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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軍到啦??!”他定睛一瞧,只見軍營里除了留守的士卒外,果然有不少穿著蜀軍兵服的士卒!延州兵們自從上一次與蜀軍分離北上后,早因為邪教的囂張氣焰和延州的失守憋了滿肚子的火氣。如今見到蜀軍士卒,竟有種與鄉親久別重逢的喜悅,頓時陣型都不管了。興奮的士卒們紛紛找尋到自己的熟人,擁抱、歡呼、敘舊……人們在軍營門口擠作一團,把路都堵死了,這才導致軍隊停止了前進。興奮的并不只有士卒們。當謝無疾看到軍營里的“蜀”字旗與“謝”字旗并肩飄揚,他如一葉小舟在驚濤駭浪中斬波劈浪許久,此時忽然行至寧靜寬闊的河道中,雖仍未上岸,卻終于有了種久違的平靜感。他眼底蘊起一片笑意,踢了踢馬腹,繼續朝里駛去。士卒們看到謝無疾過來,忙紛紛讓開一條道路。軍營里蜀軍的士卒并不多,看起來只是一支先頭部隊。謝無疾問道:“你們領軍者是何人?”士卒們忙道:“是朱府尹親自領的軍!”謝無疾眉毛一挑,呼吸放緩幾拍,又問道:“他現在何處?”士卒們趕緊朝著軍營里的方向指了指。謝無疾四下望了望,看見附近的一名軍官,立刻將軍官叫來,吩咐他主持軍營門口的秩序。隨后他將馬韁一拽,快馬朝著深處駛去。不多時,他騎到院外,從馬上跳下來,正要快步向里走,院子里的人恰好聽見了外面的動靜,也正從里面走出來。四目相對,軍營中的哄鬧聲、歡呼聲剎那間如同潮水般退卻了,只余清風吹拂樹叢的莎莎聲,細膩而悠揚。謝無疾站住腳,與院中人對望片刻,緊繃的肩膀放松下來。他淡淡笑了笑,開口:“朱府尹,好久不見?!?/br>當聽說施州淪陷之時,他從未懷疑過朱瑙能順利解決危機??伤麤]想到,朱瑙竟能解決地這樣快,這樣順利。他原本只盼著朱瑙能派遣幾名能人前來助他,畢竟北方的形式如此混亂,如此險峻??伤矝]想到,朱瑙會撇下一切,親自到來,還來得這樣迅速。這段時日以來,他所有的煩惱與茫然,在看到朱瑙的一瞬間,便都消散了。“謝將軍,我來遲了么?”朱瑙笑瞇瞇地問道??粗x無疾意氣風發的模樣,他便已知道答案。“不,不遲。你來得正好?!?/br>謝無疾有許多話想說,正醞釀著不知該從何說起時,朱瑙的目光在他臉上巡游片刻,向下游移,最后落在他的腰上,輕輕搖頭道:“謝將軍似乎瘦了些?!?/br>頓了頓,又道,“自然,謝將軍仍是極俊的?!?/br>再頓了頓,笑道,“可若是不那么瘦更好?!?/br>謝無疾:“……”他嘴角抽了抽?;靵y的心情逐漸平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最后化作一抹眼中的無奈。他淡淡道:“有朱府尹為替我分憂,我從此茶飯有思,便不會再瘦下去了?!?/br>……不多時,在午聰等人的努力下,軍營里的秩序終于恢復。得勝歸來的士卒們回到營地休息,俘虜被關押起來,戰利品也都開始清點入庫。朱瑙和謝無疾則進了院子坐下,謝無疾開始向朱瑙講述他剛剛打贏的勝仗和目前富縣、延州、慶陽一帶的局勢。……半個時辰后。“所以,你帶回來的那些俘虜都是慶陽軍?”朱瑙問道,“那慶陽侯勾結邪教,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呢?”謝無疾道:“你若問我,我自是要將他處斬,還要將他的人頭懸掛城門七七四十九日,以儆效尤?!?/br>眼眸垂了垂,又道:“你若有更好的法子,那就聽你的?!?/br>站在兩人身后的午聰和驚蟄差點把眼睛瞪出來;這還是前陣子為了一個韓風先和朱瑙說翻臉就翻臉的謝無疾嗎??驚蟄立刻向午聰投去疑問的目光:你們將軍吃錯什么藥了?怎么忽然改性了?午聰的表情則是一言難盡。誰知道呢?沒準是讓邪教氣的吧……倒是朱瑙想了一會兒,竟然沒有相反的意見:“既然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那就這樣做吧?!?/br>言下之意,倘若慶陽侯尚未走到出兵聯合邪教給謝無疾設埋伏的地步,他或許會有不同的做法。但事情已然如此,那照著謝無疾的意思辦才是最好的。且不論慶陽侯究竟罪當如何,這一次和韓風先那次不同。謝無疾也說了,他處斬慶陽侯的主要目的是為了以儆效尤?,F在形勢如此嚴峻,處在邪教威脅下的勢力可不止慶陽侯一個。倘若他們對慶陽侯寬大處理,那么往后所有中立的勢力就都有可能會倒向邪教——畢竟邪教手段更殘暴,在危險之下先屈從于邪教,把自己的命保住再說。大不了等風向轉了再改變立場就是。唯有他們狠狠地處置了慶陽侯,警示天下,那些中立的勢力一看,既然橫也是死,豎也是死,逃都逃不過,才有可能奮起反抗,而不會為了保一時的周全助紂為虐。見朱瑙同意,謝無疾又抬起眼:“好,那就這么辦?!?/br>朱瑙又問道:“慶陽侯的千金也在你這里?她眼下身在何處?”“押在牢里?!?/br>“你打算如何處置她?”這個問題讓謝無疾沒有回答。他沉默片刻,問道:“你意下如何?”朱瑙道:“那讓我見見她吧?!?/br>謝無疾微微一愣,沒有多說什么,只扭頭向午聰吩咐了幾句,午聰立刻就要出去安排。朱瑙卻叫住了午聰:“且慢。待慶陽侯死后,我再見她?!?/br>午聰愣了愣,向謝無疾投去目光。謝無疾對他點了點頭,午聰便出去吩咐了。=====富縣的軍營之中有臨時的牢獄,用來關押犯人和違反軍令的士卒。朱嬌便被關在其中。當她被人從牢里帶出來時,她已經被關了整整十幾天了。剛被關的那三五天里,朱嬌的情緒很激動。她怕謝無疾會輸給邪教,也怕謝無疾會對她的家人不利,于是她時不時就要大哭大鬧一場,撒潑打滾讓看守她的士兵把她放出去。可是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幾天以后,她鬧不動了,便開始時而偷偷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