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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商引羽和喬北寄互相寄了好些封“家書”。商引羽看到喬北寄寫:“臣每日睡前瞻仰陛下的信,燃著陛下所賜之香,夜間再無所夢,常常是一覺到天明……”商引羽滿意了,他就像看到自己的病人漸漸康復,也看到懸在自己頭頂的劍移開。一切都在轉好,唯一讓商引羽為難的是,喬家那位孫小姐習慣了宮里的生活,每天喂貓遛狗、給狐貍梳毛、給黑白團子砍竹子……就是不愿意出宮。商引羽倒是想把這些寵物跟那位喬姑娘一起打包送出宮,只是他前一日才跟太后委婉地提了下,第二日再去壽安宮,他就被關在外邊。商引羽也想過一份圣旨下去,直接把那喬家小姐弄出宮,就怕喬北寄回來,覺得他欺負了他青梅。正好天氣轉冷,又是千秋節又是太后大壽,這個計劃就暫且擱置。兩江巡撫連上了近十封奏折,詢問能否回京為陛下祝壽,商引羽提筆就給拒絕了。每年千秋節就你蹦的最歡,看孤的北寄,在邊關多年任勞任怨,從不提要回京城。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的喬北寄,都從未提過回京。每年千秋節,北寄或是送他塞北頭狼的皮毛,或為他打下一座城池。天璽十五年的千秋節,喬北寄帶兵勢如破竹,連破金國數城,將大夏的旗幟插在了金國王城。喬北寄將整個金國送給了他。想到重生前的往事,商引羽看著宮人給他穿上漸厚的衣裳,他最近總是容易回憶起過往,他可能有點兒想念喬北寄了。就要入冬,皇城越來越冷,漠北必然更冷。北寄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在外過冬,他能習慣邊塞的寒風與大雪嗎?商引羽想去邊關,想去看看他的北寄。·漠北,邊關。喬北寄騎著烏云踏雪,帶著一隊親兵從關外回來,馬背上還馱著條被一箭由眼入腦致死的巨狼。這些天邊塞的狼格外活躍,有不少商隊受到了襲擊,喬北寄就在空暇時間帶著親兵去獵了次狼。天越來越冷,他獵到了頭狼,這狼個頭大,毛皮厚實,可以制成裘皮獻給陛下。已經一月多沒收到主人的信了,不知是天寒阻礙了書信的寄送,還是主人太過忙碌,無暇給他寫信。天空昏沉,巨狼一身純黑狼毛,毛色與大黑馬極為相似,遠遠看去,竟像是一人騎著個猙獰無比的怪物。還未到城門下,就有守衛遠遠喊話:“來者何人?”“玉門關副將,喬北寄?!?/br>城上有人喊著是喬副將,有人過來核實身份,確認后城門很快打開。這里原本是金國的城池,前些月金國進犯,喬北寄帶兵與其戰了數天,最后乘勝追擊拿下金國一座城池,喬北寄也從三品的參將,升為從二品的副將。喬北寄剛帶親兵入城,就有見平日里相熟的同僚騎著馬,神色匆匆朝他而來。“喬副將!京城來人了,指名要見你,你快隨我回營里?!?/br>喬北寄將馬上的頭狼交給親兵去處理,讓烏云踏雪跟上那同僚,問道:“這時候怎會有京中來人,是哪位大人?”“具體是誰我也說不清,但那架勢大得很,連賀將軍都行了跪禮?!?/br>賀將軍是從一品的邊疆將軍,被外派前,還是皇宮曾經的禁衛軍統領,這朝中能讓他跪迎的將軍可不多。喬北寄被引著入了臨時的軍官集會的府邸,又被府門處守著的人,引著去了接待貴客的宅院。遠遠就看見賀將軍如同守門侍衛一般立在宅院外,他還感覺到了幾道熟悉的氣息,都是暗衛。喬北寄心中已經有了猜想,卻因為那猜想太過讓人難以置信而不敢想下去。“賀將軍?!眴瘫奔男卸Y道。賀將軍可不敢讓他在這繼續耽擱,忙側身讓人進去,“快去,主子在等你呢?!?/br>還有誰能被曾經的禁衛統領稱一聲主子,喬北寄感覺腦中有驚雷炸開。他匆匆道了聲謝,快步入內。入宅院,入主屋,屋里立著的都是甘露殿的宮人。一身常服的安德忠對喬北寄微微額首,引著他去了內室。“陛下,喬副將到了?!?/br>喬北寄看著披著白色狐裘的熟悉身影,他一步步上前,單膝跪下。“主人?!?/br>第三卷:饞孤龍體第3章20,孤與將軍解戰袍/七果茶時隔半年,商引羽能明顯感覺到喬北寄的變化。當初的十九是一把隱在暗中的利刃,氣息隱于無形,而現在的喬北寄,是沙場上的兵戈,即使封劍入鞘也掩不了那殺伐之氣。“是個將軍了?!鄙桃鹌鹕韺瘫奔姆銎?。“都是陛下提攜?!眴瘫奔牡囊暰€落在皇帝扶著他的手上。陛下離他這般近,不再是隔著大夏的大半江山,僅憑書信為寄。這樣的想法一經升起,喬北寄仿佛透過甲衣感受到了那手心的溫度,頓時心跳如雷。商引羽見喬北寄看著手臂,只當他是穿了一天軍衣,不舒服了。“這甲胄沉,既然入了屋,就先卸甲吧?!?/br>“是?!眴瘫奔钠饺绽锒即┲滓?,穿習慣了半點不覺得沉,但卸了甲,就少了分阻礙擋在他和主人之間了。商引羽伸手幫喬北寄脫,喬北寄當然不可能讓陛下服侍,陛下動哪里,他就趕緊去把那里給解了。安德忠帶著宮人準備上晚膳,有上次軍帳的經驗,他沒有急著入內,先探頭看了看。發現陛下正和將軍解戰袍,忙把腦袋縮了回去。商引羽是對著門口方向的,看到安德忠的迷惑行為很是不解,邊把解下的甲衣掛到一旁的架子上,邊道:“安德忠,你在那探頭探腦干什么呢?還不上晚膳?”“欸,老奴這就安排?!眲偪s回去的安德忠立馬滿面堆笑地冒出頭,帶著一串端著膳食的宮人走入室內。安德忠給身后的小太監打了個眼色,讓其安排上菜,自己則候在皇上身邊?;噬习窍聦④娂滓碌囊徊糠?,他就去上前去捧著接過,再轉身去掛上。商引羽發現喬北寄又不自在了,紅著臉飛速卸甲,沒讓商引羽再碰到,他就把自己的甲衣卸了個干凈。他知道北寄是做了太多年暗衛,習慣了做什么都獨自一人,類似于寬衣解帶的事,只要周圍人一多,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