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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宮道人神情復雜,聲音嘶?。骸澳愕谋驹??你的本愿就是殺無辜之人?縱容你的教徒拿人命練功?”“我的本愿,是推翻這些條條框框的規則!憑什么普通人一輩子都只能當個普通人?憑什么那些老棺材一無能為二無智慧,卻能主宰別人的生死?!憑什么我的兒子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要被活活摔死!憑什么我沒有傷害任何人,可就是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施雪江愈說愈是激動:“為了建立新的世界新的規則新的秩序,必要的犧牲在所難免!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離宮道人聽見這番話,按捺不住,沖了進去。眾人便都跟在他身后,沖入石廟之內。石廟之內果然已埋伏了魔教之人,霎時間喊殺聲震天。離宮道人更是與施雪江纏斗起來。江快雪掏出松針,可那些魔教教徒卻仿佛接到了什么命令似的,紛紛避開他,鬧得江快雪也不禁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厲害了,所以這些人不敢對自己動手?場面亂成一片,只有江快雪閑得無聊,他有心想去幫助松月真,可這石廟內光線黯淡,壓根看不清松月真在哪兒。施雪江一掌拍開離宮道人,咳出一口血來,大喝一聲:“乖徒兒!開陣!”眾人聽他說這話,連忙退開三尺,然而等了片刻,卻什么反應也沒有。離宮道人就站在施雪江對面,冷冷地皺著眉:“風鶴,你離經叛道,只怕連你的徒弟也看不慣你,關鍵時刻不愿助你,你還是快快束手就擒吧!”施雪江忽然間明白了什么,怒發沖冠:“逆徒!逆徒!原來你才是那個叛徒!”江快雪踮起腳,隔著人頭朝里張望,只見施雪江仰天大笑,狀若瘋癲,笑聲中滿是自嘲。眾人見他已是孤立無援,只帶著一幫教徒苦苦支撐,登時一窩蜂攻了上去。離宮道人見狀,喝道:“留他性命!”然而眾人此時已被群體的情緒感染,理智已是搖搖欲墜,哪里有人聽他的。離宮道人連忙沖上去,把那一窩蜂的人一個個抓開,露出施雪江的身影。然而下一秒,他就頓住了手。莊彌哆哆嗦嗦地從施雪江胸口拔出匕首,愣怔地看著離宮道人,似乎是嚇得懵了。眾人在石廟的地牢內找到了之前被俘的弟子們,他們很是受了些折磨,有的撐不住的,便死在了地牢內。江快雪則忙著照料莊彌。莊彌受了些刺激,夜里發起了高燒,江快雪摸過他脈門,只覺得他脈象十分奇怪,有一股十分龐大的真氣在他體內胡亂游走,江快雪不得不小心施針,引導這股亂竄的真氣,忙活了小半夜才消停下來。眾人這天夜里就睡在石廟內,他們在廟中點燃了篝火,弟子們分工明確,有的照料傷員,有的準備食物,離宮道人把施雪江的尸體拿去葬了,其他幾個領隊各自在火堆邊坐下,沒想到這一趟除魔衛道,居然會是這么個兩敗俱傷的結局。松月真隔著篝火,遠遠地看了江快雪一眼。他此番也受了些傷,自己胡亂裹了,神情有些疲憊,看到江快雪安然無恙,便放下心來,靠著墻壁休息。眾人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整裝出發,往星淵海北面的出口行軍。莊彌精神還是懨懨的,江快雪便一直陪在他身邊,兩人就走在松家弟子的隊伍旁邊,謝玉一直纏著松月真說話,松月真十句才答他一句,不免有些無趣。他看到江快雪和莊彌,取笑道:“江快雪,聽說你訂婚了?這就是你的未婚夫?看起來這般小,只怕是不頂事?!?/br>他開了個黃腔,一旁的松家弟子都笑起來,江快雪有些厭惡,拉著莊彌往一邊走,經過松月真時,聽見他用力咳了兩聲。江快雪早看到松月真受了傷,只是他答應了松月真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便不好換成江遙的身份給他治傷,聽見他咳得這般厲害,不禁擔憂,停下腳步看著松月真。松月真也看著他,臉色蒼白,看起來的確不太好。兩人四目相對,江快雪欲言又止,看著松月真的眼睛。莊彌拉了拉他的袖子,江快雪回過神來,挪開眼睛,垂著頭跟莊彌一起走了。松月真看著兩人走遠,忽然冷笑一聲。謝玉騎著老虎靠上來,問道:“阿真,你在看什么呢?”松月真冷漠道:“看有些人只會拿好聽的話哄人,其實心猿意馬,朝秦暮楚!”江快雪沒聽到這話,只是他一直惦記著松月真的身體,跟著隊伍走了兩天,時不時看松月真一眼,見他的傷一直沒好,不禁疑惑。松月真是修行之人,他們松家也帶了不少藥出來,沒道理他的傷這么久還沒好啊。隊伍走到星淵海北面的出口處,眾人這便要分別。莊彌要跟著莊家人一起回去,便拉著江快雪走到一邊道別,話還沒說兩句,松月真帶著一隊松家弟子從他們兩人中間穿過去,松月真目不斜視,仿佛他壓根沒看到有兩個人正在這里話別。江快雪感覺松月真似乎在針對他,可又有些不敢確定。他跟莊彌道別了,又跟鳳清姑母請示,暫時不跟著他們一起回江家,他還有別的事要辦。鳳清姑母倒也沒有特別刻板,準了他的要求,只讓他多加小心。江快雪頭一次被她關心,不禁有些受寵若驚,目送著她帶著江家的弟子們走了,這才一個人往松月真的方向追去。天邊一碗水就在他懷里,他還要去救治松月真的娘。但愿等松月真的娘好了,松月真能別再這么討厭他吧。那時他也用不著再掛念松月真,就該老老實實地跟莊彌成婚了。江快雪找了個地方,換下外袍,穿上買的棉布袍子,戴上面具,悄悄跟在松月真的隊伍后頭。一行人出了星淵海,便由紫爭州北上,往青華州去。夜里松月真帶人在客棧內休息,江快雪不愿意花錢投宿,便還是找個破廟將就。夜里他到底是忍不住,偷偷跑到客棧外頭,爬上窗戶偷看松月真的狀況。松月真坐在燈下,不知在想些什么。江快雪待他睡下,便翻身進了房間,溜到松月真床邊,想給他把脈,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為何一直有傷在身的樣子。哪知道手指頭剛沾上皮膚,手腕便被一把扣住,松月真坐起來,冷冷地看著他:“江少俠,你就這么愛三更半夜翻人被窩么?”江快雪被他一通搶白,登時臉色通紅,訥訥道:“我沒有翻人被窩……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的傷……”“何必裝作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松月真冷著一張臉。“我沒有裝?!苯煅┎恢浪稍抡婢烤故窃趺戳?,難道他識破了“江遙”這個身份?可看起來又不像,他要是知道“江遙”就是江快雪,只怕早就拿劍來削自己了。他連忙為自己辯白:“我是真的擔心你?!?/br>松月真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