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回屋打開電腦，登陸燕華大學官網，學校官網里能查到教授的信息，他找到考古系的時候就看到了蔣舟的照片和介紹。

是證件照，但蔣舟的證件照看起來像藝術照似的，五官清癯，帶著一副金邊眼鏡，今年才二十七歲，在一群五六十歲的老學者里面相當顯眼，下面是一大堆學歷頭銜以及榮譽。

這個蔣舟看起來很優秀。因為自己沒機會上大學，葉沉對大學是有向往之心的，對大學里的教授自然有種好感。他覺得蔣舟出于專業愛好拍下獸魂石研究的可能性很大。

網上沒有更多蔣舟的資料了，葉沉起身從衣柜里取出一件略微寬松些的夾克衫。

“爸爸，你要出去？”

葉昭本來在客廳，突然跑進來問。

葉沉“嗯”了一聲：“我去燕華大學找個人，你看著點弟弟?！?/br>
葉沉雖然對蔣舟有好感，但并不打算帶葉昭葉才去。

“那爸爸你把阿毛帶上吧?！比~才擠了進來。

小人參在葉才手上變成三片葉子，往葉沉口袋里一插就貼在布料上，看起來就像是衣服本身的刺繡。

只要有土，阿毛就可以通風報信。

“好?！?/br>
趁著還沒有到放學的時間，葉沉抓緊時間走了。收拾了那三個家伙后，短時間內他們肯定不會再回來。這里是溫家的地盤，不知道他的、普通的人也不會往里闖。此外，還有小白守著，葉沉并不擔心孩子們的安危。

獸魂石這件事，靠誰不如靠自己。

很快，葉沉就到了燕華大學西門。幸而他抓緊時間趕在了下班高峰前，這會兒往后一看都堵上了。

葉沉找了個地方停車，進入校園，找了幾個人問路，很容易就找到了主教學樓。葉沉在網上查過，蔣舟今天下午有課，這會兒應該快結束了。

上了三樓，看著一大群學生從教室里出來，卻沒見到蔣舟。葉沉擔心錯過逆著人流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看見講臺上很多學生圍著一個人。剛看過那人的照片，葉沉不會認錯，正是蔣舟。

圍著蔣舟的多半是女生，從她們的神情里能看出很喜歡蔣舟這個老師。葉沉在后排找了個位置坐下，等著蔣舟結束。

“同學，你不回宿舍嗎？”

忽然，葉沉聽到一道遠遠的詢問。

他抬眼，蔣舟正站在講臺上隔空望來。不知什么時候，圍在蔣舟周圍的人都走完了。葉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打了個盹，可能是懷孕，加上連軸跑動，太累了。

蔣舟可能是發現了他的異常，特意提醒。

葉沉忙站起來：“蔣老師，我不是學生，我是來找你的?！?/br>
蔣舟眉毛挑了挑，鏡片后的眼神并未有什么變化，語氣溫和：“什么事？”

葉沉很多年沒體會到這種氛圍，跟上蔣舟：“您兩年前拍下了一塊血滴石？”

獸魂石顏色如血，那些人得到獸魂石后把它分割開，換了名字。

蔣舟停下，瞄了葉沉一眼：“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為什么，葉沉感覺蔣舟這一眼像極了老師看學生，而他就是那個學生。

“蔣老師，在你之前我見過那塊石頭，我可能受到了……”

“先別說了，到我家里去?！?/br>
葉沉還沒有說完，忽然被蔣舟打斷了。

意識到什么，葉沉望著蔣舟，蔣舟卻給了他一個暗示的眼神，率先加快速度向外走去。

葉沉連忙跟上，雖然認識蔣舟不到十分鐘，蔣舟卻給他一種很信賴的感覺。

……

蔣舟把茶杯放到葉沉面前：“慢慢說吧?！?/br>
碧螺春在茶杯里慢慢展開葉片，葉沉看了一眼蔣舟，心想自己是來找蔣舟幫忙的，不可能只從蔣舟這里挖掘信息。

“蔣老師，你覺得人會自我繁殖嗎？”

“自我繁殖？你說的是孤雌生殖吧，孤雌生殖也稱單性生殖，是卵不經過受精也能發育成新個體的現象，在原始動物種類上常見，但人是不可能的。不過……”

蔣舟語氣平淡，就在葉沉以為他不會相信的時候話鋒陡然一轉。

“不過這個世界并不只有人類一種高等生物，還有很多擁有比人類強大的生物，他們擁有的強大的力量也許能做到?！?/br>
葉沉吃了一驚：“你對此有研究？”

蔣舟點頭：“你知道龍吧？十二生肖里人類唯獨沒有見過龍，有分析說龍是由一種介于氣態和固態之間的物質組成，只有在特定的時候才能看到。但我研究出來的結果卻不一樣，你聽過圖騰嗎？”

“實不相瞞，我研究的結果就是‘龍”會變成人，隱藏在人群之中，在它愿意的時候才會讓人看到。如果你是這樣一種生物，那么自己生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了?！?/br>
蔣舟往后一仰，視線就落在了葉沉的肚子上。

突然被蔣舟說破，葉沉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怔了兩秒，忽然想到蔣舟能給他說這些肯定是早就看破了，蔣舟要是有惡意早就動手了，何必跟他說這么多？

“蔣老師，我就是自己生了孩子，我……不會不是人吧？”

葉沉來之前很確定自己是人，現在聽蔣舟這么一說，又開始懷疑了。難道因為他本身不是人，所以才接連不斷地生孩子？

“很可能?！笔Y舟道，“不過需要先測試一下。如果你不是人，滴血石一定會有反應?！?/br>
葉沉覺得蔣舟有說話把人嚇死的本領，這一句話，他被嚇了兩次。

滴血石，也就是那三分之一的獸魂石被蔣舟取來放在了桌子上。不過上面還有個“玻璃罩子”，是起隔絕獸魂石的作用的。獸魂石凝聚了大量的能量，一旦撤掉隔離，有“圖騰人”在場，里面的能量一定會向外揮發。

“做好準備了嗎？”蔣舟問葉沉。

葉沉輕輕點頭。

“啪”的一聲，蔣舟打開了罩子。但里面的獸魂石一動不動。

“看來你不是……”

蔣舟話音未落，葉沉忽然伸手摸向獸魂石。那一小塊獸魂石也不過指甲蓋大小，在葉沉摸到它之前顏色暗沉，毫無反應，被葉沉摸到的瞬間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但瞬間湮滅。等蔣舟能看清的時候，它已經變成了一小撮粉末。

葉沉把這塊獸魂石吸收了。

蔣舟心里閃過這個念頭。葉沉卻感覺像吃了一塊很好吃、甜甜的果凍，剛才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覺得獸魂石肯定很好吃，后來他做的什么，現在都有些想不清楚。但眼前的粉末他卻能看見。他竟然把獸魂石變成了粉末，這可是蔣舟花了大價錢買下的研究材料。

“蔣老師……”葉沉有些著急。

“別叫我蔣老師，叫我蔣舟就行了。你不是圖騰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所以孩子的爸爸？”

“沒有爸爸，是我一個人?！?/br>
蔣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