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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眾人臉上的神情都十分復雜,眼神里各種情緒交織翻涌。人群中沉寂了一會兒。當即有人便順著白昱修給的這個臺階要下了。卻聽凝心長老忽然道:“低賤之姿,仙尊之力,掌門不覺得,兩者難以匹配嗎?”只見凝心長老面有紅氣,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的緣故把其他人的遮掩和白昱修給的臺階都拋在一邊,直入主題地把話題拉了回來。這一句話無可回避,白昱修當即便看了一眼坐在窗欞后面沉默而警惕地看著他們的湯篤,身后其余人也下意識將目光掃過去,之前的避開都顯得刻意而僵硬,這位“仙尊”的存在,是橫亙在九仙派上的一件尷尬之物。61、記憶恢復白昱修緩慢地將視線移回來,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凝心長老:“那你……希望如何?”被這么直白地一問,凝心長老反而說不出話來了。也可能是某些話不方便在此說出來了。凝心長老的眼神閃躲,人群中的氣氛也凝滯得有些異樣。凝心長老顧左右而言他道:“湯篤根本無法馴服這仙尊之力,若要真正為他所用,不知道又需要多少年歲月。這期間,我們九仙派豈不是將大宗大派的地位拱手讓與他人?若是有敵來襲,或是與其他宗門生了摩擦,或是……有魔修來犯,我們一無清瑛仙尊那樣碾壓眾仙修的服眾之力,二是空有個「仙尊」名頭,實則……”見白昱修神情沉沉,似乎在思索著他的這番話。凝心長老趁熱打鐵:“何況清瑛仙尊飛升之前將九仙派的一切大小事務和權力都予了掌門,細一思索,豈不知清瑛仙尊同樣也不能放心我們九仙派新冒出來的這位「仙尊」?況且……五年過去湯篤還不能馴服這仙尊之力,自然是因為這根本不是屬于他的東西,五年前那日滄湖水干、天地變色,他體內的這枚靈核到底如何得來,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魔界怎么可能真的藏著一枚靈核?誰知道這靈核是那魔……那個人用了什么手段給他的……”湯篤如今耳聰目明更盛以往百倍,況且凝心等人自恃長輩,見他五年之中總是木然呆滯,根本也沒有要避著他的意思。聽到之前的話,湯篤都如同沒有聽見,但當凝心長老支支吾吾言語掩飾地說到“那個人”時,湯篤的心臟處忽然微痛起來,難以抑制的激憤情緒就被這三個字輕輕撩起。聽到凝心長老頗有暗示地說“用了什么手段”,湯篤再難忍耐內心深處那股一直牽扯著他的情緒,一下子站了起來,打斷凝心長老道:“誰說我不能用這仙尊之力了?誰……誰也別想搶走它……”抬眼看去,凝心長老和他身后的幾位長老都神情嚴厲且不忿,面無表情的白昱修身后跟著的人都神情各異,眼神復雜。但不管是哪一方,在他而言都是如此陌生的面孔。在如此陌生的九仙山當他獨一無二的一個仙尊,倒也談不上軟禁,他自己想不起來任何事,便自覺安分地在這座仙殿中待了五年。這仙尊之力對他而言或許是一把枷鎖,但他現在快要想起來了,即使是枷鎖,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為他銬上的,他救了他的命,他絕不能把這枷鎖拱手他人。湯篤這一句話讓人聽起來就像貪戀平白得來的仙尊之力,十分舍不得失去一樣。眾人的眼神都有些異樣,凝心長老馬上道:“清瑛仙尊當你有翻山覆海之力,你說你能馴服這仙尊之力,那便請吧?!?/br>湯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一股顯形的靈氣逐漸在他手心聚攏。但這股靈氣比起在他體內轉動的那顆靈核中蘊含的靈氣來說,可謂是滴水和大海的差距。但馴服不屬于自己的來自神界的靈核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莫說翻山覆海,恐怕真的打起來他也打不過眼前這些人。這五年之中他也一直在不斷試圖馴服這力量,雖然有進步,卻始終沒有完全收服它。湯篤能感覺到那仙尊之力在他體內如大海般磅礴洶涌,但就是無法將之順著自己的心意引導出來。此刻,因為心中情緒難得的激蕩,湯篤手中匯聚起來的靈氣要比以往充足得多,但當他釋放出這股靈氣時,卻僅僅將一顆巨石削為兩半。見到意料之中的場景,凝心長老等人順勢露出嘲諷的表情,嘴上更是不輕易放過說服白昱修的機會:“那個……咳咳……那個魔修不知道用了什么歪門邪道的手段拿到了這枚靈核……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強大的靈核就平白無故地放在那里?說不定……是抓了別的仙修,活取過來的……”“凝心真人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仙修的命對魔修來說本就如草芥,那個魔頭卻如此在意我們的「仙尊」,還為他生取了一枚靈核……這真是難得的情誼深厚,只是兩個人一仙一魔,又同為男子……老朽也是慘不透啊?!?/br>魔……魔修……魔頭這些長老提起這些字眼來,總是遮遮掩掩似的,說到關鍵地方時,打量的眼神總是在湯篤身上掃來掃去。那張因為年歲增長而更動人心魄的臉就像是無形的注釋。這本也沒什么大問題,只是加之「仙尊」的身份,就莫名曖昧難清了許多。但也正是在這些長老一次又一次提及那些字眼之時,湯篤心中那股一直牽動著他的線越來越清晰、記憶仿佛從渾濁的水底逐漸浮了上來,湯篤越來越難以忍受這許多人將那些沒有根據的猜測加在那個人身上,耳邊的那些議論聲仿佛魔音一般將人逼瘋。在極度的憤怒之間,湯篤只覺得仿佛有一道洪流突然開閘,那滾滾的靈氣如同洪水一般在河道中奔騰釋放。湯篤手上的靈氣大增突然晃到了眾人的眼,紛紛下意識遮蔽,還來不及分辨那是什么,便聽見山崩地裂之聲乍然響起。眾人慌忙看去,只見九仙派憑依的幾座巨大山峰如末世一般緩緩傾倒,弄得九仙派中也山搖地晃、石磚開裂,許多不知緣由的弟子都摔倒在地,還以為是地崩。不消片刻,眾人就反應過來這突然的山崩來自何處,都將視線射向那一襲白衣的「仙尊」。湯篤在眾人神情各異的目光中松開手,山搖地崩乍然消失,只剩那傾斜的巨大山峰、分道的河流,和九仙派中殘破的地磚殿墻仍然存在。凝心長老已經掩飾不了他眼神中的震驚、嫉妒、甚至還有懼意。其余人也神情各異,眼神之中各種情緒激烈涌動,但不管如何,姿態一瞬間就變了許多。湯篤卻沒有在乎任何人的情緒,他默默地收緊自己的掌心,心中想到:原來這就是仙尊之力嗎。湯篤突然爆發出來的極強的靈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于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仙殿深處的異響忽然消失了,那具穿著黑斗篷的傀儡又縮回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