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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言自語道:“你真不吃這套?我不信?!?/br>第8章云歇坐下喝著茶。他搞不懂蕭讓問那句話的意義,他想自己怎么答?牽掛你?云歇想到這個可能性立馬搖頭,自己都覺得好笑,現在的蕭讓怎么可能會在乎他在想什么?他要強要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那他突然撒嬌賣乖做什么?最奇怪的是,蕭讓今日明明有機會狠狠踐踏他的尊嚴,卻輕而易舉地放過了他,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幫了他。這也太矛盾了。但鑒于現在的蕭讓前一秒還笑著,后一秒卻冷臉,威脅和撒嬌無縫切換,跟神經病似的,云歇也懶得搞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云歇能確定的只有兩點。一,蕭讓覬覦他的身體,時時刻刻想上他。二,蕭讓因為自己做的那些事而心態扭曲,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他若想改變局面,要么放下身段,使出渾身解數在床榻間討他歡心,趁機救人;要么麻煩點,洗白自己。然而云歇不想被上,也懶得洗白。被人強迫,身體上也許……感覺尚可,心理上云歇卻過不去。蕭讓要是悶頭辦事那種,他也許真的會仔細考慮下,可蕭讓床上話多,總要問,叫他難堪,又喜歡玩花樣折騰人,最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對留痕跡和內這兩件事似乎有別樣的執念,這跟狗撒尿占地盤有什么分別??云歇簡直是羞于啟齒。反正是床品太差。云歇灌了口茶消消剛上來的火氣。洗白這條也不可行。那些事時隔日久,證據消弭,他一時半會兒洗不干凈自己,有些事也沒法洗,比如和敵國高層保持通信這事,他壓根不能暴露四有五好局的存在。所以事情到此為止陷入了僵局。……和蕭讓在一個殿檐下,又睡在蕭讓床上,云歇提心吊膽又輾轉反側了一夜,擔憂謝不遇他們的處境,又怕蕭讓獸|性大發,但奇怪的是,一整晚蕭讓都沒出現,倒是偏殿的燈一直沒熄,從他這能微微瞧見光亮。臨上朝的時辰,也不見那邊有丁點動靜,云歇咬咬牙,不準備和蕭讓再耗,抱著攤牌任他處置的心態,不顧承祿阻攔沖進了偏殿。燭火漸熄,徒剩余暉,蕭讓在案前打盹,地上是扔得亂七八糟的奏折。承祿之前被云歇擺了一道,卻并不記恨他,他知云歇故意留了手,體恤他年老,本意并非傷害他。承祿輕聲道:“陛下好容易睡下,您待會兒再過來……”云歇搖搖頭,保證自己不會鬧醒他,輕手輕腳過去,撿起一本地上的奏折,發現上面竟有蕭讓的朱批。他看過了?云歇又撿了幾本,有些意外蕭讓每本都批復了。四有五好局不是告訴他,蕭讓成了暴君么?可他……明明還勤于政事。云歇垂眸掃了眼奏折內容,眉頭蹙得更深。蕭讓在修陵寢。這份奏折是戶部匯報材料購買情況,這些材料價格之高,令人咋舌。明明還是暴君行徑,勞民傷財動工動土,消耗國本僅為自己身后事考慮。可他不是信唯物主義嗎?何時這般迷信指望到地下繼續做皇帝了?云歇往奏折下方隨意一瞥,霎時瞪大眼,蕭讓竟然批了……“退掉”二字。他又突然不修陵寢了??這也太能折騰了吧??還退??官家的臉面不要了??云歇越發迷糊,撿起奏折,一本本理好堆回蕭讓案前,承祿在背后偷笑,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了。云歇覺得蕭讓這般勞累,自己現在喚醒他未免太不近人情,嘆了口氣正要出去,卻被熟睡的蕭讓抓住了手。云歇心頭猛地一跳,還以為蕭讓醒了,驀然回眸,卻見他仍趴著,衣裳單薄,側顏靜謐恬然,只眉頭微蹙,似乎睡得極不安穩。云歇松了口氣,他現在真的是怕了蕭讓。云歇看不見的地方,蕭讓面上淺淡笑意稍縱即逝。云歇要撥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涼得驚人,云歇這才想起,蕭讓腹部好像受了傷。他有傷還要強迫他行那事,這人簡直……簡直……也不怕像先帝那樣,直接在女人床上薨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云歇正氣惱,也不管他睡著了,剛要狠撥掉他的手,卻聽他癡語道:“相父,你怎的……這般偏心?”這話聽得著實耳熟,云歇猝不及防間掉進了回憶的漩渦。他記得有一年,蕭讓壽辰,剛好楚劍清回邊關,邀自己餞行,云歇猶豫了下,想著蕭讓畢竟是皇帝,不缺他這一人祝賀,楚劍清卻幾乎只有他這么一個朋友,便白日里還是去十里長堤送楚劍清,連夜趕回宮哄蕭讓。他終于趕上了這一日的尾巴,回來時,蕭讓就趴在桌上,似乎是睡著了,見到他,迷迷糊糊間,極委屈地說了這么一句。“相父,你怎的……這般偏心?”云歇還記得自己當時有多惶然無措,他……偏心?當時蕭讓卻倏然傻笑:“你還是回來了?!?/br>他對著燭火,伸出兩根冷白的指,比了個很小的縫隙,說:“相父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我?!?/br>“那么一點點?!?/br>“一點點?!?/br>……他又偏心了?他做什么了?蕭讓是嫌他待其他朋友太好,心里沒他?云歇搖搖頭,越發覺得荒謬。“明明……明明是他們先害我的?!笔捵屳p飄飄的話重重地砸在云歇心頭,云歇瞬間醍醐灌頂,羞愧難當。對啊,他怎么忘了,他只記得蕭讓迫害他的朋友,卻忘了,是謝不遇他們先誤會蕭讓,侮辱他、背叛他、對他下狠手的……蕭讓的所作所為,甚至可以說是在自衛,是被傷害后不得已的反擊。云歇并未意識到蕭讓告狀告得有多理直氣壯,只心頭微微鈍痛。他的確偏心了,只看到了謝不遇他們處境的艱難,卻忘了蕭讓還涉世未深,卻要受這種迫害,是多么痛苦難言。“換了我……相父就不會……”撒嬌又自怨自艾的語氣。云歇自動把話補全——換了我出事,相父就不會救我。云歇心有點亂,不假思索,輕聲安撫道:“會的,一定會的?!?/br>他說完陡然清醒,頓覺后悔,他有什么可內疚的??謝不遇那事他是于理有虧,可狗東西……那樣對他,根本不可饒??!差點被他忽悠了!這廝連睡著了都能輕易混淆黑白!蕭讓陡然聽到心儀的答案,嘴角不住上揚,差點要裝不下去,悶悶道:“那相父……有沒有一點牽掛我?”蕭讓心提了起來,這是他白天想知道的答案,就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