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1
晉府自己不出兵,反倒想出了召集天下諸侯一齊出兵的jian計。那劉松何德何能,他憑什么挑這個頭?這事兒要是成了,他不用花多大力氣,就能掙得最大的美名與功勞,如何不狡猾!魯廣的幕僚連忙建議道:“府尹,不如我們現在馬上出兵,營救天子,以免落于人后?!?/br>魯廣想了想,還是拒絕道:“不行。叛軍人太多了,我去打,不一定打得過。即便打贏了,我也賠錢又賠兵,萬一被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哭都沒地哭去!”眼下河南府面對的局勢并沒有改變,出兵也不行,不出兵也不行??汕谕趿钣忠呀洷粍e人搶先發了,那怎么辦呢?有幕僚建議道:“要不,咱們不去理會他們。隨那劉松如何號召,咱們不出兵也不出力,免得替他做了嫁衣?!?/br>這個提議被其他人反駁了:“那不行。如今天子有難,我們若不出兵,必會落人口舌。要不然,我們索性也跟著發一道勤王令。即便搶不到首功,至少也向天下闡明我們未及時發兵驅賊的苦處,同時表明我們對朝廷的忠心?!?/br>眾人討論一番后,都認可這個做法最可行。原本朝廷蒙難,最受非議的就是他們這些地處中原的官僚。他們的確該借著這機會向全天下辯解一番。而且跟著廣晉府發一道勤王令,雖然他們不是第一個起頭的,但作為第二個,等勤王成功以后,也能分到點功勞吧?于是魯廣拿定主意,馬上著人去寫第二道勤王令,又快馬加鞭地往各地發了出去。……京兆府。“費府尹,有公函到!”費岑正在屋內與一眾幕僚議事,聞言忙道:“呈上來吧?!?/br>手下將信函呈來,費岑展開看完,頓時哭笑不得:“居然又來一道勤王令?!”幕僚們連忙問道:“又來?難不成廣晉府連這幾天都等不了,又催發一道?”費岑搖頭:“這道不是廣晉府發來的,是河南府發來的?!闭f完將公函傳給眾人看。眾幕僚看完,神色各異。“河南尹這是不甘落于人后啊?!?/br>“呵,朝廷有難的時候他們一個比一個能拖。如今推脫責任、搶占功勞倒是一個比一個勤快!”“就是就是?!?/br>同在官場做官,劉松和魯廣那點小心思京兆府的人能看不出來嗎?然而劉松和魯廣有什么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應該怎么辦?有幕僚向費岑建議道:“費府尹,要不咱們也跟著往全國各地發一道勤王令吧。畢竟當初朝廷下令剿匪的時候,也曾命我們出兵。如今京城淪陷,難免會有人把責任推脫到我們頭上來?!?/br>“對!廣晉府和河南府都借著發勤王令的機會那兒哭窮叫苦,咱們也得跟著才是!”費岑真是好氣又好笑。當初朝廷擔心郭金里叛亂,除了向廣晉府和河南府下令剿匪之外,的確也給京兆府下了命令。但畢竟京兆府在關中,與太原距離較遠,朝廷給京兆府下的只是協助剿匪的命令。既然是協助,主剿的廣晉府和河南府都按兵不動,他當然也只能跟著拖延了。而且郭金里的造反之勢起得實在太快了,就算費岑有心想救,他也來不及救??!可恰如幕僚所說,畢竟他曾受過朝廷的命令。如今朝廷淪陷,說不得有人要把責任推卸到他身上來。既然廣晉府和河南府都在那兒做紙上文章,他又何妨跟著參與呢?他倒是無心搶功,可好歹別讓過失落到自己身上才是。費岑道:“行,那我們也寫一份勤王令,廣發天下諸侯吧?!?/br>話剛說完,他自己先笑了。笑完之后又搖頭道:“唉,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江寧府。韓如山與謝無塵等豪族權貴子弟正在竹林溪水旁飲酒賦詩,忽有手下騎馬趕來。“府尹!”那人從馬上跳下,跑到韓如山的身邊,“有京兆府發來的公函?!?/br>韓如山被攪了雅興,臉上顯出幾分淡淡的不悅:“京兆府?怎么又輪到京兆府了?真是沒完沒了?!?/br>手下將公函遞上,韓如山打開看完,意料之中,“呵”地一笑。謝無塵伸手道:“也給我瞧瞧?!?/br>韓如山便把公函遞過去。謝無塵看完不由哈哈大笑,繼續向下傳遞。眾權貴子弟全部看完,笑作一團。“果然又來一道勤王令,這已經是第三道了吧?”“那些北人可真有意思。廣晉府,河南府,京兆府……現在還有誰沒發?太原府?幽都府?咱們要不要來賭一把,看看一共能收到多少道?”“要不咱們也跟著發一道?他們是一府,咱們也是一府啊,人人有份,都別落下!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也太好笑了!”“哎,對了,無塵兄。我記得你那從弟謝無疾好像就在關中?他不是有好幾萬兵馬嗎,不是號稱常勝將軍么?怎么這回朝廷淪陷,沒見他出兵?反倒是北方那幾府求人剿匪都求到咱們這兒來了?”謝無塵聽到謝無疾這名字,臉色冷了一冷,道:“誰曉得呢?沒準他已經餓死了,也沒人通知我們去替他收尸?!?/br>眾人擠眉弄眼,暗笑不語。謝無塵轉向韓如山,問道:“韓兄,這都已經第三道勤王令了,你打算怎么辦?要派人去嗎?”韓如山喝了一口小酒,淡淡道:“去總得去的。好歹也是朝廷的事,若不理會,于情于理于法都說不過去。我就派幾千人去湊個熱鬧吧?!?/br>……臨安府。盧儒良正在屋中作畫,外面響起敲門聲,他道:“進來?!?/br>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人赫然是盧清輝。盧儒良忙招呼道:“侄兒,你快過來瞧瞧我這幅畫如何?!?/br>盧清輝走上前,只見盧儒良剛作的是一副竹林畫,畫上竹枝遒勁挺拔,筆法謹嚴有致,又現瀟灑之態,當為一副佳作。他稱贊道:“畫得好?!?/br>頓了一頓,道:“叔父,你怎又動土木?”盧儒良奇道:“土木?哦,你是說西湖園林?怎么?出什么事了么?”盧清輝板著臉道:“那園林前年才修過,今年又擴建,實無必要。年年都大動土木,實在勞民傷財啊?!?/br>盧儒良失笑:“清輝,打你從蜀地回來,落下這摳門的毛病還是真是改不了了。按說那蜀中也沒這么窮吧?你是受過饑荒還是怎么了?”盧清輝無奈道:“叔父,如今乃是動亂之年,若還不愛惜民生……恐難以久長啊?!?/br>盧儒良還以為他是擔心府庫的銀子不夠花,搖頭道:“行啦,你放心吧。咱們臨安府庫充盈得很。再者如今朝廷蒙難,也是一樁好事,咱們連往朝廷上繳的銀錢都可省下自己用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