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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卷子,也是你讓她放我書包里的?” “我只是讓她轉交給你?!?/br> 他偶然在教學樓聽到了風言風語,叫來許音時了解一下情況。許音時為了強調云知這段時間的努力和付出,無意間將家教的事抖了出來,她沒說鸞鳳園,只說是云知的遠房親戚,沈一拂自然能猜到大致情況。 云知想著這也沒什么可瞞的,“請家教本來就很平常?!?/br> “一個月多少錢?” “二十塊不到?!?/br> “不便宜?!鄙蛞环髡f:“抵我半個月工資了?!?/br> 云知眉頭一跳,“我基礎不好,而且輔導后還是有進步的……” “有進步,就不會錯五道題了?!?/br> “我也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啊?!?/br> “但這次這五道題,你都做對了?!?/br> “對了?”她欣喜接過卷子,“一點都沒錯?” “你的那個家教老師,是不是只做錯題解析,聽懂了之后便算理解?” 她點了一下頭。 “只有小學生,才會用這種方式進行輔導?!彼僖淮尾粍勇暽穸怂募医汤蠋?。 “方法不妥,溝通一下就好了嘛?!彼緡?。 “不合適且價高,應該盡早辭退?!?/br> “我又不是花你的錢?!彼粣?,“我就是來對答案的,沒什么事告辭?!?/br> 沈一拂看她要起身,道:“坐下?!?/br> 他語速一快,難免會透出一點師長的“威儀”,云知只好坐回去,“還有什么事???” “勤能補拙沒有錯若用錯了方法,也只能事倍功半?!彼溃骸耙鈿庥檬峦??!?/br> “我怎么意氣用事了?” “你有不會的,不來問住得近的,每日舍近求遠,難道不是意氣用事?”他盯著云知。 她沒第一時間會意,“???” 饒是事先準備好了千萬種更順理成章的理由,到了這一刻,終是道:“如果不是意氣用事,你想請家教,為什么沒想到我?” 云知不知為什么,在這種時刻,腦海里浮現起十多年前的一幕。 好像是兩個人因什么爭吵了,她格格脾氣耍起來,幾日不見好。五格格玩伴遍滿紫禁城,不缺這一個惹她心煩的病秧子,她照常同別人騎馬玩耍,有一天她約同伴出去,推開門,看到沈家小少爺坐在王府門前那棵古槐樹下。 她輕輕“哼”一聲,他叫住她:“你今天去哪兒玩?” “你又不會騎馬,問這個作甚么?!彼欢?,拿話戳他。 這一聽,他翻身上了馬,不管不顧的騎開,五格格知道他有心病是不能騎馬的,在后邊連連喊:“沈琇,你給我回來?!?/br> 那天,是沈家小少爺生平第一次騎馬,好在王府的人聽到呼喊,及時派出人,小少爺才沒從馬背上摔下。 五格格給嚇得一邊哭一邊罵他:“你是自己得了心病,也要把別人嚇出心病么?!?/br> 他給她遞帕子,半晌才道:“你和別人出去玩,不叫我一起,不就是因為我不會騎馬么?!?/br> 她揉了揉眼睛,“你傻啊,我是故意氣你的,這你都聽不出來?” 沈少爺也是倔強了,“聽不出來。而且,而且我覺得,你玩的時候不能不想起我?!?/br> “憑什么?” “因為我是你的未婚夫?!?/br> 她破涕為笑,“沈琇,你可真是個小古板?!?/br> 沈一拂看她愣怔不語,以為是自己唐突嚇著了她,又咳了一聲:“我輔導,總比外邊隨便請的什么人更有經驗?!?/br> 她回神,不大自在干笑一聲:“校長您‘日理萬機’,我這不是怕打擾到你么?!?/br> “時間擠一擠,總是有的?!彼麤]注意自己端錯了杯,“舉手之勞?!?/br> 其實她能察覺到近來學習的瓶頸,沈一拂的能力自然也是比外邊的人強,只是…… “我家教那兒都預付了一個月的薪水了……” “你以為我會收錢么?” 她詫異了,“那……我可以叫小音一起么?” “暫時不便讓人知道我住在這里?!鄙蛞环髡f:“我可以了解一下她的學習情況,之后,由你來輔導她?!?/br> “我?” “比起聽別人講題,你能把題給別人講明白了,才能算是真正融會貫通?!?/br> 云知心想:小七那兒……要是知道她奔到沈一拂這兒來,那后果…… “還有什么顧慮,不妨一并說?!彼f。 她睨過去,“我就是好奇,沈先生何故如此熱心,非要給我開小灶不可?我呢,學得快學得慢,和你有什么關系?” 沈一拂:“聽說給名額的事給你造成了困擾,我總不能任憑別人說我看走了眼罷?” 云知愣了一下,她沒告訴過小音她為此而困擾,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因為這個?” “嗯?!?/br> “那,你為什么要給我名額?”她看向他:“難不成真的被我的文章打動了?” “嗯?!?/br> “沈校長只會‘嗯’字么?”她顯然不信。 他迎上她的目光,“你為什么會忽然想起參加文章比賽?” “……這有什么的,那么多人都參與了,試試唄?!彼乱庾R別開眼。 他沒深究,只道:“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再去你家做一次家訪。至少,應該讓他們明白,你能贏得這次機會,是因為值得?!?/br> 她愣了愣,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飄忽而過,隨即擺擺手,“不必不必,沈先生好意我心領了?!?/br> 她起身,剛要請辭,走到門邊才想起來問:“你那個飛機,是怎么做到能正好飛到我陽臺上的?” 沈校長平靜道:“來找我補課的話,我就教你?!?/br> “……” 回到林公館,在屋里扒拉了好一會兒木飛機,越想,越覺得不對。 什么叫補課才教,這豈非是一種變相的利誘? 真是世道更迭,人心不古,從前的沈琇何曾會有此等行徑? 云知本是想著拒絕,可一想到那句“是因為值得”,又難免動容,于是想:如果他真的能把我教好,我有什么不敢去的? 皆因當初對自己許諾過,要將過去忘個干凈,如果他不是滬澄的校長、沒有住在對面,亦或者對自己再冷漠一點,也許能辦到的;可此刻,她捫心自問,他就這么隔三差五晃啊晃的,她真能把他當成普通的路人甲么? 好像不能。 得到這個答案后,云知倒也并不感到多么沮喪——事實上,她近來看到沈一拂,已經不太容易產生什么黯然傷懷的情緒了,過去的事偶然想起,也不是最初那般意難平。 或許,就這樣平平常常的,習慣了師與生的身份,不失為一種放下的方式? 本來是沒下好決心的。好巧不巧,莊先生有事要回老家半個月,而她半個月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