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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這大司馬可算是罪魁禍首啊,竟然還活著。撓了撓下巴,想到那夜美人皇帝的態度,韓山覺得這司馬也風光不了多久了。韓山不知道,他念叨的司馬已經蹲了大牢。……張峰并未在屋中坐多久,便起身離開了。臨走時他停頓了一下,沉聲開口:“這里和以前不一樣,萬事謹慎?!?/br>說完,男人關上了門。矮炕上,韓山握緊了拳頭。張峰可以混的這么好,他是不是也可以?安王的出現讓那些心存僥幸的人發出了悲鳴,他們本以為安王是中了劇毒,否則怎么會貼尋醫告示?而事實似乎……并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般。也因此,那些拿個藥方便自稱大夫郎中的人也縮了回去。這名醫是不敢冒充了,搞不好自個的小命可就要沒了。安王騰出了時間,對于安城的某些官員來說便成了災難。安城太守的府邸被抄,一貧如洗。當時在場的人禁不住唏噓,沒想到是個清官??墒?,安王竟然帶著人在山莊后面挖出了很多純金打造的物件。金橋、金獅、金雕像,這些物件與那夜宴請時的石雕可是像了八分模樣。如此,還活著的官員還有什么不懂的?對于京城而來的官員,他們只會狠狠的罵一句貪官。但是對于安城本地的官員來說,便是震驚了。他們不知這山莊暗地里竟然是太守的,更不知原來山莊這么奢華。在他們的認知中太守是一心為百姓的,安城也是貧窮的。這么多的金子,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當然他們也不會知道,貧窮的安城、老實的太守后面,有一個斂財謀殺,做盡一切壞事的邢征。他們一直以為安城是貧窮的,便下意識的忽略了很多,而邢征恰巧利用了這一點。掛在城墻上的人越來越多,原本出來看熱鬧的百姓也縮回了家中。而那些勉強保住了性命的本地官員也是顫顫驚驚,生怕下一刻便會掛在城墻上。夜,半山腰的山莊燈火通明。馬蹄聲傳來,等在院門口的三寶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安王御馬而來,身上還帶著濃重的血腥氣息。吁——駿馬揚起前蹄停了下來,安王翻身下馬。三寶連忙上前,面上也適時露出焦急神色。“安王,陛下又發起了高熱,似有些神志不清了?!?/br>安遠抬手一扔馬鞭飛了出去,他推開擋在他面前的三寶入了院中。三寶撿起鞭子露出了一個痛苦的神色,裝病這一招,太要命了!他還得跟著進去圓!安遠推門,止住要邁腿而入的動作。床邊燭火晃動,原啟仰面躺在床上。他直接轉身,看著那個差點撞在他身上的小內侍:“陛下背部有傷,不能仰躺。你們連這一點都伺候不好嗎?”三寶:QAQ王爺您講講道理,他怎么能左右的了陛下。何況,那人還在裝病。“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三寶連忙跪下,主要是安王身上氣勢太嚇人。配上這一身血腥味,真怕安王一個不高興把他直接咔嚓了。安遠轉身進門,三寶也連忙爬起來跟進去?!皬纳挝玳_始陛下又開始高熱,灌了湯藥也不見好。這半個時辰前,才勉強退了熱?!?/br>見安王的手要摸到陛下額頭了,三寶趕忙說道。這要是說晚了,可就露餡了。果然,安王聽了他的話手一頓,才有貼上了陛下的額頭。三寶心中呼出一口氣,差點就兜不住了。再看他們陛下,閉著眼睛的模樣,還真像是昏迷不醒。誰能想到,半個時辰前陛下還在處理政事呢?原啟在聽到開門聲音后便不再動彈,安遠腳步輕盈幾乎聽不出,不過跟在身后的三寶步伐小聲音重,想必是在提醒他。觸碰他額頭的指尖很涼,讓他想要溫暖。順著心意,原啟也這么做了。他的手抓住了那只搭在他額間的手指,睜開了眼睛。安遠挑眉,看原啟的眼睛可不像是剛蘇醒的樣子。轉頭看向那內侍,低著頭一聲不吭。狗奴才!若不是原啟似乎真的在發熱,他一定會將人拎起來打一頓。“陛下醒了?”安遠想要抽回手,卻被抓緊。“沒睡?!痹瓎⒁皇謸沃沧似饋?,很自然的兩只手捂住了那冰涼的手指。安遠手指冰涼,應該是騎馬而來。他后背傷口未愈,不該騎馬。“可是臣聽說,陛下高燒不退已是神志不清?!卑策h一手將大氅解開丟在地上,湊近原啟說道。旁邊的三寶趕忙將大氅拾起,噔噔噔跑過去掛好。后搬了小桌子來,并為二位奉上熱茶。同時心理還想,這床上也忒不方便了。若不是陛下身體狀況不適合溫度過高的矮炕,此時陛下與安王可以相對而坐,喝喝茶、聊聊.sao。三寶低頭退下,為這二位傳夜宵。安王在外面忙活一天,陛下在屋中也沒閑著。這二人,都是夠拼的。原啟手上的老繭蹭.的安遠的手背有一些癢,抽了兩下也沒有將手從原啟的手中抽出來。安遠額頭青筋跳了跳,他為什么總喜歡抓著他的手?小小的嗷叫聲轉移了安遠的注意力,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安遠覺得有些頭疼。這胖墩墩怎么又跑到床上來了?小老虎不僅重新回到了床上,還像一張餅一樣攤著睡得正香。偶爾,嘴中會發出嗷嗷的叫聲。原啟耳朵動了動卻并未轉頭看那個小家伙,三寶怕他悶得慌將這個小家伙抱了過來。而它好似也很喜歡親近他,所以……他便將它留了下來。“哦?這口糧竟然還在,剛好餓了,不如宰了吃rou?”安遠勾唇提議道。聽了這句話的原啟沒有回答,似是在猶豫。待他開口,聲音有那么一絲不自然:“rou太少,吃別的吧?!?/br>“噗……”安遠笑了,原啟也反應過來了,這個人在逗他。方才繃緊的氛圍緩和了不少,攤成一張餅的毛茸茸還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被架上燒烤架了,睡的沒心沒肺。而敲門聲音也響起了。二人皆聞聲轉過頭,三寶已經帶著內侍提食盒而入。精致的小食擺上木桌,雖沒有烈酒卻準備了看似不錯的湯羹。碗筷擺好,幾個人退到一旁安靜如雞。原啟想要下床洗漱,卻被一只手擋住。對上那雙桃眸,心重重的跳了一下。“陛下身體尚未痊愈,還是不要下床的好?!?/br>說著,安遠轉頭。只需要一個眼神,內侍便已捧著銅盆上前。安遠接過濕帕,很自然的執起了原啟的手,為其擦拭。而那個人卻抓住了安遠的手,接過了濕帕。原啟垂眸拿著帕子,一點一點的擦拭著安遠的手指。擦去上面的血腥氣息,驅散冰涼。安遠隱瞞下他中毒之事,處置了安城官員卻未安插人手。原啟捧起安遠的手,看著這有些扭曲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