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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商就已經進行了一個多月了。協商剛開始的那幾天進展可謂十分迅速,雙方求同存異,很快達成了多項共識。劉不興每日聽到新的進展都會興奮異常,以為自己一展拳腳的時候就要到了。然而事情卻并沒有劉不興想得那么順利。越談到后面,談判的進展就越慢。雙方有爭議的事情怎么也達不成共識。戴史坐在桌前,已經有些崩潰:“趙司馬,趙兄,二兩軍餉真的真的太少了??!我也不說每個人一年八兩軍餉了,哪怕就跟你們那兒的兵一樣,給我們每人每年五兩軍餉也行??!”他從八兩讓到七兩,從七兩讓到六兩,從六兩讓到五兩,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自己的老底也露了,可對面的趙老大就是油鹽不進。而且到現在還是咬死了二兩這個數,一文都不肯讓。這天底下有這么談判的嗎?!趙老大翹著二郎腿,挖完耳朵吹了吹指尖上帶出來的耳屎:“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了。朱府尹就給了我二兩銀子的權限。你非讓我往上加,難道要我自己補給你么?你就是把我腸子里的屎都擠干凈了,也擠不出這么多錢呀?!?/br>戴史絕望到想把他的腸子扯出來勒斷他的脖子。他磨牙嚯嚯道:“趙司馬,我跟你說實話吧。這不是二兩銀子和五兩銀子的事兒。而是你們成都府的兵每年五兩銀子,我們劉將軍的兵每年二兩銀子,你若是劉將軍的手下,你怎么想?倘若人人都是二兩也還罷了,偏偏差了這么多,我們那兒的兄弟勢必心氣不平。一旦五千大軍鬧起來,就算劉將軍也未必壓得住。到時候出了什么事,誰擔得起這責任?”他這話說的已是在威脅了。可趙老大就跟沒聽懂似的,樂呵呵道:“什么叫我若是劉將軍的手下?我不是。你可千萬別亂說話,這話讓人聽去了,還以為我要做對不起朱府尹的事,我可擔不起?!?/br>戴史:“……”他跟趙老大說不通,也失去跟他說的耐心了,咬牙切齒道:“趙司馬要不還是派人回去請示一下朱府尹吧。事關重大,我恐怕趙司馬做不了這個主?!?/br>趙老大奇道:“你怎么不派人回去請示一下你家劉將軍?”戴史:“……”雙方爭僵持著,外面忽然進來一個人,跑到趙老大耳邊如此這般嘀咕了幾句。這幾天雙方都不斷派人回去稟報,也不斷有人來傳話,戴史只當是成都府派來的人,并未覺得奇怪。那人與趙老大說完,趙老大點了點頭,那人又出去了。戴史問道:“趙司馬,剛才那位是?”趙老大道:“是朱府尹派來的,關于貴軍糧餉的問題,朱府尹有新的示下?!?/br>戴史頓時眼睛一亮,來精神了:“朱府尹怎么說?”由于趙老大這邊一直油鹽不進,開價開得這么不合理,戴史都懷疑是趙老大自作主張,根本沒給朱瑙好好傳話。因此他建議劉不興越過趙老大直接給朱瑙寫了好幾封信談這糧餉的問題??磥硭麄兊呐K于見效了。趙老大慢條斯理道:“朱府尹說,二兩的軍餉是有點委屈貴軍。讓我給加一加?!?/br>戴史眼睛更亮了,笑已懸在嘴邊。卻聽趙老大道:“每人每年三兩,這就是朱府尹最高能給的數了。再多一文都不可能。貴軍要是有誠意好好為朱府尹服役,過兩年再加也不是不行?!?/br>戴史的笑僵在臉上,正要分辨,趙老大卻驀地站了起來,笑嘻嘻道:“就這樣吧。請戴副將回去跟你們劉將軍稟報。如果劉將軍還是不肯接受這個數,那太可惜了,是咱們沒有緣分。我先回去休息啦!”說完便大搖大擺地出去了。留下戴史目瞪口呆:“你……你!”怒氣無處發泄,只能將桌子掀了。=====最新的協商進展傳回劉不興營中,劉不興一聽也火大了:“他真這么說?軍餉最多三兩?我不接受就不談了??”回來傳信的使者苦著臉道:“是,將軍。戴副將原本還想再努力一番,可那邊的趙司馬直接閉門謝客,讓戴副將只要告訴他答應還是不答應,其余的話一律不肯聽?!?/br>劉不興怒道:“豈有此理!他打量我當真不敢打他嗎?!我他媽都駐軍在仁壽了,我一天就能揮師打進他成都去!”使者不敢吭聲,許竹本和賈聰也不說話。事情已進展到這份上,誰又愿意真的打呢?劉不興也就是放放狠話,待氣頭過去,他惱火地踹了下桌子,也不再提發兵的事了。說實話,都談了這么久了,除了這一條軍餉談不攏,其余條件都可謂十分優厚。他要的職位有了,朱瑙也同意了他兩年內將軍隊擴充到兩萬,他在官府中討要的幾個官職都許給他了,甚至允諾讓他帶兵去打京兆府,打下來就把京兆府那寶地封給他。如果說一開始他很著急要和朱瑙合作,那現在他只有比一開始更著急。畢竟他想要的一切都已唾手可得,只差那最后一步了。三兩……總比之前的二兩好了。良久,他哼哼道:“許參謀,賈參謀,這事兒你們倆怎么看?”許竹本看劉不興的臉色、聽他的語氣,便知他已然心動,忙道:“那朱府尹一毛不拔,實在可恨!不過若這三兩銀子是暫時的,往后能再加上去,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再者雖說糧餉低了些,那朱府尹開出的其他條件倒也還不錯。將軍可以慎重考慮?!?/br>劉不興又看向賈聰。賈聰抬起頭,看著劉不興。他并沒有立刻開口,只默默看了劉不興片刻,隨后輕輕吐出一口氣,緩聲道:“屬下覺得,糧餉上遲遲談不攏,許是因為將軍其他條件開得高了些。若將軍不急著要成都大將軍的封號、不急著要擴軍和封地,這糧餉的問題或許還能協商……”劉不興愣住,勃然大怒道:“賈聰!你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本將軍配不上成都大將軍?!帶不了更多的兵還是管不好封地?!”許竹本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賈聰鼻子罵道:“賈參謀,你太過分了!將軍忍你不是一兩天了,你竟然越來越放肆!你到底什么居心?你是不是串通敵人了?!”劉不興聽了許竹本的話,愈加惱火,抓起桌上的茶杯照著賈聰砸了過去!賈聰被潑了一身茶水,碎瓷片落了一地。他站在原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