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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他診了脈,松母的狀況比他想的要好很多,只是人已昏迷,要救醒并不簡單。他起身,在桌前坐下,向松月真要了支筆,寫了一套治療方案。松月真在一旁看見他的字,詫異問道:“你的字為何與我的字一模一樣?”“我以前臨摹過你的字?!边@是實話,只不過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哪知道松月真臉上一紅,竟似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想到了什么。江快雪把方案寫好,吹了吹墨跡,遞給松月真,又跟他解釋這套方案的利弊。松母在床上躺得久了,不宜下猛藥,治療方案也是循序漸進,把對她的損傷減到最低,弊端就是時間要拖得久一點。松月真點點頭:“就按照你定的來?!?/br>“不需要給令尊看看嗎?”“不用了,我娘的事,我可以做主?!?/br>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松月真這般信任他,但是救人事不宜遲,江快雪就立刻著手準備。那朵“天邊一碗水”需要炮制過后再入藥,給松母施用針灸也需要每天一次,一共三旬,松月真便先安排他住下。天邊一碗水一共十八瓣花朵,江快雪炮制過,每天一瓣,放入松母的藥方子里做藥引子,除此之外,亦每天給她施針,頭三天是一天一次,中三天是一天兩次,待松母身體逐漸康復,便換成一天三次。這樣過了一旬,這天照顧松母的丫頭來報,松母醒了。待松月真和江快雪趕到,她又睡下了。兩人等她醒來,松母精神還是有些不濟,腦子倒是清醒的,和松月真廝見一番,掉了幾滴淚,松月真眼眶亦是紅紅的。松母精神不濟,哭過之后乏了,便又睡了。江快雪對這種狀況已有預料,讓松月真不必擔心。松父聽說松母醒來,親自向江快雪道了謝。這還是江快雪第一次見到松父,瞧他的模樣,與松月真十分相像,只是看起來更為沉熟穩重。松父打量江快雪,笑道:“江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年紀輕輕,醫術竟然如此高明?!?/br>松月真坐在一邊,含笑看著江快雪。江快雪赧然道:“松夫人余毒未清也是因為我,我現在不過是來贖罪罷了。既然松夫人醒了,我想過幾日便該回家去了……”松月真啊了一聲,看著江快雪,眸中盡是哀哀挽留之意:“為什么急著回去……”松父也跟著說:“正是,江少俠救了拙荊,我們理當好好感謝才是……”幾人正說著話,家丁來稟報,門口有幾人自稱是玄玉州莊家的人,聽說江快雪在這里,想見見他。江快雪有些納悶,他來松家并沒有跟別人提起,莊家的人怎么會知道他在這兒。他猜測是松家人說出去的,畢竟松家人多口雜,他又沒有刻意掩飾行跡。松月真讓家丁把人請到會客廳,帶著江快雪一起過去。莊家來的是幾個家丁,說是來青華洲辦事,出門前莊彌托他們帶點東西,轉交給江快雪。江快雪打開那個小盒子,里頭放著一朵花,他不禁失笑:“莊彌真是小孩子脾氣,想起一出是一出,勞煩幾位大哥大老遠的送過來?!?/br>家丁連忙說:“小人也剛好要來青華洲辦事,并不礙的?!?/br>花下還壓著張信紙,江快雪一并收下,謝過幾人。松月真留幾人用飯,莊家幾人連忙推辭,客客氣氣地告辭離開。江快雪正展信細讀,莊彌在信中交代他好好保存著這朵花,下次見面時,他要看到花嬌艷如初。江快雪覺得有些好笑,把真氣注入鮮花之內,放在袖袋中。松月真送了客,回頭就看見他這般細致精心的模樣,臉酸心也酸,冷冷道:“千里送花,莊彌倒是很會獻殷勤?!?/br>說罷,丟下江快雪一個人,自己走了。江快雪有些莫名其妙,這段時間松月真對他態度很好,想必是因為他治好了松母,兩人之間的裂痕得以彌補,可松月真現在又是怎么回事?說不定嘴巴上挽留他都只是客套,心里其實是煩他的。江快雪左思右想,覺得的確就是這么回事,打定主意等松母完全好了他就趕緊告辭,免得待久了招人厭煩。晚上也沒見到松月真,江快雪一個人吃了飯,戌時便上床躺下,躺了片刻,他又坐起來,打開窗子看對面。松月真的房間就在對面,但是從傍晚到現在就一直黑黢黢的,松月真去哪兒了?往常這時候,都能看到他坐在燈下讀書的剪影。江快雪坐立不安的,看了片刻,又關上窗回床上躺著了。到早晨寅時,他被窗外嗶嗶啵啵的聲音吵醒,瞇著眼睛坐起來,窗戶還在被人一下一下地敲著。他穿上鞋下了床,問道:“誰?”“是我?!笔撬稍抡娴穆曇?。江快雪連忙把窗戶打開,松月真衣服上沾著一身晨露,翻窗跳進來。江快雪迷茫地看著他:“你……你這是去哪兒了?”松月真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牛皮紙包,放在江快雪桌上:“我昨晚趕到了守陽城,城北有家糕點鋪子。請你吃糕點?!?/br>江快雪一愣,認真思索才明白,他說的那家糕點鋪子,是他曾經抱著小松月真駐足許久,最終因為價格太高沒有買的那一家!難道……松月真已經知道他就是江遙了嗎?不然為何要跑到那一家去買糕點?昨夜松月真趕了整整一夜的路,就是為了給他買糕點?!“你……你為什么要跑那么遠去買糕點呢?這城里不是就有么?”江快雪驚詫不安地看著松月真。“因為……”松月真瞇起眼睛笑了一下:“我小時候曾經路過那家糕點鋪子,感覺那些點心應該會很好吃?!?/br>江快雪松了一口氣。他就怕松月真猜到他是江遙,要罵他是騙子。松月真打開紙包:“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糕點,就一樣買了一點?!?/br>江快雪看了一眼,里頭各類點心都有。他合上紙包:“你趕緊去休息吧,我去洗漱,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吃?!?/br>松月真嗯了一聲,卻沒走,含笑看著江快雪。江快雪不明所以。“你高不高興?”松月真問他。江快雪點點頭。“是莊彌送花更讓你高興,還是我送糕點更讓你高興呢?”江快雪愕然,一時拿不準他為什么要問這種問題,猶豫答道:“我都開心?!?/br>松月真卻似并不滿意,認真問道:“你跟莊彌的婚事……是你心甘情愿答應的嗎?”這話問得突然,江快雪心中警鈴大作,暗道難道是松月真在試探自己,唯恐自己還纏著他不放?他連忙說:“是我心甘情愿答應的?!?/br>松月真愕然,萬萬沒想到似的,秋水般的眼睛看著江快雪,一時間失了神,手上一松,佩劍掉在地上。他近乎倉惶地蹲下身。只是撿起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