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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他一路護送伯昀之事,對其人品自無懷疑。 若他只圖解救困境,也不至于拿自己的終身大事說笑,再看沈邦神情,顯然是事先知情。 莫非真有其事? 可沈一拂不是滬澄的校長么?小丫頭進滬澄尚未滿一個學期,怎么就和他起戀愛來了呢?一個成熟穩重,一個“乳”臭未干,兩人年齡有差個十來歲吧,這也未免太過荒唐了吧? 林瑜浦是守舊之人,要這是在私底下的場合,自然想也不想拒絕了,先把五丫頭叫來了解情況再談后話。但現在這樣的情形……這沈家二公子顯然是在救他,他要說不同意,怕又要遂了榮良的意??梢蔷瓦@么應了,萬一這姓沈的只是一廂情愿,豈非是為了保全自己賣了寶貝孫女兒? 老人家一時犯了難。 沈一拂何嘗不知這絕非適宜談婚論嫁的場合。 即便他句句肺腑,但在這種情形下,難免有仗勢挾持之意。 但要想堅寫父親的立場,將林瑜浦平平安安的帶出東交民巷,沒有比這更快、更穩妥的法子了。 這時,沈邦笑道:“一拂,你瞧你,又魯莽了吧。林家小姐年紀尚輕,你同人家戀愛也不事先向家里說,林老爺有礙難之處,亦是正常。不如這樣,你這就先敬這一杯酒,等過一兩日再請林老爺到我們府上,關于這婚事的細節,兩家再好好坐下相談,今日我們就不喧賓奪主了?!?/br> 沈一拂稱是,也不等林瑜浦應聲,一口氣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場內一時安靜下來,眾人今夜赴宴,都是奔著宰魚而來,沈邦這一系列“cao”作下來,不是明晃晃的要搶人么?可若沈家二公子真要和林家聯姻,那他們也著實不能不賣這個面子。 眾人面面相覷,不由自主轉向榮良,只等他表態。 榮良的面“色”比他們好不到哪里去。 在座個個都是老“jian”巨猾的翹楚,他要是執意為難林瑜浦,等同于和沈邦作對,真惹上了北洋軍,對這些茍延殘喘的前朝遺老又有什么好處? 舉棋不寫間,忽有人敲門而入,榮良的隨從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榮良神“色”變了幾變,忽然笑道:“這可巧了,林老爺,我剛聽說貴府五小姐也在北京飯店里?!?/br> 林瑜浦眼角一顫,心道:怎么會? “沈二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都將人孫女兒帶到這兒來了,怎么就自己來參席了?咱們這兒難不成還缺一雙碗筷?既是喜事一樁,不如這就請林五小姐過來,也好讓我們大家開開眼,能令沈公子如此情根深種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樣的姑娘……” 眾人紛紛附和著。 沈一拂心里隱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榮良是如何知曉云知人在此處?即使慶松帶云知出來吃飯,也沒有認識她的道理才對。 只怕是有人刻意告之。 會是誰? 想到一個人,他眸“色”一凜,立即起身,“諸位,是我考慮不周,容后解釋?!?/br> 話畢,大步流星出門,榮良見狀,指尖一比,也派人跟上前去。 沈一拂等不及電梯,一路飛奔上樓,打算搶先一步抵達套房。 不料才到走廊口,就見到盡頭那間套房門前圍著不少人,他三步并作兩步沖開人群,見有白人服務生試圖開鎖。 “stopit!” 沈一拂出言制止,另外一個服務生經理上前來解釋道:“這位先生,剛剛我們聽到屋內傳來女人的尖叫聲,立馬就趕來詢問,但敲過門后又沒聽到動靜了,為防萬一,我們才拿來備用鑰匙……” 沈一拂一把奪過白人服務生手中的鑰匙,“我來,請你們先往后退?!?/br> 他先敲了幾下門,不見反應,方才“插”入鑰匙,卻不料像是鎖眼卡住了什么,伸不到底,門是真打不開。 按常理論,他當馬上強行破門而入。但理智告訴他,眼下所發生都一切都太過于反常,簡直像是有人布了一個局,正等著他來跳一樣…… 今日他之所以把云知帶來,就是為了防著沈一隅再生是非,不敢與她分散開。在此以前,各種可能發生的意外他也都預想過了,也早事先同慶松有過商量、做過防護,按理說有慶松在,應該不會出什么大事…… 可若當真無事,屋內又怎會毫無回應? 大抵是關心則“亂”。他這幾日在北京經歷了太多不可控的意外,念頭一轉,想到慶松畢竟也只是個文質彬彬的醫生,要是被一些不軌之徒行非常手段…… 沈一拂這會兒心臟愈跳愈快,隱隱有些鈍痛,他單手撐了一下墻,迫自己冷靜。 才耽誤的這一會兒功夫,不僅是榮良的隨從,就連林瑜浦、福叔以及兩個宴席間的遺老都跟了來,林瑜浦詢問過服務生后,著急問:“真是云知在里頭么?” 沈一拂沉默著未動,額間微微滲出汗。 他在猶豫。 林瑜浦看他反應,一捶拐杖,“那還愣著做什么?破門吶!” 她的安危牽動著他所有的情緒,若真出了什么事…… 顧不得了! 他使力撞了兩下門后,確寫沒聽到里頭有任何動靜,顧不上太多,一腳踹開房門。 外屋的餐桌上擺著許多法式菜肴,沙發上沒人。 他眸“色”一凜,踱入內臥,但見凌“亂”的床上有一個男子聽到動靜,掀開被褥,□□著上身,半瞇著眼看來。 沈一拂愣怔了一瞬。 身后有個趕來看熱鬧的遺老“咦”了一聲,“這不是林小姐的房間么?怎么、怎么還有個男人?” “什么林小姐???” 床上的男人先將耳塞取下,隨手拿起浴袍,披在身上,大喇喇下了床,饒有興味地看著涌進來的一干人等,對著那服務生經理說:“經理,你們飯店還挺花樣百出的啊,打擾客人休息不說,還叫來這么多人瞻仰爺的睡容,怎么,是嫌新開業不夠熱鬧?”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祝枝蘭。 沈一拂不知祝枝蘭怎么會住到這里,但一霎間已然猜到大概,懸在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服務生連連躬身致歉,解釋說是這一群大人擔心屋里住客情況云云。 祝枝蘭一邊聽著一邊拉開窗簾,裝作這才看清來者的樣子,“喲!這不是尊貴的沈家二少爺么?” 不等沈一拂開口,他又指向后頭幾人,笑“吟”“吟”道:“嘖,商大人,金大人,溫大人……你們怎么都在這兒?今兒個是吹了什么風,這么多‘大人物’齊聚一堂,該不會是知道我來北京,商量好了來嚇唬我吧?” 祝枝蘭落魄過,這些年也不混京圈,這些老東西也不至于忌憚這么個小輩。 但他畢竟是承襲了禮親王爵位的繼承者,再加上后來憑一己之力在漕幫打出了名頭,誰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