有些緊張的專注神情來。他伸出書,按住風凌的手腕,不由分說的探出一絲靈力進去,在風凌的身體里細細查看了一番,隨即開口道,“識海不要排斥我?!?/br>風凌下意識的照做了,此時卻感受到一絲不屬于自己的靈力在識海中游蕩了一圈,飛快的又出了體外。“沒有異樣?!痹聣m像是松了口氣,放開他的手,再拿起自己的茶杯,對其他人呆愣的神情毫不在意。風凌輕咳兩聲,拉回了自家丟人下屬的注意力,將月塵方才突如其來的動作拋在腦后,努力的將話題扯回自己的發現中。“的確無事,依我所見,那絲殘魂似乎沒有意識,它只是給我看了一些破碎的記憶?!?/br>“記憶?”月塵有些意外道。風凌點了點頭,隨即露出了一幅有些莫測的神情來,他緩緩摩挲著手中的茶盞,垂下目光輕啜了口茶,這才道,“那記憶太過古怪,年代似乎也格外久遠,并且——”他拉長了尾音,頓了頓,這才繼續道:“旁人都喚他,尊者?!?/br>月塵手中掐著念珠的拇指一頓,心中的憂慮愈發濃重起來,尊者,那都是圣人時期對那些修真界頂端的人的尊稱,自從圣人時代沒落,除亞圣外,也再沒有人用這樣的稱謂了。“而這位尊者,似乎有一座三界聞名的劍塔,并且,還有一位法號梵音的,法尊知己好友?!?/br>聽著風凌的補充,月塵眼瞳緊鎖,像是想起了什么。風凌見他這般反應,也不覺得奇怪,只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扯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出于熟悉感,我讓半松根據這些查了查,卻查出了些不得了的東西?!?/br>“如果沒有錯的話,這位留下記憶的殘魂,就是三百年前一劍斬斷通天梯的劍魔,凌驚瀾,而他的知己好友,是你少林當年的佛子,梵音。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到這了,好艱難!嘿嘿,好不容易啊,劇情進行到這里,該出場的都出場啦,大戲演起來!昨天微博上關于打黃的事讓人瑟瑟發抖,我本來還想著,給兒子點機會偶爾讓大家聞一下車尾氣,慫慫的打消了這個念頭orz那肢體接觸隨緣吧,或者微博開車到時候再偷偷告訴大家!第34章分歧風凌的話音落下,四周一瞬間陷入寂靜。驟然聽聞了這么驚人的消息,屋中眾人皆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來。最先尋出兩者身份的半松顯然很是沉穩,只是暗地里戳了戳正呆愣愣抱著茶杯的半鶴,使他從巨大的震驚里清醒過來,而一旁近日里將自己存在感無限縮小的月凈此時則一反常態的沒有叫嚷起來,還偷偷的用余光瞅了自己的師兄好幾眼。風凌說出這個大秘辛后,反倒優哉游哉的品起了月塵那處的茶,似乎對這事已經不再有什么想法了一般,順便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了正靜坐著的月塵身上。少林師兄弟這邊的反應,有些奇怪,風凌漫不經心地想道。月塵聽到了梵音的名字后,并沒有什么大的動作和神情變化,反倒是瞬間將目光垂落了下來,也不像是掩飾什么,倒像是——風凌的目光也跟隨著一起下滑,落在了他的手上。倒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是有什么東西與他說的話是相關的。一串古樸圓滑的念珠靜靜地躺在月塵的掌心中,他指尖輕輕的掐著它,并沒有像往日里緩緩的滾動,而是被仔細的端詳著。許久,月塵長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向似乎一無所覺的風凌,緩緩開口道:“這串念珠,是方丈贈與我的,據說是一位前輩所留,寺中還留下了他畢生參詳的佛法因果?!?/br>聞言,風凌長眉一挑,略有些驚訝的看向月塵,“這是當年佛子梵音的法器?”話一出口,他就看見和尚抿了抿唇,神情嚴肅了幾分,卻又輕輕的點了點頭。霎時間,風凌的目光變得深邃復雜了起來,落在念珠上的目光有幾分崇敬,也有幾分難言的不解與失落。佛子梵音,千百年來佛修中唯一可稱佛子的圣人,不僅是因為他修為高深,更是因為他那一身與生俱來的佛骨。擁有這般世間罕見的天資,幾乎可視作是必然得道的天命。可偏偏就是這位生來注定得道成佛的圣人,在與飛升一線之隔時,隕落了。世人皆知,梵音尊者,是為擋天地大劫,獨自一人化陣以身生殉,換得此間界后來的生機,可當得佛心慈悲,渡人無數,故而后人都相信,身承這等功德,梵音只怕是早已成就佛身,立地飛升了。可在這四海升平,一片贊譽敬仰中,也有人不信這種說法。其中就有一人,劍魔凌驚瀾。風凌腦中思緒雜亂,直直地盯著那串念珠,生出了幾分悵然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