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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瞧上一眼是最好的。 “但就在那時,我看到了陳意鶴打破蘇素棺槨,割去她雙手的全過程?!?/br> 說到這里時,沈無疾氣息驟然暴動,怒喝問道:“原來蘇素就是為你準備的容器么!” 他一直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死人臉,驟然暴起,當真如雷霆陡然炸響,使得滿座皆驚! 第90章 反水 /90 “原來蘇素就是準備給你的容器么!” 沈無疾的怒喝仿若雷霆炸響,令在場地所有人均是心中凜然。 他這句話說得實在是誅心之語,倘若是真的,那天玄宗的嫡傳一系從上到下,均可謂是爛透了。 而被他質問的素衣男子仍是面色平靜,甚至頗有出塵之意,當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 可誰能想到,這么個好皮相的人,居然能對同門師妹下此毒手。 “無疾,你我同門多年,到了今日,竟是還不明白彼此性情志向,真可謂是可悲?!?/br> “誰又能想到自己的師兄是這么個口蜜腹劍的卑鄙貨色?”沈無疾說起諷刺之語也不比其他人遜色半分,“而師兄你與我相識百年,又何時了解過我?” 倘若他早知自己的師門已經污濁到這個地步,他絕不會將蘇素一人留在那清寂劍閣之中。 沈無疾幾乎無法想象,少女在死前最后一段時間里感受到的痛苦。 “蘇素是我的師妹,我怎么會對蘇素存此歹念?!标愐恸Q輕輕搖頭,云淡風輕地說道,“無疾,你將師兄我想的太過卑劣了?!?/br> “那莫非是我割去了蘇素雙手么?”沈無疾怒極反笑,“而蘇素之死,便與你沒有半分關系?” “當然沒有,她一心尋思,我又怎么攔得住她,那時的我只是個筋脈寸斷的廢人罷了?!标愐恸Q說道,“而且若不是師妹一時想岔了,師父也不會將門內唯一的劍骨賜予我?!?/br> 陳意鶴看向沈無疾和葉知瑜:“師弟師妹,你們現在還有回頭的機會……你們和蘇素,這次真的讓師父太失望了?!?/br> 不然守一未必會將已成為棄子的大弟子重新放回視野內。 “至于割手……”陳意鶴頓了頓,“確實是我的問題,倘若日后泉下相見,我自會向師妹謝罪。沒辦法,她都已經死了,那般至寶放在眼前,豈能白白浪費?” “更何況,那本就是門派的東西,只是暫且交由她保管而已,如今蘇素已死,劍骨自然應該由我回收?!闭f到這里,陳意鶴竟是搖了搖頭,“師弟你也是在門內修行百年,怎么連這點最基本的規則都忘了?” 說這話時,他完全沒有顧忌劍骨真正的主人就在此處,更沒有顧忌,那死去之人是與他相處百年的師妹。 他說起蘇素的語氣,與提起某件死物并無區別。 陳意鶴未必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到底有多么無恥,但不知為何,他根本沒有遮掩嘴臉的打算。 這或許是因為他有恃無恐,又或許是覺得這里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沒必要搞那些沒用的。 他的無恥令所有□□頭都硬了,寥寥不多的顏粉書粉也被他徹底自.爆的人渣表現徹底趕跑。 【渣到這個程度反而讓人無話可說?!?/br> 【陳渣渣對自己是個什么貨色真的毫無逼數?!?/br> 彈幕紛紛對這厚顏無恥之語展開吐槽。 “厚顏無恥!”沈無疾倒不會做出被敵人嗆聲這等掉鏈子的行為,只是冷冷斥責道。 “你既然與我無法思緒相通,又何必說這些,不過徒費口舌?!?/br> 在諸多豪杰面前表現得十分虛弱的陳意鶴,此時倒是口齒伶俐思路清晰,顯然之前的狀態一大半都是他偽裝出來的。 此時站在這里的人都清楚他的成色,因此他便也懶得偽裝自己。 “是啊,話不投機,那直接動手就是?!币δ├淅浣由?,甚至為了防止節外生枝,他先行把話說死,“對付這種渣滓,不需要顧及所謂道義,一刀砍殺便是?!?/br> 這就是為了避免他們中的某些人腦子突然短路,糾結于正道問題,反倒給了敵人茍且機會。 說完這句話,姚末帶頭拔劍,直直朝陳意鶴砍去。 【說實話小姚比二師兄干脆多了,害】 【誰讓非得師姐死了他才能覺醒啊,他早點想通蘇素大概就不用死了】【姚末真的比二師兄強,不想看他們逼逼賴賴了,快點結束吧】姚末早在聽到沈無疾說就忍無可忍了,委實說他根本不明白沈無疾為何要與他廢話那么多。 所以陳意鶴到底在自信什么? 他難道不知道,今日便是他這個狗賊的死期么? 所有人都知道,姚末是個嘴賤手欠的頂尖算士,但很少有人能想起,他也是個能一劍斬殺魔教護法隨后瀟灑而去的絕世刺客。 這既是因為他過于清秀的外表,又是因為他總含在嘴角的淡淡微笑,再加上他在蘇素死后之事上表現出的無力頹廢,陳意鶴與他交談時,總是難免多了些不屑。 但在這一刻,他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這個被他徹底激怒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想起來了一個頂級算士若是沒有強大武力傍身,又怎能在天下間瀟灑來去! 但已經晚了,姚末震怒之下的這一劍,迅如白晝流星,又如倉鷹擊于殿上,超出了他此前出的任何一劍! 姚末的目標便是陳意鶴的咽喉,而后者做出了招架規劃,然而當他抬手想要奮力格擋時,卻驚恐的發現自己根本太不起手來。 原來,他也僅僅只有思想才后知后覺地跟上姚末的出劍,身體卻根本反應不及。 江清月等人的神色不易察覺地舒展開來,沒有人覺得叫這腦癱大師兄血濺當場有什么不好,倒不如說就該他現在被一刀捅死,才能讓人拍手稱快。 所有人中,只有容與的神色與眾不同。 在眾人都因陳意鶴的厚顏無恥捏緊拳頭時,唯有他神色漠然平靜,姿態隨意地站在那里。 此時眾人又都因陳意鶴死期將近而面露期待,卻也只有他忽然眼神微變,嘴唇微張想要說什么。 可于容與而言,時間同樣也來不及了。 姚末的出劍太快,即使此刻出聲也不可能令他立刻扭轉方向,千鈞一發之際,容與彈出了一縷劍氣 刺往姚末心臟位置的刀刃被彈開,僅僅在他后背留下了一刀深可見骨的傷痕。 鮮血濺射噴灑,姚末甚至連最后將劍鋒往前送一節都做不到,悶哼一聲便在陳意鶴身前轟然倒下,足可見這一刀的狠毒。 而此時,陳意鶴的面龐也僅僅只是有些蒼白罷了。 他重又露出了那副游刃有余的淡淡笑容。 眾人看到,那給予姚末致命一刀的人,竟是沈無疾! 沈無疾提著刀鋒仍在滴血的利器,面無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