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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人丟到姥姥家了?!?/br> 兩人各自演了一臺戲,都自以為沒有露餡。 等慶松走后,祝枝蘭劈頭蓋臉就招來了云知一頓訓:“你和我爹是老相識?” “我和阿瑪可不就是老相識嘛?!睕]外人在的七爺瞬間變回了七弟,“你怎么過來了?” “我不能來?你是長能耐了吧?走的那么急還不忘留眼睛盯梢吶?!?/br> 小七連連斟茶賠罪,直稱只是命人保護她。說著,就把人都叫來連聲訓斥,說:“爺什么時候說過不讓我姐出去走動的?誰攔的!給爺站出來!” 幾個保鏢只能乖乖認栽。 適才這位姑奶奶早有先知似的招他們入屋,問了他們幾句話,譬如“都聽到七爺叫我姐了吧”“瞧得出他對我極為偏袒吧”“要是沒眼力勁兒惹我不痛快知道會有什么后果么”云云,最后他們壓根沒膽子攔人,由著姑奶奶四下溜達,這下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云知問:“你和慶松到底嘀嘀咕咕什么呢?!?/br> 祝枝蘭見她沒聽著,暗暗松一口氣,“都許久沒見了,隨便聊兩句,問一問近況?!?/br> “噢?!?/br> 小七這兒暫時瞞住了。云知心下一琢磨:慶松是孟瑤請來的,莫非是沈一拂是追到了濟堂中學,得知她上了鸞鳳園的車才讓慶松趕來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云知心下忐忑,老徐再次進門,附耳同祝枝蘭說了句話,祝枝蘭神色登時嚴肅起來。 鸞鳳園的街道外,偶爾有幾個來回走動的黑衣人盯梢。 慶松挽起襯衫的袖子,徑直鉆到一家書局里找了個電話,撥了好幾次都占線,心里難免慌亂。 兩個小時前。沈一拂聽說市警廳封鎖了濟堂,開口就令張堯想辦法把警察廳的人支開。慶松本來還怕他口氣太沖惹惱了張堯,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張司長一聽,二話不說回答“是”,隨即沈一拂就暢行無阻地進了濟堂中學。 沈一拂是滬澄的校長,與濟堂的孟校長與孟瑤顯然老相識,一進門,都不等人家寒暄完,就單刀直入問:“林云知是我的學生,她人在哪?” 總之整個過程,慶松也是云里霧里的,但得知云知誤打誤撞上了祝枝蘭的車座,他都難免緊張:“我聽說這些年七貝勒手上沾的血,也不比鴻龍幫少?!?/br> 沈一拂卻似神色一松:“你去鸞鳳園探探情況?!?/br> “那你呢?” “我得先找到云知的兄長?!?/br> “你知道上哪兒找???” “試試吧?!鄙蛞环鞯溃骸澳愦_保云知無事之后,給張堯打個電話?!?/br> “怎么又給他打?打給他做什么?” 他沉默了一瞬,道:“我要是出事,他應該會第一時間知道?!?/br> 慶松一聽這話就知沈一拂又要去犯險了。但他攔不住,索性撂下一句“你最好還記得自己是傷患”,就急吼吼地跑來鸞鳳園,一完事,又急吼吼沖出來打給軍械司。 這不,等了大半小時,電話才撥通,慶松第一句就問:“表哥!你怎么半天不接電話?” 張堯在電話那頭顯然有些急躁:“你知不知道二少爺剛剛干了什么?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警察手里的通緝犯給劫了來!” 慶松心里“咯噔”一聲:“沈琇把警察廳給搗了?!” “沒到這份上!” “那就好,那就好?!?/br> “他把通緝犯帶進我軍械司的大門,到現在電話就沒停過!”張堯深吸一口氣,“你之前不是說二少爺這兩年兩袖清風搞學術去了么,到底什么情況?” 慶松講不清,“他不是去你那兒么?自己問啊?!?/br> “少爺要是能給我交底,還用問你?” 這時,忽然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咿呀一聲開門聲,以及張堯一百八十度慫下來的口氣:“二、二少爺,您傷口這么快就包扎好了?” 慶松一聽“傷口”覺得不對,喂喂好幾聲,忽聽沈一拂接過電話:“見到云知了么?” “見到了,沒事兒。剛說什么包扎,你不會又給我整出血窟窿來了吧……” “枝蘭,沒有難為她?”他無視后半句。 “沒有,小丫頭好得很?!睉c松揉了揉眉頭:“本來還聊著呢我就看到她在門外晃悠,那姿態根本就是來去自如,害我之前給七爺唬半天。哎,你怎么光問她的事呢,先和我說又哪受傷了?要不我現在過去,和你說別逞能,你早上才掛過兩瓶抗生素的不能亂用藥……” 此時的軍械司辦公室內,半臂襯衫都被鮮血染紅的沈校長舉著電話筒,重復了一句:“來去自如?” 張堯不放心他的傷,親自把醫生帶來,兩人一進門看見這一幕,均是怔住。 醫生是吃驚竟有人敢坐張司長的辦公桌前,而張堯卻幾乎沒見過沈二少這般失神過。 那個……任何時刻總能保持著超然平靜的沈少將,也能有這般神情? 第四十一章 陽臺夜色 電話那頭的慶松不知又說了什么,沈一拂“嗯”了一聲,掛下電話。 抬頭時已神色如常,他望向醫生:“我那位朋友傷勢如何?” 他帶來的朋友是伯昀。 醫生:“沒大礙,是過渡疲勞和低血糖導致的昏睡……先生,您的傷貌似更嚴重些?!?/br> “血止了,我有事要和張司長商量?!?/br> 醫生詢問地扭頭,張堯嘆了口氣,拿過醫生手里的托盤,關上門,就忍不住踱到桌旁:“二少爺,您要是信不過我的軍醫,那就讓我來吧,反正以前在軍營……” 話沒說完,突然頓住,他掀開沈一拂的衣領時,看見了昨夜手術縫合的傷口。 “這、這個是?” “剛動手的時候崩開的,回去讓慶松補兩針就好?!?/br> 張堯是個久經沙場的,一眼就認得出這是什么傷:“誰干的?” “警察?!?/br> “方解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張堯口中的方解就是現任市警廳廳長。 沈一拂脫掉上衣,問:“有干凈的衣服么?” 張堯從衣柜里拿來幾件,明明都熨得服服帖帖的,一想到給沈一拂穿,就覺得有些不配。 “少爺先將就,我這就讓人出去買?!?/br> “不必了?!鄙蛞环鲯思滓r衣,“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會把通緝犯帶到你這兒來?” 張堯尷尬笑了一下,道:“我總該知道一些情由吧?那位林教授到底為什么會遭警察廳通緝?否則等方解找上門來,我擔心……” 他說的方解是警察廳長。 沈一拂睨了他一眼,“如果你鎮不住,我現在把人帶走也行?!?/br> 張堯話風立變:“但,既然是二少爺要我保的人,我都該盡心盡力的?!?/br> 自打沈一拂與沈家斷絕關系之后,別說是一兵一卒,就是一分一毫都沒朝家里伸過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