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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時忍不住笑了,“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之前你提過家里有弟弟喜歡把玩扇子,就是他吧?” “嗯,他喜歡作曲,也喜歡畫扇?!?/br> “畫扇?那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br> 云知笑了,“我看呀,也就只有你會這么想?!?/br> 許音時說:“我以前也不懂這些古玩扇面有什么意思,后來我遇到過一個人,才改變了這個想法?!?/br> “什么人???” “反正……有這么個人。哎呀,我怎么把話題給岔開了,你弟現在人呢?也在上海么?” 她垂眸,“我也不曉得?!?/br> “???” 印象中的七弟笑起來時眼睛彎成月牙兒,左一句“五姐”右一句“五姐”,小嘴一張一合地變著花樣撒糖,家中兄弟姊妹沒有人不疼他的。偏偏他打小就喜歡圍著她轉,大抵是一母同胞的情分,哪怕成天受她欺負哭成包子,也從不敢同她置氣。 她記得,婚后半年,七弟弟為了招她回娘家來,總是巧立名目的“惹事生非”,一會兒病了一會兒傷了,等她火急火燎趕回王府,見他安然無恙等在屋里,方知又上了他的當。 阿瑪叱他頑劣,她曉得,弟弟只是怕她在沒有夫婿的夫家無人談心解悶。 當時,沈一拂遠走異國,阿瑪額娘固然憤憤不平,卻從來沒有提過“和離”之事,只有七弟弟,明知她不愛聽、不想聽,仍會一遍遍勸她放下執念,離開沈家。 不知得聞她的死訊,他該有多么傷痛,后來府中遭逢那些變故,如今可安在,可安好? 許音時見她發怔,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沒,我就在想,我那、遠房的弟弟現在會在哪兒……” 許音時恍然,“原來是遠房的親戚,我說呢?!?/br> 已不是血脈相連的遠房,遠的杳無音信,怕是當街走來,也要對面不識。 云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本該時刻警惕著將過去捂得嚴嚴實實,還是忍不住想要找個人談談心——即便過后還要想著圓謊。 至少,思念的情緒是真的,回憶也是真的。 在五格格眼里,陶塤雖算不得是什么高貴的樂器,但其音質古樸,文化悠久,信手可奏,別有一番音趣。但像在滬澄,尤其是經歷過新文化運動洗禮的學生們而言,這種看上去土了吧唧、遍體只有六個孔的地攤貨,能不能稱之為樂器都有待商榷。 更別說,云知吹塤吹得并不嫻熟——處于能找準音,離順暢還有點距離的水平。 “我聽說,千年前,這只是個誘捕禽鳥的玩意兒……” “也不能這么說,唐書提過塤乃立秋之音,曾是皇家的宮廷樂器呢?!?/br> “那都失傳多久了?古籍還說箜篌是天籟之音,你曉得長啥樣?” 社團的同學們聽完云知的表演后竊竊私語,負責評審的老師默了良久,勉強給她打了個及格分。 自此,她也算是滬澄音樂社的一份子了,盡管在其他團員眼中她就是個渾水摸魚的存在,也恰合了她的心意——她能夠騰出更多的時間用來學習文化課。 對云知而言,學習是一件趣味無窮又極具挑戰的事。 趣味,在于滿足認知新事物的好奇心;挑戰,等同于將知識量攝入并化為己有的能力。 這話最早是大南實驗室的書呆子說的,彼時她似懂非懂,如今方能領會其中奧妙。 不知是不是該歸功于身體前主人遺存下來的“理科天賦”,在高小知識儲備量明顯不足的情況下,新課堂所學也不會吸收不良,她能夠很輕松地掌握歐姆定律、配算出濃硫酸與稀硫酸不同的化學方程式,甚至偶爾數學課上聽老師解題,她能夠在紙上同步算出答案。 所謂食髓知味,一旦享受過一次解難題的快感之后,自然就會惦記著第二次、第三次,于是乎,除了上課聽講,下課做題就成了云知在校生活的第二大樂趣。 滬澄向來不缺聰明的好學生,她這樣熱乎勁落在旁人眼里,撐死了也就是個“將勤補拙”派,鮮少有人會留意到她。 原本存在感越弱,自由度越高,云知巴不得這么長此以往度日,然而沒清凈幾天,麻煩就找上了門。 傅小爺哪是不記仇的,開學儀式險些中暑不說,次日還接到父親的電話,被訓了足足一個多小時。 他忍了一整周,在得知沈校長會繼續請假一段時間之后,總算憋不住勁兒了。 最初只是些小打小鬧的惡作劇。 譬如當云知經過cao場,總會收到一些“飛來橫球”,那些網球、籃球到足球,都跟長了眼似地朝她的身上撞。聽說她一天摔了好幾跤,傅聞笑得直不起腰來,要不是為了避嫌簡直想親自去看看她的倒霉樣。只是沒過兩天,幾個“幫兇”紛紛表示不干這一票了。 “今天早上,她的書包被我們的球給踹壞了……” “有什么可慫的?”傅聞莫名,“你們說不小心的不就沒事了?” “她書包里放著白主任新批閱好的試卷,我們也不知道怎么會那么巧,試卷滿天飛的時候,白主任正好路過……他說,今后別說足球,就是羽毛球砸到女生,也扣品德分……” 傅小爺:“……” 好說是抄了十遍校規的人,在欺負人的范疇里,傅聞自詡道行高深,他暗中觀察了云知一整天后,重新規劃了一番,采取了第二方案——sao擾戰術。 于是,一到課間時間,云知的總能“恰巧”出現各種制造噪音的同學;圖書館里但凡是她想借、或剛碰著的書,大概率都會被人捷足先登,并且持續在借中。 許音時也奇怪,“為什么你想看的書,都這么巧被借走呢?” 云知看著書架上空了大半的英文入門書籍區域,“這世上哪來那么多巧合?!?/br> 她自然能猜到始作俑者,也沒有和傅聞硬杠的打算,只抄了幾個書名,打算周末去書局逛一逛,不料第二日一到學校,竟看到自己的書桌上、抽屜里擺滿了書籍。 許音時也驚了:“這不都是你想借的那幾本么?” 最上本附著一張字條,云知拾起,上邊寫著一行字:借閱時限為兩周,記得按時歸還。 許音時湊上前去:“認得出字跡么?” 云知搖頭。 “那你想得到是誰送來的么?” 她又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已經背叛了傅小爺的一二三四號男生如愿以償拿到了寧少遞上前的邀請函,“聽聞周先生要來上海開講壇,沒想到是在寧府……寧少,到時候我們真的可以和他近距離說話么?” 寧適聳了聳肩,“看你們表現咯?!?/br> 三號同學立即表忠心:“今后傅少那兒有任何舉動,我等定第一時間‘上奏’?!?/br> 第二戰術玩了幾天,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