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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營相互較勁已久,他本能地對袁肖沒有好感,已忍不住數落起袁肖的罪狀。吳圩也很納悶,不知今日為何等了這么長時間。他好言勸道:“往常不會如此的,可能今日袁指揮使有事正忙吧……秦將軍要不坐下吃些點心?再等一會兒,應該快來了……”聽他這么說,秦厚不好再說什么,又回到位置上坐下了。由于秦厚是昨晚才到的鄭州,今天就聯合吳圩布下了這個鴻門宴,動作非???所以他們并沒想過會有消息走漏的可能,只以為袁肖是被什么事情絆住腳了。這吳圩乃是鄭州的文官,并不屬于陶北帳下以三員大將為首的任何一個派系,若要說的話,他因在河南任職,與上官賢的接觸更多,跟上官賢的關系還較親近些。只是秦厚帶著陶北的密令而來,吳圩不敢違背陶北的旨意,所以只能配合罷了。昨晚在得知陶北打算秘密抓捕袁肖后,吳圩的心情頗為復雜。他深知上官賢對陶北忠心不二,亦知上官賢在蒲州守城艱難,最后落敗實在情非得已??烧l想到上官賢打了無數勝仗,只敗了這一次,就把一切全賠上了!非但他自己被蜀軍生擒,就連他的黨羽都要被陶北翦除……俗話說君王無情,陶北雖無君王之名,卻有君王之實,實在無情啊……吳圩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秦將軍……你們今日抓了袁指揮使,不會傷他性命吧?他畢竟……畢竟也做干什么……”秦厚瞥了吳圩一眼,看出了吳圩的不忍。他道:“吳公放心,只要袁指揮使不做不智之舉,我不會傷他性命的。大將軍的意思不過是要將他調離鄭州罷了。待回了鄴都,自有其他任命等著他。沒準,還要給他升官呢?!?/br>吳圩呵呵干笑。升官?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一定會是明升暗降。想必陶北不會再讓上官賢的黨羽握有實權了。真是可憐了這些忠良啊……秦厚見吳圩神色不忍,不由懷疑道:“莫非吳公與袁指揮使私交甚篤?”他昨晚到的時候其實打聽過,鄭州官府與駐軍之間一向各干各的,關系并不密切,因此他才敢找吳圩來設個局??梢沁@兩人有私下的牽扯,他就要擔心一下吳圩會不會泄密了。吳圩嚇了一跳,忙道:“不,不,沒有!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沒有別的意思!我跟袁指揮使萍水相逢,絕無私交!”他雖說同情袁肖,但也害怕遭受牽連,因此忙不迭撇清關系。秦厚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料想他也不敢通風報信,神色不由軟化下去。片刻后,他低聲嘆道:“朱瑙其人城府極深,又擅籠絡人心。此番他帶兵親征蒲州,至今還盤亙河中不去。大將軍如此安排……亦有無奈之處……”他雖然跟上官賢的手下不對付,但也知道這一次上官賢的這些黨羽著實有些冤枉。說到底,還是朱瑙這個敵人太過強大了,讓陶北不敢抱有任何僥幸之心。就在這短短一年的時間里,先是陶北自己親率的軍隊在云陽落敗,接著上官賢又在蒲州慘敗,萬一鄭州再出現任何問題,陶北一手建立的新王朝只怕是壽數將盡了……雖然非常無情,他也必須狠絕到底。吳圩默然。他能明白陶北的顧慮,只是明白歸明白,齒冷終歸是不可避免的……兩人聊了一陣,險些忘了時間。秦厚往外一看,忽然發現天色幾乎已全暗了。他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又一次站起身來:“天都黑了,袁肖怎么還沒來?該不會出什么意外吧?”吳圩也感覺不對,忙道:“我再派人去催請一次……”話音剛落,官府外忽然傳來了打斗和慘叫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驚訝的表情。難道袁肖來了?他們在官府外布置了一些埋伏,但主要是用來防止袁肖帶的人手太多,發現不對后從官府逃脫的。按照計劃,那些人只是后手,不該提前動手??!秦厚連忙向外沖去,吳圩也趕緊跟了上去。兩人沖到官府大道上,只見官府外面已經被大軍團團圍了起來。秦厚手下的人馬正在戰斗,可是他們人太少了,如何打得過包圍了官府的大隊人馬?眨眼的功夫,一個又一個人倒了下去……“袁……袁指揮使?!”吳圩失聲驚呼。黑夜中,舉著火把站在官府門口,滿臉肅殺的人不是袁肖又是誰?秦厚本不認得袁肖,聽到吳圩這個稱呼,頓時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他猛地轉向吳圩,怒火滔天:“你!你竟敢走漏消息?!你們是想聯手造反??!”吳圩嚇得臉色慘白,差點咬了舌頭:“不不、我沒有!這怎么會……”秦厚豈肯信他解釋?如果不是吳圩派人通風報信,他怎么可能被袁肖反將一軍!他盛怒之下拔出佩刀,朝吳圩狠狠砍了過去!吳圩慌忙后退,可他一屆文官,豈比得上秦厚這武將動作快?就在秦厚的大刀快要砍中他腦袋的時候,忽聽“噗”的一聲,那柄大刀在空中停住了。秦厚低下頭,看到一支長箭貫穿了他胸口。他想要掙扎,可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肢體瞬間變得麻木而不可控。大刀從他手中脫落墜地,他的眼神憤怒而不甘,然而最終,他還是轟然倒下了……吳圩癱軟在地,身上的官袍已被冷汗浸透。身旁傳來腳步聲,吳圩回頭一看,是袁肖走了進來。吳圩也不知消息究竟是怎么傳進袁肖耳中的,但他自知他今日與秦厚設局陷害袁肖,卻被袁肖破局,他必定難逃一死。秦厚先死,下一個就該輪到他了。他不由滿心絕望。然而袁肖并沒有對吳圩動手。他只是上前檢查了一下秦厚的尸體,確定秦厚已死,頓時冷笑起來。等冷笑過后,他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他殺了秦厚和從鄴都來的人,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如今他只能去投靠蜀軍了。——沒有回頭路也罷!他只恨今日射殺的不是陶北,不夠出了他心頭的那口惡氣!良久,袁肖站了起來,轉向一旁的吳圩。“吳公?!?/br>吳圩渾身一哆嗦,瑟瑟發抖地回應:“袁袁、袁指揮使……”袁肖冷聲道:“陶北此賊暴虐無常,狗肺狼心!他三番四次殘害忠良,傷化虐民,已為天下人所不齒!如今我欲投靠明主,討伐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