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韁繩，卻被慕容衍一手握住，拉回唇邊輕吻。

“你比這喜服還要紅，”慕容衍guntang的氣息落在他眼尾，帶著喘道，“真好看……”

顧瑯微仰起頭，指尖蹭著他頸間的汗，輕顫道：“你也紅……”

阿辭甩著尾巴，嘶鳴一聲，繞著滿墻的月色胡亂跑著……

*

孫放帶著徐鏡兒蹲在太子寢宮窗下，等到三更半夜，也沒聽見什么動靜。

“不對啊，”徐鏡兒不解道，“怎么沒聲？太子是不是……不行??？”

孫放無奈道：“里面……好像沒人?！?/br>
“沒人？”徐鏡兒道，“那太子他們去哪兒了？”

孫放搖搖頭，勸道：“既然他們不在這兒，那我們走吧？”

“不行，”徐鏡兒不甘心道，“來都來了，怎么能什么都沒聽見！再等等，興許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br>
可他們等了許久，等到徐鏡兒都忍不住睡著了，太子跟太子妃也沒回來。

孫放背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徐鏡兒，一腳剛邁出東宮大門，就見慕容衍策馬走來，懷里抱著睡著了的顧瑯。

孫放戰戰兢兢道：“大、大當家……”

慕容衍看了他背上的徐鏡兒一眼，問孫放，“你在這兒做什么？”

“我、我……”孫放結結巴巴，眼珠子一轉，說道，“賞、賞月！今晚的月亮可真圓??！”

他背上的徐鏡兒忽然動了動，喃喃道：“太子……太子回來了沒有？洞房……我要聽洞房……”

孫放：“……”

慕容衍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不、不是的，”孫放急道，“大當家，你聽我解釋??！”

慕容衍：“那你說?！?/br>
“我、我們真的……”孫放越說聲音越小，“是、是來賞月的?！?/br>
“然后順道聽洞房？”慕容衍皮笑rou不笑道，“辛苦你們了，等久了吧？還要聽嗎？”

“不、不了，”孫放嚇得腿都軟了，甚至懷疑自己明日會被丟進池里喂魚，“我們先、先回去了?！?/br>
然后就急急忙忙跑了，跟身后有鬼追似的。

顧瑯在慕容衍懷里蹭了蹭，半夢半醒問：“怎么了？”

“沒事，”慕容衍把人抱緊，輕聲道，“回家了?！?/br>
*

翌日，老皇帝又在御書房吃烤羊腿，見小太監跑進來說，太子跟太子妃來請安了。

“咳咳……”老皇帝差點被嗆著，急忙把羊腿往桌下胡亂一塞，嘴里的rou還沒咽下去，太子跟顧瑯就進來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碧永櫖樄蛳?，給老皇帝磕了個頭。

塞了一嘴rou的老皇帝：“……嗯?！?/br>
太子抬起頭，鼻子動了動，忽然道：“父皇，羊腿掉出來了?！?/br>
老皇帝一驚，低頭一看，嗚嗚嚕嚕道：“吶兒？在吶兒？”

顧瑯：“……”他騙您的。

太子：“不是在您嘴里嗎？”

老皇帝這才發覺自己被騙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桌下的羊腿端上來吃。

“沒事就趕緊回去，”老皇帝啃著羊腿道，“奏折批完了嗎？”

“有事啊，”太子道，“我得讓御膳房多買點豆腐，好給父皇做青菜豆腐湯?！?/br>
老皇帝：“……”

老皇帝默默放下羊腿，“我就吃了兩口，喝一頓豆腐湯就好了吧？”

太子：“兩口自然是兩頓?！?/br>
“你……逆子！”老皇帝氣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小顧說?！?/br>
太子一把拉住顧瑯的手道：“你可是太子妃，要站在我這邊?！?/br>
顧瑯：“……”

老皇帝拿起折子就丟太子，“廢話那么多！趕緊出去！”

太子只好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顧瑯尷尬地看了看老皇帝，“皇上，我……”

老皇帝咳了一聲。

顧瑯：“……父皇?！?/br>
老皇帝點點頭，語重心長道：“我也知道，他是為我好，想我多熬些日子?？缮烙忻?，哪是少吃幾頓rou的事?！?/br>
顧瑯心中酸澀，也不知該說什么。

“我以前啊，怕我走了，留他一個人太過孤苦?！崩匣实蹏@道，“這些年朝野動蕩，陸平山、鄭于非狼子野心，勾結北祁，這皇城之中，可信之人寥寥可數……唉，他這一路走來，也是不易。我也心疼他，想為他多分擔一些，可我終究是老了，力不從心?！?/br>
顧瑯：“父皇……”

老皇帝看著他，眼底浮起笑意，說：“可如今他有你了。他是真喜歡你，總是說起你就笑，我都多少年沒見他那么高興了……就他那脾氣，心里有了人，就不會放手了，我也管不了，只望你日后也好好待他?！?/br>
顧瑯挺直了腰，鄭重道：“父皇放心，此生我必不負他?！?/br>
“好好，”老皇帝摸著胡子點點頭，又道，“那你幫父皇勸勸他，不要青菜豆腐湯了好不好？”

顧瑯：“……”

御書房門外，吳六抱著刀，拉著太子絮絮叨叨地聊天，說著說著，也不知怎的，就說到了阿辭。

“吳七說，阿辭似乎有些沒精神，”吳六道，“從昨夜到現在，喂什么它都不吃，只是怏怏地趴在馬廄里，偶爾叫幾聲?！?/br>
太子：“……許是昨夜累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