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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避難……”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急著把漏網的張玄給找出來。畢竟張玄才是玄天教中最重要的人。若他還在外面興風作浪,只怕邪教就不會停止。對于眾人七嘴八舌的建議,朱瑙卻都沒有采納。他搖頭道:“罷了,只說張玄已經被捕,捉一只黃鼠狼來,請道人們排一場戲,過幾日當眾行刑吧?!?/br>眾人大吃一驚:“府尹,不找那張玄的下落了么?”朱瑙道:“找是要找的,慢慢找吧。若能找到是最好,找不到也便罷了?!?/br>如今汾陽被延州軍攻破、黑馬軍敗走、大玄天寺內眾職事被擒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玄天教的信徒們必然人心惶惶。張玄若還想穩定人心,應該盡快露面才是。可至今尚無張玄任何消息,他又在謝無疾攻進汾陽之前就已撇下教眾逃走,只恐怕此人已然放棄玄天教這個爛攤子了。即便不放棄,過這風頭過去后他還想再出來興風作浪,怕是也不容易了。張玄此人固然罪大惡極,可比起定他的罪責,盡快平定玄天教之亂才是要緊事。只要張玄的生死一直懸而未決,就會有信徒心懷幻想。還不如早日處決了“黃鼠狼”,以后再冒出勞什子張玄李玄劉玄,一概做欺世盜名之徒論處。更何況,如果張玄不再惹事,一心潛藏,藏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小村落里,誰又能找得到他?徒費時費力而已。朱瑙既已決定,眾人商定了行刑的計劃與日子,便各自回去了。=====傍晚時分,謝無疾走進大相國寺。這大相國寺先前被玄天教所占,并更名為大玄天寺,如今已被朱瑙改回名來了,并征用為臨時官邸,在此整理從玄天教繳獲的財貨文書,以及處理城內諸事。謝無疾走入殿內,朱瑙正在看手下送來的從玄天教諸職事那里抄沒的家產賬目。見謝無疾進來,他招手示意謝無疾也來看看。謝無疾走到他身旁坐下,大略翻了翻,眉頭便已擰得打結:“區區幾個邪教職事,竟有如此家產!州官之貪也不過如此!”從玄天教繳獲來的錢糧就已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沒想到抄了這些大職事的家產后,繳獲所得竟然比教庫的錢糧還要多得多!這大抵便是“富了貪官,窮了國庫”,也難怪張玄竟能狠下心撇開玄天教出逃。那些信徒們若是知道自己好容易趕走了盤剝他們的貪官,當成救世主般迎來的卻是更加吸血的蛀蟲,真不知要做何感想了。朱瑙道:“行刑前,把這些賬目貼出去,先公示幾日吧?!?/br>謝無疾看了他一眼,道:“你至今未下令嚴查城內余黨,是想等著他們洗心革面?”雖說玄天教內最核心的諸人除張玄外皆已落網,可這汾陽畢竟曾是玄天教的老窩,玄天教的勢力盤根錯節??v使許多人已對邪教深惡痛絕,卻仍有不少人篤信不疑。如果是謝無疾管事,他進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清查邪教余孽,將邪教勢力連根拔起??芍扈s隱約已有放余孽一馬的意思。朱瑙笑得有些許無奈:“若只牽扯三五百人,自然要嚴查。只怕牽連三五千人,三五萬人,把汾陽查成一座空城,就得不償失了吧。先等看一段時日再說吧?!?/br>謝無疾沉默。的確,汾陽城里的人們或自愿,或被迫,大多都為邪教出過錢或出過力。若要嚴查,尺度太難掌控,輕了還不如不查;重了又牽連太廣。如今天下已是生靈涂炭,民生凋敝。朱瑙一向致力于恢復民生,此事從寬處理確是他的風格。畢竟人的立場可以更改,可人若死光了,非百八十年難以恢復。謝無疾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片刻后,他道:“把要事辦了,我們盡早回延州?!?/br>朱瑙點頭:“月底便差不多了?!?/br>他們把汾陽的形勢穩定后,留下一些人手繼續治理,便可回延州去了。此地并非久留之地。謝無疾又道:“你出行時務必多加人手保護,飲食用度也需小心謹慎。此地魚龍混雜,畢竟不比延州?!?/br>朱瑙笑了笑:“有你和驚蟄在,還有什么可擔心的?”謝無疾眼睛微微瞇了一下,本還想再叮囑幾句,又覺得自己未免過于糾纏,便不再多言了。……暝色四合,夜風漸起。入夜之后,謝無疾處理完軍務便躺下睡了。約莫睡了三五刻,外面忽然喧鬧起來。他一向睡得輕,很快被驚醒,抓了件外袍出屋,正要找人一問究竟,看清外面的情形,登時瞳孔猛地一縮:原本漆黑的夜被火光映的如同燒紅的烙鐵般,而起火的方向,正是大相國寺!這時有人從院外跑過,謝無疾沖出去一把抓住那人,厲聲問道:“怎么回事?大相國寺走水了?!”那人在黑夜中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披頭散發抓住他的人竟是自家將軍!他嚇了一跳,磕磕巴巴道:“剛、剛有人去看了,似、似乎是有人縱火,詳情還不、不清楚……”謝無疾見問不出什么,松開那人,三步并兩步向外跑去。那人在背后叫道:“將軍要去哪里?”謝無疾不聞人聲,耳邊只有赫赫風聲與燃燒聲。他快步沖到馬槽旁,翻身跳上馬,朝著大相國寺的方向疾馳而去!238、第二百三十八章大相國寺的四周,蜀軍的士卒們已將入口森嚴地守衛起來,嚴禁任何人隨意出入。就在此時,黑暗中遠遠一匹快馬向東門疾馳而來。東門的士卒立刻警惕起來,擺出戒備的架勢。當騎馬人馳近,衛兵們定睛一看,來者竟是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停下!來者速速下馬!”衛兵們連忙橫矛攔截,呵斥道,“何人膽敢擅闖大相國寺?”“吁!”那人勒馬停止,衛兵們舉起火把一照亮,發現那匹高頭大馬眼熟的很,竟像是謝無疾的坐騎。再往上一瞧……這人……可不就是謝無疾么?衛兵們頓時傻了眼。這位謝將軍往日出現在人前時,向來是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就算一身血水泥漿也依然英姿颯爽,誰見過他這等模樣?頭發披散著不說,外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里面露出的分明是睡覺時著的褻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方從起火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