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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金閔的輕視,在于人們看別人做的事情總會覺得簡單,就像帶兵打仗在許多人眼里看起來也沒甚么難的??烧嬉プ?,卻未見得有幾個人做得好。這道理謝無疾比金閔明白。他讓金閔派人去學,是因為眼下這情形,學總比不學好。至于把蜀商取而代之的野心他是有,但他知道這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事。其實想要站穩腳跟,學習他人的辦法只是下策。上策還是要招攬到能夠想出辦法的人才才行啊……金閔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提議道:“將軍,或許我們可以從蜀商那里收買幾個人……”謝無疾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即便他們敢向我們投誠,我們敢用他們嗎?”金閔一愣,再度語塞。對??!既然蜀商已經猜到了他們的想法,會不會來個假意投誠,實則臥底的反間計呢?蜀人如此狡猾jian詐,這完全有可能??!金閔不由懊惱地捏了捏拳頭。今日在官府外尤乾說的那一番話,根本就是攻心計,讓他們處處充滿懷疑,反而什么也不敢做了。謝無疾深吸了口氣,道:“此事急不得。待進了關中,想辦法往他們那里安插一些人手,跟著他們學吧?!?/br>金閔有些不甘心。如果這樣的話,他們短時間內就不可能把蜀商從關中趕出去了??伤窒氩怀龈玫霓k法,也只能放棄急功近利的想法,一步一步來了。=====尤乾帶人回到住處,眾人都已又累又餓。他吩咐道:“你們先去休息吧?!?/br>眾人于是散開了。尤乾自己卻沒立刻去吃東西,而是進了里院。院子里,朱瑙和驚蟄正坐在桌邊喝茶。這幾日他們在和京兆府進行最關鍵的談判,若只讓人傳話怕疏漏些重要的事,因此朱瑙也會親自過來。尤乾一見朱瑙,就忍不住樂呵呵地向他匯報起方才官府門口發生的事:“東家,方才我們從官府出來的時候,金副尉還想約我晚上去喝酒來著。這還是他頭一回主動邀約我,我看他喝酒是假,想從我這里套話才是真的?!?/br>朱瑙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怎么回他?”尤乾道:“當然是照東家先前吩咐的,我讓他有什么話只管問我,我什么都告訴她。哈哈,我一說這話,他臉色當場變了??上|家沒瞧見,他當時那表情,真是怪有趣的!”朱瑙笑呵呵地點頭。尤乾拍馬屁道:“還是東家厲害!”當初朱瑙提出與謝家軍聯手、和京兆府進行三方會談的時候,尤乾就表示過擔憂。謝家軍不可能甘心一直由蜀商提供糧草。他們一旦知道了蜀商的計劃,很可能會來搶生意。所以應該對謝家軍更加提防才是。然而當時朱瑙便告訴他,與其藏著掖著,給對方落下話柄,不如更光明正大。對方想看,那就主動拿出更詳更全的方案給他們看。越是這樣,對方就越不敢學。況且經商之事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謝無疾那里明擺著缺少人手,便把方案給了他們,難道他們就能做成么?反倒是謝家軍要真拿出本錢來做生意,還給了他們一個把對方褻褲都賺走的機會呢!尤乾想到金閔虧得連褻褲都保不住的樣子,就忍不住嘿嘿直樂。朱瑙問道:“你今日與京兆府談得如何?”說到這個話題,尤乾的笑容頓時斂了。他嘆氣道:“回東家,不太順利。那位費府尹還是處處與我們作對。依我看,我們是不是得想辦法拉攏更多勢力攙和進來才行?要不然官府那里真是死硬得很?!?/br>朱瑙卻搖頭道:“不。我們拉攏的人夠多了,再有更多人攪合進來,以后我們做事太多掣肘?!?/br>尤乾皺眉。道理確實是這么個道理。很多事情他們選擇與地方勢力合作,是因為地方勢力能夠幫他們打通阻礙,助他們入關。但與此相對的,他們必須顧慮到對方的利益才能贏得對方的支持,為此也是要做出不少讓步和妥協的。而且攙和進來的勢力越多,這潭水就越渾。渾到一定的程度,他們很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了。但問題是,沒有那些人來攪合,他們自由倒是自由了,卻連進都進不來。像現在,京兆府就死活不肯答應他們的一些條件。相比較起來,多受些掣肘總比連事都沒法做好吧?尤乾正要建議,卻聽朱瑙不緊不慢道:“我先前聽你說,那位費府尹是個聰明人?”“哎?”尤乾一怔,不明所以。他斟酌了一下,道,“費府尹確實算是個聰明人。因此與他打交道并不容易?!?/br>朱瑙不解道:“既然是聰明人,怎么還跟我們過不去?難道是氣糊涂了?”尤乾:“……”雖說他是朱瑙的手下,但話還是要公道地說。不放外來的勢力到自己的地盤上攪合事兒,怎么能稱之為糊涂?正常人都不會樂意的吧?朱瑙端起茶杯啜飲一口,又道:“你去疏導疏導他吧。將他說通了,此事也就容易了?!?/br>尤乾:“……”靠說的就把費岑給說通,確定不需要配合點蒙汗藥之類的東西嗎?而且……確定是去“疏導”費岑,不是去“忽悠”費岑嗎……尤乾心里默默腹誹了幾句,還是老老實實問道:“東家,該怎么忽悠……咳,怎么疏導費府尹呢?”朱瑙理所當然道:“以理服人就是?!?/br>尤乾一愣,更是不明白理在何處,忙豎起耳朵聽。朱瑙便如此這般分說了幾句。尤乾聽時先是愣怔,隨后思索,最后恍然大悟!他很快笑了起來,拍著胸脯道:“東家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122、第一百二十二章清早,費岑給官員們開完晨會,便回到自己的衙門。他桌上還擺著一堆要處理的公文,然而他卻完全沒心思看。打從蜀商和謝家軍聯手之后,這幾天來他情緒極差,全然沒了做事的念想。他望著桌上那疊公文,怒從心起,甚至有將其一把火全燒了的沖動!反正他這府尹也沒什么說話的權利,不如撂下挑子,從此愛誰管誰管去吧!他之所以如此悲憤,皆因這世上最大的苦楚不是皮囊之苦,而是身不由己之苦。他的官位看似顯赫,實則無奈頗多。他近來甚至疑心京兆府是否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