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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方知這一對情侶一南一北,著實不易,立馬正襟危坐道:“前頭是我冒犯,嫂子莫放在心上?!?/br> …… 這一頓聊,不過就是七八分鐘的時間,很快另外兩人端著菜盤回來,寧適眼尖,察覺到云知鼻尖和眼角都泛著紅,關切問:“怎么了?” “沒什么。天氣冷?!?/br> 傅聞也發現氛圍古怪,歪著頭看了眼云知,又看向自家哥哥:“哥?你是不是把我同學嚇哭了?” 傅任面無表情給了弟弟一腦門掌摑:“吃你的飯?!?/br> 云知惦記著看沈一拂給她的手包,沒心思品嘗美食,隨意扒拉幾口,就稱倦了了要回家。 一入林宅,她迫不及待地回屋,閉了窗、鎖了門,鉆到床帳里,將黑皮手包從衣兜里掏出來,緩緩的拉開拉鏈。 手包不大,卻比想象的能裝。一只紙鶴、一個包的似模似樣的方形小禮盒以及一個拿皮筋綁著的小簿冊,上頭用中英文寫著:中國銀行上海儲蓄部。 她將手心的汗擦了兩回,小心翼翼展開紙鶴,看到第一句,眼眸已起了水霧。 五meimei: 我在北京一切安好,勿憂。 王府已托人出租,月租約六百銀元,每月底匯款,本是你的資產,任意支配,可作零花。 無法陪你過年,見諒。新年禮物是三個月前訂做的,想說的在其中,盼你喜歡。 一拂 只寥寥數筆,字跡微微透著虛浮,可見提筆時使不上勁。 云知甚至能想象得到,他硬撐著要從病床上爬起來,在慶松罵罵咧咧聲中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寫字的模樣。 她緊抿著唇,抬袖摁掉眼淚,去拆那個金紋紅紙裹住的小禮盒。 是個紅珊瑚盒,打開盒蓋,綿軟的錦布中躺著一串金項鏈。 那墜子乍一看像一把鑰匙,只是上半段像心鎖,鏤空的香囊設計,玲瓏的葡萄花雀鳥紋樣。 她輕撫匙柄上的水波紋,細細端看,一個“琇”字藏于紋路中,翻轉一面,卻無它字。 開香囊的那瞬間掉出了一顆紅豆樣式的紅寶石,透著縷縷清芬,豆尾以鏈條相系,鎖芯祥云紋中刻著一個“妘”。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一句詩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第八十九章 撥云睹日只要想著我們重…… 依傅任所言,這段日子沈一拂連人身自由都受限,項鏈多半是他托慶松去訂做的。 不過,這“琇心有妘”的刻字,以及這顆“紅豆”可藏可“露”的設計,倒像沈一拂的手筆。 云知將紅豆放回囊中扣好,戴上項鏈,藏到衣領內,項墜整好落在胸口處。 也許,對別的女孩子而言,首飾是用來點綴自己,于她而言,這是他千里迢迢送來的相思意,需得放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平復了好一會兒,她才去解小簿冊,里頭夾著一張銀行職員的名片以及一張兩千元的匯票,是要她回上海去銀行找此人開個人賬戶,之后王府的租金就按月入賬。 接掌祖父生意后,她對金錢有更深的認知 一間糕點鋪的總賬房月薪十元,滬澄一年的學費則是四十大洋……當初在上海打兩份工的沈校長月薪也不過三十,卻要每月掏六百元給她零花,他對零花這個詞是有什么誤解? 大抵還是怕她受欺負,才給她足足的傍身錢。云知本打算推拒,想起福叔說有兩家綢緞鋪生意大不如前,恐怕要縮減部分資助,更別提伯昀那邊的研究所還缺著錢呢…… 她有了主意,便去找福叔商議,福叔親眼見過這位沈少爺是如何待自家小姐的,聽聞他要追加投資,自是大喜過望。 小小的項鏈,像無形中蘊著什么能量,注入她的主心骨中,此前頹喪一掃而空。 回到上海后,她著手去辦此事,先是去銀行開戶、再分別見過幾家店鋪的掌柜,仔細了解商鋪運營以及資金鏈走向等等。 五小姐不出面則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幾位掌柜接觸下來更發覺她為人低調,處事務實,渾然沒有那些千金貴女的浮華嬌奢,更難得的是不限于框框條條,又頗有決斷。 到底還只是一個虛歲十七的女孩,掌柜們知她在林家寄人籬下,做的事還得瞞著林家所有長輩,難免心疼五小姐,愈發將她當成自家閨女般寵著。 如此一來二往,三來四去,于云知而言,這些義士叔叔伯伯,是比她親伯父都要親了。 日子且就這么倏忽而過。 她本就是從鬼門關回來的人,經歷北京這一遭,再回到上海重歸平靜的校園生活,自是無比珍惜。自打在北大見識過多種多樣的人,被他們追求知識的熱忱所感,學習二字于她而言,再也不是純粹的追趕成績,亦非強行求一個“答案”,過程與知識本身更能勾起她的學習欲——她也開始會為了一道題廢寢忘食、為一個理論和同學爭鋒相對、也會為快人一步的推論而雀躍……就像當初伯昀他們那樣。 有時云知也會想,當初沈一拂毅然決然的拋下少帥的身份,穿上長衫步入校園,追根究底還是被知識的渴求心、探索欲所牽引的吧? 伯昀說過,沈一拂在他的專業領域是國內首屈一指,絲毫不遜“色”于他們石油實驗室;駱川也曾言,十七歲的沈一拂因為對物理的見解極為獨到,才會被朱佑寧纏著留在武昌的。他一直都是別人口中的“天才”,只是她過去看不懂他辦公桌上的資料…… 當然,這不代表上了一年學就能看懂,起碼有了解的興趣。除了洋樓里留下的一些隨筆、論文外,也翻出他在科學刊物中發表過的幾篇文章,稍稍了解過電磁學和“射”線物理的皮“毛”后,云知后知后覺地對沈一拂生出了一絲……嗯,僅僅是一絲的崇拜之情。 有回課間,她聽到幼歆她們幾個聊每個老師的上課風格,忍不住問:“所以……沈先生上課時的風格到底是什么樣的?” 幼歆有些驚訝,“上學期他還是校長的時候開過好幾次公開課,你一堂都沒聽過?” “……”那時候盡顧著躲他來著,怎么可能會去聽他的課嘛? 許音時說:“沈校長平日清冷,課講得還是有趣的,我記得那個‘有一天“逼”不得已要跳車到底該往前還是往后’那課,白先生在后邊聽得吹胡子瞪眼的……” 幼歆笑說:“對對,那一堂不是有個學生開玩笑問他,校長,學物理能娶到顏如玉么?” 云知問:“他怎么答的?” “他說,‘等我娶到了告訴你’?!?/br> …… 云知莫名地為自己從來沒有聽過他一堂課而懊喪。 如今別說聽課了,想打聽他的消息都難。 唯一的途徑,只有報攤了。 初時一無所獲,近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