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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傅徇連坐問責,連帶著周家或許都要遭殃。傅徇從剛才起就臉色鐵青,一只甜白釉的瓷杯被他捏在手里,在他手中留下深深的印記,他仿佛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奇恥大辱,一直沒有說話。屋子里的氣壓瞬間變得極低,邊旗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牽連到自己。長久地沉默之后,傅徇陰沉著臉,怫然不悅道:“他們如今在哪?”他語氣極為寒冷,邊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回道:“奴婢將她們連同那個太醫一起關在了毓秀宮,沒有聲張?!?/br>傅徇站起身,冷著臉平靜道:“凡是知情此事的,一律杖殺,那個侍衛處死,至于周氏,那是母后的人,母后自己處置吧?!闭f罷,他拂袖而去。傅徇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聽得人后背寒氣陣陣,他走了好久,周太后才垮了身子,邊旗忙上前扶住她,勸道:“太后您息怒?!?/br>周太后又氣又恨,面如紙色,她怒道:“將周意心和那個侍衛關押起來好好的審問,哀家要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勾搭上的,竟然瞞了哀家這么久,至于其他人,按皇帝的意思辦,此事不許聲張,若是再有任何人知道,你也不必活著了?!?/br>邊旗心中一凜,忙跪下發誓,必定將此事瞞的死死的。周意心就這樣被關押在毓秀宮內,毓秀宮的宮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毓秀宮也封了宮,外人沒有得到一點兒消息,不知到底所為何事,種種猜想在宮里到處傳播。有說昭儀娘娘得了重病傳染了全宮的人,大家一起死了,也有人說上回宮里鬧鬼的事和毓秀宮有關,毓秀宮被鬼魂報仇了,更有人說昭儀娘娘懷了死胎,胎死腹中一尸兩命,大為不詳所以封宮。無論是哪種原因,總之毓秀宮在人們眼中變成了個不詳之地,再也沒人敢靠近。周意心和方凌都受了刑,兩人分別被綁著,遙遙相望,看著周意心身上的血,方凌心疼道:“何苦要來這一出,害你受這么多罪,你一直在宮里好好做娘娘,以后還能做皇后?!?/br>周意心笑了,笑的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開心,她癡戀地看著方凌,他們同在宮里這么久,卻沒有哪一次能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膽的看著對方,她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受再多的苦我也愿意,或許當初我就應該和你私奔,而不是被家人擺布,進宮當一個傀儡?!?/br>“能每日都看到你,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狈搅璋V癡道。周意心安慰他,“韞玉公子說過會救我們出宮的,等出去了,我們立刻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京城來了?!?/br>方凌皺眉,“他能做到嗎?”“若是不能,我便和你死在一塊兒,那也比現在好?!敝芤庑牡?。方凌十分感動,想要將她緊緊擁進懷里,奈何雙手卻被綁著,不能靠近她一步。他們被關了五日,有天夜里,太后的人突然來了,將他們偷偷帶離毓秀宮,往宮中的掖庭司走去,周意心心里明白,該審的都審了,這是要處決他們了,這事兒是個丑聞,自然只能在深夜悄悄進行。最后他們會被灌毒酒,再被拖出去丟棄在亂葬崗,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宮中。周太后之前口口聲聲多么疼愛她這個侄女,一旦她不能為自己所用,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連座土墳都不愿意給周意心立,就這樣將她永遠拋尸于亂葬崗。當晚,沈之秋一夜未眠,天微微亮時,七寶悄聲推門進來,沈之秋忙坐起來,問道:“事情可辦妥了?”“回主子的話,奴才按您的吩咐換了昭儀娘娘他們的毒酒,又將兩個死囚穿上了他們的衣裳,丟在亂葬崗替他們,奴才在死囚臉上涂了蜂蜜,過不了幾天他們的臉就會被蟲子咬爛,不會有人發現?!逼邔毣氐?。沈之秋又問,“他們二人呢?”七寶道:“奴才托人雇了一輛馬車,等他們醒來的時候,怕是已經出城了?!?/br>沈之秋一顆心才放進肚子里,這件事他是瞞著傅徇做的,依傅徇的意思,周意心和方凌肯定一個也不能留,他就算對周意心沒有什么心思,但是那終究是他的女人,他不會允許這樣的女人還活在人世間??墒巧蛑镉X得,周意心和方凌也是無辜的那方,他們兩情相悅,卻因為周太后的私欲被生生拆散,他上次特意問過周意心,她和方凌在宮中只是偶爾見面,從來沒有逾矩的行為,他們罪不至死。沈之秋點點頭,讓七寶退下,自己復又躺下,想著這整件事,心里滿是唏噓,皇宮這個華麗無比的籠子,有人爭破了腦袋也要進來,可有人卻一刻也不想多待,有人為利,有人為情,世上的真情本就難能可貴,他不想看到有情人只能是以死相殉的結局。傅徇早起上朝,金福為他呈上龍袍和頭冠,躬身在他身邊說:“陛下,甘泉宮的宮人昨夜去了亂葬崗?!?/br>傅徇眼神忽而暗下,他伸著手臂讓金福為他穿衣,閉著眼道:“知道了?!?/br>第33章君臣周昭儀莫名其妙從宮里消失后,后宮的氣氛好長時間都不對,各種流言亂傳,沈之秋下令將流言傳的最兇的宮女和太監抓起來杖責二十大板,才將流言壓住了一些。這日,沈之秋因為一些宮內事務去廣陽宮找鄭貴妃商議,到了之后才發現王美人也在,他們互相見了禮,鄭貴妃正在教傅玨寫字,沈之秋見傅玨比之前長的壯了些,不由笑道:“貴妃娘娘將大皇子養的極好?!?/br>鄭貴妃頭也沒抬,“那也不及韞玉公子,將這后宮治理的這么干凈?!?/br>她意有所指,沈之秋笑笑,不甚在意,鄭貴妃教傅玨寫完最后一個字,便讓嬤嬤們帶他下去玩,這才抬頭看一眼沈之秋,面無表情道:“往后宮里的事務,韞玉公子不必來問本宮了,你自個兒做主就是,本宮原本就不愛管事,如今養著兩個孩子,更是沒有精力?!?/br>沈之秋道:“貴妃娘娘為尊,臣只是協理,不敢擅專?!?/br>鄭貴妃輕蔑一笑,“還有你不敢的,你在陛下耳邊隨便說句話,比我們說十句都頂用,韞玉公子就不要謙虛了?!?/br>沈之秋知道她為了懿德皇后一直瞧不上自己,不想和她爭論,王美人在一旁打圓場:“貴妃娘娘和玉公子都是極聰慧的人,誰人處理事務都是一樣的,好在如今后宮人少,倒也不怎么費心,如今只剩咱們三個人了,可不要再互相爭論了,玉公子也不是那種會跟陛下爭寵的人?!?/br>“沒想到王美人倒是了解玉公子呢?!编嵸F妃笑道,“可不知哪一日他將咱們兩個也清理干凈了,本宮看到時候你還會不會幫他說話?!?/br>沈之秋雖然不愿和鄭貴妃計較,但是被這樣冷嘲熱諷,心里總是不好受,他將宮里的事務粗粗交代了一遍,便不再多留,一言不發離開了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