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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許多男子的眼睛登時一亮,來了興致。需知這些女子皆是費岑命人精心挑選出來的,各個面若桃花,身材曼妙。她們舞姿翩然,舉手投足間還散出陣陣芬香氣息,好不誘人。男子們一個個瞧直了眼,有的已開始咽起唾沫。費岑密切關注著謝無疾與朱瑙的反應,只見他二人看了會兒舞曲,都扭頭與身邊人小聲交談起來。費岑只恨不能長出一對千里耳來,想聽聽他們是不是在說自己中意的舞女。……朱瑙道:“今夜風這么大,看她們穿這么少,我都覺得冷了?!?/br>驚蟄道:“公子要加衣嗎?”朱瑙道:“你去幫我拿件披風來吧?!?/br>對面。謝無疾道:“之后還上菜么??!?/br>午聰道:“不知道……開始跳舞了,大抵是不上了罷。將軍沒吃飽么?我也有些餓。他們給咱們武人備菜,怎么跟那些文人一樣?”謝無疾微微頷首,表示贊同。午聰道:“一會兒回去之后我命人再給將軍煮碗面?!?/br>謝無疾又點了下頭。……費岑抓心撓肝,想知道他們到底相中了哪個舞女。然而那兩人卻沒再看堂上的舞曲了。朱瑙只和驚蟄有說有笑;而謝無疾面無表情地對著自己面前的案板看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拿起一根方才沒啃干凈的羊腿又啃了兩口。費岑:“……”很快,一曲舞畢,舞女們卻并未退下,每人舞到桌前,端起一碗早已備好的羹湯,來到依次來到所有參席者的右手旁。方才領舞的兩名女子,也是場上最漂亮的兩名舞女分別來到朱瑙和謝無疾的身旁坐下,先放下羹湯,又笑吟吟道:“妾身陪明公飲酒?!?/br>席上眾人這才全都明白費岑安排這些舞女的用意。有人興致勃勃地打量起自己身邊的舞女,也有人無動于衷。為朱瑙斟酒的舞女剛提起酒壺,就被一旁的驚蟄按住了手。她無措地看著驚蟄,驚蟄客客氣氣道:“多謝姑娘。我家公子只飲茶,不喝酒,不必斟了?!?/br>謝無疾則未注意身邊的舞女,只揭開新端上來的那盅湯的蓋子。然而他用勺子一攪,發現這竟是一碗牛鞭鹿寶燉蟲草的大補湯,腥味撲鼻而來,頓時眼皮一跳,放下勺子,將湯盅蓋上。費岑將這二人反應看在眼中,捏了把冷汗:看來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不過沒關系,幸好他還有其他準備!謝無疾開口道:“費府尹,今日天色……”沒等他說完,外面忽然響起一陣鼓聲,打斷了他的話。只見數名身著短打的男子敲打著腰鼓,蹦著歡快的舞步從外面進來了!如方才的舞女一般,這群男子全都年輕英俊,身材頎長,甚至還涂脂抹粉。明明已是入秋的夜晚,他們卻穿著短衣短褂,露出修長的肢體,在鼓舞中盡情展現著自己柔軟的身段。眾人:“……”一曲舞畢,舞倌們來到桌前,同樣每人端起一碟菜肴,依次來到每位參席者的身旁,在左側入座。舞女和舞倌們嬌滴滴地在左右兩旁服侍賓客,一個勸酒,另一個就布菜;一個捶腿,另一個就捏肩。眾人:“………???”還能這么安排?這京兆府可真會玩……舞倌們方才端上桌的是一盤烤rou。謝無疾對烤rou的性質顯然大于舞倌本身,正舉箸待食,只聽邊上“呸”的一聲。率先嘗了“烤rou”的午聰連啐幾口:“將軍,這是烤羊鞭啊。媽的,他們到底閹了多少牛羊鹿?下面不會再來個驢蛋吧?”謝無疾無言地擱下筷子,抬眼望向主座上的費岑。費岑也正看著謝無疾,四目相對,謝無疾臉上分明無甚表情,費岑卻感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登時打了個寒顫。他連忙收回視線,又看向朱瑙。令費岑欣喜的是,朱瑙那邊終于有進展了!只見那名舞倌姿態親密地湊在朱瑙耳邊說了什么,朱瑙笑瞇瞇地回了他一句,那小倌頓時一副嗔怪的模樣,又往朱瑙身上靠了靠,依著他的耳朵繼續低聲細語。費岑登時喜上眉梢,以為自己獻對了寶,能討得朱瑙歡心。然而一道冷冷淡淡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喜悅。“費府尹?!?/br>費岑扭頭一看,只見謝無疾已站了起來,神色漠然:“費府尹,今日時辰已不早了,我與朱府尹尚有事要談,不如改日再聚?!?/br>費岑愣了愣,心想這謝無疾怎么這么不知趣?沒見朱瑙那邊正高興著么?然而朱瑙竟也推開小倌站了起來,附和道:“今日有勞費府尹用心招待,我也有些倦了。不如改日吧?!?/br>兩人都這么說,費岑也沒法了。他忙訕訕起身道:“那可不能耽誤了謝將軍和朱府尹的正事。今日便到此為止吧。我遣人送你們回去?!?/br>謝無疾草草拱了拱手,便扭身向外走。朱瑙亦不急不慢地跟了出去。費岑看著他二人的身影,又看看無措的舞女和舞倌們,心里又是郁悶又是納悶。他隱約察覺到了謝無疾的不快,至于朱瑙的態度他看不大出來??伤@般用心,這二人便不吃這套,又有什么生氣的道理呢?然而他想不明白也來不及多想,趕緊追出去相送了。……回了住處,朱瑙與驚蟄剛進屋,謝無疾和午聰便緊隨其后地跟了進來。朱瑙開門見山地問道:“涼州出事了?”謝無疾道:“商隊在涼州遇伏,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幾人逃回來報信?!?/br>由于從蜀中前往涼州本就要途徑關中,因此朱瑙這兩年派往涼州的商隊都請謝無疾幫忙出兵護送。有延州軍保駕,涼州馬賊聞風喪膽,從不敢打蜀商的主意。可偏偏這一回,朱瑙要和涼州做的一筆最大的買賣,偏就出了事。朱瑙略一沉吟,點頭道:“看來是董州牧出爾反爾,不講信義了?!?/br>午聰午聰不由詫異地看了朱瑙一眼。謝無疾只說了遇襲,尚未說襲擊者是何人,朱瑙竟就猜到是董姜下的手了?謝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