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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陳音希:“嘿嘿?!?/br> 懂了! 她立刻放下心來,把紅蓋頭往東廂房一丟,第四次走出去。 孔樂安目瞪口呆地看著陳音希,跨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背影豪橫地融入鬼氣森森的恐怖片場景,好似占山為王的劫道土匪般,直接把詭異無比、面目模糊的紙人一把抗在肩頭,完全是一副抗戰利品的姿態把紙人抗回東廂房。 “快快快?!?/br> 陳音希把紙人放在廂房床上:“把新娘子的婚服脫下來,給這玩意套上?!?/br> 她算是明白了,這些個紙人的用途,不是提防人進,而是提防新娘離開。 也就是說,它們只負責看守新娘,具體有沒有旁人來來回回,新娘具體是誰,都不重要。 沒看見陳音希蓋著紅蓋頭出去,紙人們也會有反應嗎。 陳音希三下五除二,把昏迷新娘的禮服脫下來給紙人一裹,再把紅蓋頭給它蓋上,然后轉身橫抱起新娘。 這一次二人帶著新娘,直接與紙人擦肩而過,余下的紙人也沒有任何動作。 他們兩個怎么從后門進來的,又怎么順著后門溜了出去。一踏出李府后門,孔樂安只覺得一陣后怕的同時,又不免有些好笑。 “原來恐怖來恐怖去,”他說,“其實也就這么回事,無非是設計好的關卡罷了?!?/br> “也不一定?!?/br> 陳音希抱著昏迷的新娘開口:“你最好不要多想?!?/br> 孔樂安:“什么?” 陳音希面無表情:“比如說,紙人是怎么過來的?” 孔樂安頓時起了一后背的雞皮疙瘩:“……我靠!” ………… …… 一刻鐘后,村東頭客棧。 周良與劉卿卿站在客棧大廳前,后者見周良思緒萬千,不禁好奇道:“莫非周公子覺得這除夕賽很難?” “這……” 書生聞言,回過神來,迎上劉卿卿關切的神情,失笑出聲:“無妨,瞎想罷了,勞煩夫人惦記?!?/br> 劉卿卿卻是搖頭:“周公子笑起來格外俊俏,可這笑卻仿佛粘在了面皮上一般,好看歸好看,卻多少有些敷衍之意呢?!?/br> 她這么說,周良更是樂出了聲。 “真沒什么,”他耐心解釋,“要說難啊,確實難,但除夕賽輸了,不過就是淘汰而已,我們也不是為了贏得比賽而來。我是在想,系統將你我二組安排一個外來者身份,是否有些不公平?!?/br> “不公平?” “洛華村的故事,不可能只有你我二組相爭,可客棧之前只有我們,足以證明,其余參賽隊伍并非外來者身份。就算是安排成李府家丁,與你我對立,也不是不可能,”他侃侃而談,“那問題就來了,我等在明處,敵人在暗處,這豈不是給你我出難題? “就說這救出新娘,哪怕不說其中內情,大家均是普通人,想從一名員外家搶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周良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哐當”一聲,客棧大門踹了開來。 進門的是陳音希和孔樂安,前者手里拿著丁零當啷一大堆道具,后者則氣喘吁吁地背著一名昏迷不醒的年輕姑娘。 陳音希:“快,房間在哪兒?我們把新娘偷出來了!” 周良:? 第53章 大失敗。 14 同一時間, 蓬萊太微宗。 陳茵兮走進演武堂,看到一眾演武堂弟子正坐在大堂中看著虛擬投影。 自從萬妖出世后,妖王鵔雖忌憚君元明出關, 不敢再踏入蓬萊一步,但并未偃旗息鼓。把個月來, 許多妖物橫行于汴城、蓬萊乃至咸雍四周。陳茵兮深感自責——若不是她,蓬萊下城也不會遭殃, 因而自覺到演武堂領了不少任務, 來回奔波, 為除妖去穢貢獻一點自己的力量。 她本就和李銀朱三人關系不錯,一來二去, 倒是和演武堂的弟子們混熟了。 李碧武嗓門大, 見陳茵兮回來交任務,當即招呼道:“茵兮小師妹,快來快來!陳音希她又出名啦?!?/br> 嗯? 茵兮、音希同音,這么一喊,陳茵兮怔了一怔, 才意識到李碧武提及的是陳音希。 她立刻好奇地走向前:“什么?” 只見虛擬投影中回放的是她先砸鎖、后偷新娘的場景。除夕賽嘛,辦了十幾年,大家都很熟悉規則,但這么多屆比賽看下來,陳音希還是頭一個把恐怖風格的副本打成搞笑段子的。 “不愧是她,”徐長生哭笑不得,“連紙人都敢往肩上扛, 陳音希也不嫌晦氣?!?/br> “我都好奇還有什么是師妹……咳咳,是陳音希不敢的?!?/br> “真羨慕她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我看這段回放發出來還不到一個時辰, 播放量已過百萬,快快,切去除夕賽直播!” 幾名弟子湊在一起熱熱鬧鬧,而站在演武堂之外的陸青云則神色復雜。 他側頭看了看鐵青著臉的師父君元明,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為師弟師妹們開脫:“每年除夕賽,大家總是要看的,師父,估計他們也沒有別的意思?!?/br> 君元明冷哼一聲。 陸青云見他沒有追究的想法,才暗地松了口氣。 “師父,”他很是為難道,“陳音希消失了大半個月,如今一出現在咸雍,就在靈網二度掀起風波。尤其是這還去參加除夕賽了,這……合適嗎?” “休要在我面前提及那個孽障!”君元明怒道。 “……是?!?/br> 見陸青云低下頭,君元明只覺得心底怒火憋的無處發泄,憤而拂袖,轉身離去。 陸青云急忙跟上。 ——不是君元明不想追究,按照他的性格,叛出師門的孽障,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要追殺到底的。 但這次…… 君元明不由得回想起數日之前,出現在自己別苑庭院里的全息投影。 站在雪中的嬴子黎,黑發玉冠、玄色深衣,衣襟以火紅絲線勾勒出振翅欲飛的玄鳥,在皚皚白色當中,哪怕只是個全息投影也分外刺目。迎上君元明審視的目光,年輕許多的嬴子黎既不行禮,也不尊敬,臉上帶著拿捏得當的笑意,卻沒幾分融進眼底。 “太微宗人才濟濟,多少天資卓群的修士拜入您老門下,想來美玉一多,那生了銹的舊劍,也就不值錢了?!?/br> 嬴子黎說話抑揚頓挫,頗具方寸感。然而這方寸感聽著過強了,入了君元明的耳朵,憑生出幾分嘲諷含義來。 “不值錢的舊劍誤傷了您老的手,就被丟了去。既您不要,晚輩就拿走了。我咸雍不比蓬萊,地處偏僻,這般舊劍修上一修,找塊石頭磨上一磨,配個好劍鞘,也算是一柄寶劍。晚輩不知趣,磨了劍才想到同您老這么一說,還望宗主海涵?!?/br> 言下之意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