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趙閣老坐在席上,看著對面松月真與徐祖勝言笑晏晏,心中委實不痛快。一支歌舞跳罷,小皇帝拍拍手:“朕近日得一佳肴,請眾位愛卿們品評一二。端上來?!?/br>宮人們端著食盒魚貫而入,在坐席前跪坐著,放下食盤,氤氳的香氣逐漸散開,露出盤中那燒的金黃粉糯之物,褐色rou塊摻雜其間,與濃稠的醬汁互補增益,愈發令人食指大動。“這是……”“從未見過哩……”趙閣老聞著香味,忍不住了,拿起勺子小心舀起一塊,吹了兩下送入口中,登時唇齒間rou香滿溢,可是,這粉糯的口感……趙閣老瞪大了眼睛,連忙將口中之物吐在一邊,這粉粉的食物,看起來怎么那么像……“眾位愛卿,這土芋嘗起來滋味如何???”小皇帝興致勃勃地問道。趙閣老禁不住了,立刻站了起來:“陛下,這東西不能吃??!”原來松月真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把有毒之物送給陛下食用,他究竟是何居心!難道他還想弒君不成?!“哦?為何不能吃?”“這東西它有毒??!”趙閣老著急上火了:“這東西老臣曾經誤食過一次,結果腹痛胸悶,幾欲作嘔,大夫說是吃了有毒的東西才會這樣!”眾朝臣登時嘩然,聞著盤中香味,筷子停在半空。“趙愛卿,你恐怕是弄錯了,這土芋乃是松愛卿呈上來的,朕吃過幾次,從未有過中毒癥狀?!?/br>松月真站起來行了一禮,解釋道:“陛下,這土芋一般情況下是無毒的,但長芽、爛了、表皮變青時,會產生毒素,所以長芽了的土芋千萬不可以食用。趙閣老,不知你上次誤食,是不是吃了長芽的土芋呢?”趙閣老臉色微微變了。那顆土豆,的的確確長了芽……難道,真的是因為長芽了他才會中毒的嗎?可要他承認弄錯了,又實在不甘心,趙閣老掙扎辯解:“陛下,這東西咱們以前從沒見過,從沒吃過,還是小心為上。地里吃的那么多,何必非得把土芋端上餐桌呢?!?/br>小皇帝笑了一下:“趙卿先坐下吧。若是因為從未見過、未嘗試過,就故步自封,人生豈不是毫無進益?地里吃的雖多,但還有許多地方連年鬧饑荒,吃不飽飯,甚至要易子而食,朕作為一國之君,豈能坐視不理。這種土芋易種植,產量也大,適應性也強,在一些不適宜黍和粟生長的縣域,種植這種土芋十分合適。趙卿說要小心為上,卻也沒錯,所以朕已經帶頭嘗過,諸位愛卿也嘗嘗看?”陛下是個改革派,手段雖然溫和,改革的決心卻很堅定。在全國推廣新的農作物,的確是他的風格。趙閣老只得坐著,看著其他大小官員們一邊品嘗土芋,一邊贊不絕口,不禁有些怏怏不樂。哼,這都是徐黨的陰謀!陛下一直心系民生,惦記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底層百姓,松月真真是狡猾,一下子就搔到了陛下的癢處,投他所好!反正他老趙是絕對不會吃這該死的土芋的!抬頭看一眼對面,松月真正笑瞇瞇地看著他,舉杯向他示好。趙閣老瞪了他一眼,這人這么得意,不吃土芋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在乎?趙閣老憤憤地叉起一筷子,送進嘴里咀嚼。唉,徐黨雖然狡猾,但這土芋的無辜的嘛!真香呢。番外二:趙黨的詭計松月真一收到江快雪的來信,便迫不及待地拆開細讀。“真:展信好,近來如何?聽你說土芋經過陛下的認可,已經在大面積種植,我十分欣慰。上次聽你說,我老師也十分喜歡土芋,那就好,我這里還有兩道土芋的食譜,你可以做了讓人送給老師嘗一嘗。一、取土芋兩枚,削皮切絲,沖洗干凈,鍋內入油燒熱,放姜蒜辣椒,入土芋絲翻炒,放鹽,起鍋。亦可放些其他調料。二、取土芋兩枚,去皮,切薄片,過水沖洗,油鍋內倒油燒開,少量放土芋片炸之。出鍋后撒辣椒面或椒鹽調味。另外,我這里一切都好,你教過我的劍法,我沒有松懈,天天都在練習。邊疆沒有胡人年年作亂,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和美,雖還不算富庶,但比之以往都好了許多。你那邊近況如何?這時節那邊該是春天吧,閑暇時可多出去走走踏青。我十分想念你,特意寫了一首小詩,附在信后?!?/br>信紙下面另外附了一張紙,上面寫了四句詩,松月真還來不及細看,轎子停下,長孫泓說:“大人,到宮門口了?!?/br>松月真匆匆把信紙放入袖中,踏著星光匆匆上了早朝。早朝上又是好一番吵鬧,徐、趙兩黨爭執不休,他給吵得頭昏腦漲,待散了朝,便往官署去。在桌案前坐下時,才忽然想起早上的信還沒看完,伸進袖子里摸出信紙,數了數,卻唯獨少了寫了詩的那張。他四處翻找檢查,把外袍脫下來仔細看過,都沒有。這就奇怪了,難道是那張信紙從袖中掉了出來,他卻沒有發現?幸好寒之沒有在信紙上留下落款,否則被有心人撿到,又要平地生起波瀾。這幾日松月真都在留心詢問,仍然一無所獲。這天他被徐祖盛叫到徐家書房,徐祖盛問他:“明光,你近來有沒有寫詩作?”松月真不解,搖搖頭:“不曾寫過!”“好??!我就知道,這些都是趙黨的詭計!”徐祖盛咬牙切齒,抖著手抓起一張紙:“姓趙的讓人在茶樓散布謠言,說你新近寫了一首狗屁不通的詩!你看看,有沒有印象!”松月真冷靜得多了,他接過那張紙,掃了一眼,是徐祖盛讓人謄抄之后的詩句:思君正是春分到,乍暖還寒雨微涼;京城郊外花鮮艷,與君賞春待何時;每到月圓思念處,想要與君喝一杯;春光爛爛又漫漫,后年該是相逢日。松月真失笑,忽然想起什么,問道:“為何趙閣老能如此篤定這詩作是我寫的?”“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叫去打探的人說,那紙上明明白白是你的字跡?!毙熳媸o奈地看著松月真:“明光,你是不是幫人謄抄了詩作?”松月真一下子就明白了。江快雪曾經臨摹過他的字跡,幾乎能以假亂真,連他自己有時候都分不出來。松月真不由得失笑,拿起那張紙讀出了聲音:“思君正是春分到,乍暖還寒雨微涼;京城郊外花鮮艷,與君賞春待何時;每到月圓思念處,想要與君喝一杯;春光爛爛又漫漫,后年該是相逢日?!?/br>“你看看,這是什么狗屁詩!”徐祖盛氣得咬牙切齒:“這都是趙黨想要敗壞你名聲的詭計!”松月真笑道:“這詩寫得也沒那么差吧。至少這詩作之中的感情都是真的?!?/br>徐祖盛驚悚地瞪大眼睛:“明光!你在說什么呢!你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