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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什么的……那就和陳音希沒什么關系了。 陳音希立刻搞明白了咸雍城的情況:嬴子黎,怕不是個土皇帝。 “我是怎么來到這兒的?” 看了一圈,陳音希的視線落回嬴子黎身上,又問:“怎么一眨眼就到你的地盤了,蓬萊離咸雍不近吧?!?/br> 嬴子黎莞爾:“乘我馬車,走了一十三天?!?/br> 陳音希一點印象都沒有。 走了將近半個月,那便是快到新年了。 “君元明就一句話都沒說?” “蓬萊一片混亂,打你的錄像又傳的沸沸揚揚,自顧不暇耳?!?/br> “你要做什么?我不信你救我是為了做慈善?!?/br> “這個不急?!?/br> 嬴子黎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姿態閑適地走到陳音希面前。 要不是二人身處正殿,鋼鐵制造的行宮有種天然的壓抑感,他倒是像來找她閑聊說話的。 “說我如何用你之前,”嬴子黎說話抑揚頓挫,讓他每句話的語氣都仿佛刻意修飾過,“先說說你的情況?!?/br> “我的什么情況?” “身體情況?!?/br> 嬴子黎再次抬眼。 “太微宗的戒尺,也不是什么利害神器,本意并非帶來傷害,而是立下規矩、以作警示。最嚴重不過陸青云挨了那三下,雖則吐血,看著嚇人,但實際上修養三天,也就基本恢復正常,”他正經說道,“君元明打你,本應是簡簡單單皮rou傷,可等我見到你——” 卻已經是眼前跳滿警示對話框,吐血不止了。 那就奇怪了,陳音希在之前可沒受過內傷來著。 “有多嚴重?”她問。 “經脈斷裂、靈力亂竄,傷及五臟六腑,更是險些將你那幾斤鮮血吐的一干二凈,”嬴子黎說這話的時候,甚至笑出聲來,“馬車車座、車窗上可到處都是你的血,滲透進地板上,連擦也擦不干凈。初入咸雍時,把城里世家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我路上遭遇行刺?!?/br> 果然不該這么嚴重。 陳音希也覺得,真下這么重手,當眾把陸青云和她打廢了,還能對君元明有什么好處不成? “那這是怎么回事?” “商君說,你先中了靈毒,后強行催動靈力、跨入筑基境界,經脈本就脆弱不堪。別說是君元明打你,但凡有丁點靈力侵擾,都可能有震碎經脈的風險?!?/br> 行吧,看來這事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沒辦法啊,陳音希又不是什么天資非凡的大佬。要是強行催動靈力不存在風險,那修行人突破境界也不會那么困難。 誰叫君元明手賤來著。 “所以商君托我問問你?!?/br> 不等陳音希開口,嬴子黎自顧自說道:“眼下有兩個選擇,其一,我等竭力為你救治。但最好的結果,不過是勉強助你傷口愈合,斷了的經脈卻是神仙下凡也無法重塑,今后只能做個普通人?!?/br> “其二呢?” “其二就是,反正你換腿換的這么果斷?!?/br> 嬴子黎故意頓了頓:“不如就換個全身義體?!?/br> 陳音希:你夠狠。 換腿是一回事,換全身義體則是另外一個概念了好吧! “只留大腦、脊椎,作統率支配身體為用,”嬴子黎扶著衣袖,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額頭,“其余部分,全部更換成義體。這五山六城,普通人這么做的不少,卻還沒有一個修行人甘作先例?!?/br> 這里的普通人是和修行人對立的概念。 的世界觀設定非常清楚:越是置換義體越多的人,距離修行就越遠。增添任意部分合金零件,都會對修為產生影響。 比如說陳音希,換了右腿,等于裝盛靈力的器皿少了個角,總靈力就會減少;增添植入物,等于靈力行動時多了幾分阻礙,會給經脈運轉填麻煩。 那要是換了全身義體—— “你等會,”陳音希開口,“換了全身義體,和做個普通人有什么區別?” “用機械做義體,自然是沒區別,”嬴子黎笑道,“倘若用靈石法器、珍寶古董呢?” 說到這兒很明白了。 這事嬴子黎,可能還要把那個商君算進去早就準備好的。 不管用什么材料做義體,他敢把這個提議作為“保留修為”方案說出來,肯定是一早就有所籌備。 “我說嬴公子,”陳音希語氣微妙,“你別在算計我吧?” “我算計你作甚,”嬴子黎笑道,“咸雍城這么大,我還找不出個合適的志愿者不成?再者,我一不曾事先知曉你換過義腿,二亦不知你敢當眾斥責君元明,這事怎會與我有關。與其懷疑我,不如懷疑堂堂周公子在算計你?!?/br> 也是,畢竟是周良把她推薦給了嬴子黎。 但要說周良算計她,可是周良又怎么能知道嬴子黎會找他舉薦旁人,以及君元明會剛好把她打到經脈斷裂。 “此事我與商君籌謀多年,但好端端的修行人,手腳俱全、身體康健,也不會輕易接受實驗,”嬴子黎說,“至于你——我本需要個與咸雍、與律法宗全然無關,還值得信賴的打手。眼下你受傷,一時半會是無法作打手,但恰逢出此意外,商君就將這個提議又拿了出來?!?/br> “如何?接受不接受,全然在你。若是不肯,陸青云給你的那幾十萬靈石,也夠保你恢復健康,過普通人的一輩子?!?/br> 怎么連嬴子黎都知道她訛了陸青云幾十萬靈石的事情! 不過陳音??刹挥X得丟人,錢都到手了,還有什么丟人的。 而他說的提議嘛…… 換做剛穿過來的時候,陳音??赡軙x擇做一個普通人。 手持四十萬靈石,做個普通人也沒什么不好。至少后半輩子吃喝玩樂不愁,當個奢侈的逍遙富婆,那可是陳音希畢生之愿。 但現在,她咽不下這口氣。 君元明怎么打的她經脈斷裂,陳音希要如數奉還。 她長這么大,字典里就沒“忍氣吞聲”和“甘心退讓”八個字。 而且…… 陳音?,F在也明白了,這個世界不是當普通人就能逍遙快活就這么簡單的。 看看如今蓬萊下城的遭遇,不就知道了? “腿我都換了,”她面無表情,“換個殼子就換個殼子。就是——” “就是?” “我現在覺得自己挺好的,不像你說的這么嚴重?!?/br> 嬴子黎聞言忍俊不禁。 他又重新抄起手,嘴唇一勾,笑得就像是只得逞的狐貍。 “昔日莊周入夢,成了一只蝴蝶,”嬴子黎忍著笑意開口,“醒來不知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夢中情景便是如此,虛虛實實、以假亂真?!?/br> “你想說什么?”陳音希蹙眉。 “你可還記得,自己是怎么來到我這行宮的?” “我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