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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蹤影,可他的身體根本無法及時招架住。 他心中驚駭:蘇素此時的表現,簡直像是平白比他多修煉了十年一般! 問題是半年前還齊頭并進的二人,怎么現在就有了這么條跨越不去的鴻溝? 等姚末掌控雙手,下意識想要拿起長劍格擋時,他只覺得雙臂傳來劇痛,長劍脫手掉落在地上,而那個始作俑者則已經飄然返回原地。 ——就在剛才那短短一個照面間,蘇素便已經打斷了他的雙臂。 姚末顧不得疼痛,忍痛起身朝其他人看去,隨后驚駭發現,就在剛才短短一瞬間里,海明風和江清月居然也被打折了手或者腿。 唯有葉知瑜似乎因為年紀尚幼沒什么威脅的緣故,蘇素不屑對她出手。 實力差距,恐怖如斯。 江清月被折了胳膊,疼痛之余,說話也越發刻薄起來。 “蘇jiejie當真貼心懂事,不用師父發話都會把事情辦妥?!?/br> 蘇素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向江清月的嘴巴位置,目光隱約包含再敢廢話就割了你舌頭的威脅之意。 “師父只是借劍骨一用,無需廢話?!碧K素再度重申一遍。 見她還在洗,葉知瑜終于忍不住反駁:“那容氏又做錯了什么,怎么就要被你家的好師父帶人滅門了?” 蘇素啞口無言,沉默不語的樣子令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掌門余光瞥到蘇素一眼,忽然向葉知瑜開口道:“你以為容與的劍骨是天生就有的么?” 不是么? 葉知瑜被抹去記憶,只聽說容與是天生劍骨,便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了。 莫非其中還有什么隱情? “即使是容氏一族那些普通人,又何嘗不是靠吸吮無辜者的鮮血方才有的這平靜生活?!闭崎T在此時淡淡道,“真要論起來,誰又是無辜的?” 他輕易地扔出一條極不負責任又極其殘酷的結論。 “容氏乃是留著罪惡之血的一族,生于不義,死于不仁?!闭崎T仿佛敘述著什么再正常不過的事,“即使是像他這般的孩童,長大后也必然受血脈影響,成為冷血無情的怪物?!?/br> 在他不緊不慢而極有條理性的陳述里,容氏被描繪成了一個天性存在瘋狂嗜血的恐怖家族,血債累累,早為天道所不容。 換做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人聽到這番話,多半就要被他這副表現騙過去,以為他們真的是什么為民除害的正義人士。 不止是她,姚末三人看起來也根本不信,江清月甚至直接冷笑了一聲。 然而掌門本就不需要他們的信任:都已經是你死我生的仇敵關系了,哪里需要廢話這么多? “守一閣下的拳拳愛徒之心,當真令人動容?!痹茐粝勺記鰶龅?。 在場沒有蠢人,誰都能看出來,守一這番話就是特地說給蘇素聽,好幫她找到理由解圍的。 以他的身份,若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徒弟,屬實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蘇素似乎也被師父這個開脫理由寬慰到了,劍骨雖是天生,但想要達到容與這個純度,人工的后天錘煉必不可少。 而人為錘煉何其痛苦,容與到現在也只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怎么可能自愿同意劍骨錘煉。 換言之,此事背后必然被幼童的血淚濕透。 “行了,不說那些?!币娞K素神情舒展不少,掌門便不愿廢話更多,“不要耽誤了滿月,直接開始吧?!?/br> 示意海思齊架起容與的同時,他也順口對蘇素說道:“將那些人都殺了?!?/br> 這些少年人被卸去四肢后固然無法妨礙他的計劃,然而在一旁聒噪也始終煩人,與其忍耐許久后殺掉,不如在此時便將他們徹底料理干凈。 蘇素沉默一瞬,隨后緩緩點頭。 掌門很信任這個小徒弟,見她答應,便不再cao心這邊,轉而抓緊時機,開始剖取劍骨。 他們能最大程度的限制天道影響的日子也就是今天,百年一遇的血月之夜,這次要是錯過了,指不定就給這天生劍骨成長起來。 到時再想取劍骨,可沒這么容易。 聽得掌門話語,葉知瑜顧不得觀察蘇素動向,目光便急切地轉向容與的方向。 她知道這只是過去的投影,然而那也是容與真實經歷過的曾經。 而且眼前一切過于逼真,她的記憶也毫無漏洞,若不是彈幕的劇透,還有容與本人的坦誠,她根本不會懷疑自己經歷的真假。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之后看到什么,心理都不會有任何波動。 可真正看到那一幕時,她還是不禁瞳孔緊縮,心神激蕩,張大的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見海思齊揚起一把不知什么材質的奇巧匕首,動作迅疾狠辣地沖著男孩的大腿而去,隨后狠狠一剜,硬生生逃出一塊長骨來! 如此粗暴的行徑,令目擊者都忍不住感同身受的疼痛,更不要說當事人了。 一直以來都咬緊牙關,表現得極為堅強的男孩,到了此時終于忍不住自喉嚨里發出破碎悶聲,仿佛野犬受傷時的低聲哀鳴。 那會有多痛? 葉知瑜根本想象不到,也來不及看其他人的表情。 因為在海思齊動手后,就仿佛得到了什么開始信號,其他參與者也緊跟著揮舞起利刃,匕首起起落落,帶起朵朵刺目血花,男孩很快便被戳成了千瘡百孔的血人,甚至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些正派名宿的精致衣袍為幼童的鮮血濕透,搭配上瘋狂血腥的祭祀儀式,看上去真宛若惡鬼分食祭品般驚悚恐怖。 她這才知道自己原先的夸張猜測居然就是事實:所謂的奪取劍骨,竟是要將一個孩童活活解剖? 葉知瑜驚駭難言,她生性堅韌,卻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殘暴的場景。 然而沖擊力再大,葉知瑜也沒有因此而徹底喪失抵抗信心。 反倒是她體內沉眠的記憶因為這熟悉的一幕開始劇烈沸騰,葉知瑜感到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痛,無盡的憤怒憎惡自心底涌出。 她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仇恨他人,會如此強烈的憐憫心痛某個人的遭遇。 而她自己,心底居然并不抗拒這沒頭沒尾的憤怒? “這便是正道人士所為么?”她順應內心的憤怒呼喊,沖口而出道,“蘇素,你看你的師父在做什么?!” 總算她還有理智,沒有自己沖上去送菜,而是猶自惦記著挑唆一事。 葉知瑜強壓住內心升起的焦急痛心以及些許十分莫名的暴戾仇恨之意,緊盯蘇素的面龐:“這就是你振振有詞的道理?當真無恥之極!” 她一直是個聰慧冷靜的女孩,即使憤怒仇恨到極點,也仍能把握住當下的最佳選擇。 ——無論蘇素有多么離譜綠茶,此時救援容與成功率最高的人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