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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假?”守衛道:“大人當場就判了問斬,先行收押,三日后行刑。姑娘……姑娘你沒事吧?!?/br> 景若曦臉色有點發白,此時她腦子里亂的很。 這是人命案啊,就算是動作再快,調查審理也要上十天半個月吧。怎么昨天將人帶走,一個下午過一個上午,案子就定下來了,還說是何洋葒認罪了,莫不是屈打成招? 但景若曦不傻,知道自己現在只是個平頭老百姓,而且連正規的身份戶籍都沒有,就算有天大的冤屈,硬碰硬是絕對不行的。 屈打成招這個詞只能想不能說,就算是真看見了也不能較真,如果他們明目張膽的屈打成招,那只能證明嚴刑逼供在這個年代是一件大家都接受的事情,一己之力扭轉不了乾坤,必須得另辟他法。 首先至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沒事?!本叭絷氐溃骸按蟾?,那我能不能去牢房里看看她……” 守衛上下打量了景若曦一下:“你等著,我給你問問去?!?/br> 景若曦松了口氣,好在這衙門的人看起來還是比較通人情的。畢竟何洋葒就算是殺了人,也不是什么涉及重要人物的大案子,沒有不讓探監,不讓家屬聽遺言準備后事的道理。 景若曦忐忑的在門外等著,沒過一會兒,守衛就出來了:“大人說,可以讓你去探監,何洋葒家里據說沒人了,你要是和她關系好,正好把后面的事情都辦一辦?!?/br> 守衛說的事情,大概就是指何洋葒被處斬之后的收尸和后事吧。 景若曦無心去管這些,先忙應著,見到人再說。 跟著守衛進了衙門,穿過大堂,穿過兩個院子,看到是一處明顯與旁處不同的屋子。 “就是這里了?!笔匦l說了句,和看門的侍衛道:“這是昨天關進來的何洋葒的朋友,大人讓來探監 ?!?/br> 大約這牢房里也不會關押什么重犯,雖然有守衛也是門禁森嚴,但是對來探監的人卻不太緊張。見是同僚帶來的,便點了點頭,開了門,讓景若曦進去。 “一直往前走,左邊最里面的那一間?!?/br> 景若曦謝了之后,便快步走了進去。 這牢房雖然不是地下室,卻因為只有高處的幾個小窗子,而常年處在昏暗之中。 牢房的味道都不好聞,因為常年不見光不透氣,悶著一種常年揮散不去的霉腐味道,兩邊牢房里還有被關押了許久的犯人,見著新鮮的人進來,又是個漂亮姑娘,便嬉笑著口中不干不凈起來。 景若曦卻全無反應,好像這味道和她在的廚房沒有什么兩樣,好像那些人都不存在一般,半點停頓都沒有的穿了過去,直接走到最后一個牢房。 所幸這里都是單人間,角落里,何洋葒縮成一團,也不知睡了還是醒了。 縱然這場景景若曦見過無數,還是從心里嘆了口氣,輕聲道:“伍嬸?!?/br> 何洋葒哆嗦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見景若曦后,像是看見救星一樣的撲了過來。 “若曦?!焙窝笕囌f話的聲音有點抖:“你怎么來了?!?/br> “我是來看你的?!贝藭r景若曦冷靜的不行,先上下一掃視。 雖然何洋葒已經換了一身囚犯服,但衣服上卻沒有血跡,似乎不像是被用了刑的樣子。當然有些刑是看不出來的,但那種陰損手法對付的都是厲害角色,何洋葒不過一介婦人,不至于要如此慎重。 若衙門真想嚴刑逼供,按景若曦對她的性格了解,按地上打兩板子就什么都認了,不需大費周折。 第4章 求助 何洋葒擦了擦眼睛:“如今也只有你來看我了。若曦,你真是個好姑娘?!?/br> “我自然要來看你,還要問問怎么回事?!本叭絷氐溃骸拔衣牴俨钫f你認罪了?” 何洋葒面對景若曦的質問,突然有點不自在。 “為什么?”景若曦道:“明明不是你做的,為什么要認罪?他們給你上刑了?” 何洋葒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是為什么?”景若曦就真不明白了:“伍嬸,這是兇殺案你知道么?認罪了是要償命的,不是你做的事情,為什么要認罪?我剛才已經聽官差說了,當場就判了三日后處斬,是不是?!?/br> 何洋葒像是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突然癱軟下來,半響才道:“若曦,謝謝你來看我,這世上你是唯一一個關心我的人了。你別管我了,這事情就是我做的,就讓我去死吧?!?/br> “胡說八道,死是可以輕易說的么?”景若曦嚴肅的可怕:“這事情不可能是你做的。伍嬸,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告訴我,難道連我你都不能信任么?” 何洋葒卻只是搖了搖頭:“為什么你覺得不可能是我做的?!?/br> 景若曦皺了眉,她相信何洋葒自然不是靠女人的直覺,但這事情不能詳細解說給她聽。 “我說不是就不是?!本叭絷貒烂C道:“我看人一向都準,從沒走眼過?!?/br> 有時候,沒有理由的信任不能叫人心服口服,卻更加的讓人動容。 但何洋葒只是咬牙搖了搖頭,什么都不愿意說。 景若曦忍了忍心里的煩躁,柔聲道:“伍嬸,你有苦衷,我不問。那我問你其他的事情,伍大哥收斂回來的尸體,仵作驗過沒有?!?/br> 這話題轉變的有點快,何洋葒愣了下,點了點頭。 “你能肯定么?”景若曦道:“你看到他驗了?” “那倒沒有?!焙窝笕嚨溃骸膀炇倪^程我們怎么會看見,但是仵作確實是在堂上宣布,尸體身份確認無疑的?!?/br> 景若曦循循善誘:“仵作說,尸體確認無疑,就是伍大哥,是這樣么?” 何洋葒想了想,茫然點了點頭:“差不多吧,就是這個意思?!?/br> “好,我知道了?!本叭絷仄鹆松恚骸拔閶鹉阈菹?,我先走了?!?/br> 雖然何洋葒什么也不愿意說,卻也沒料到景若曦來的干脆走的也干脆,竟然半句話再不問了。眼中雖然有些不舍,但是卻也說不出開口挽留的話。 看著何洋葒的眼神,景若曦低聲道:“伍嬸你安心休息,我會救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認罪,但我不能看你枉死?!?/br> 何洋葒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景若曦已經大步離開了。 京城的衙門,怎么也是個嚴肅高端的地方,能在這里做仵作的也該是有經驗有實力的,景若曦不相信他們會看不出這其中的破綻。 出了衙門,景若曦找了個路邊替人寫信的小攤位。 “姑娘要寫什么?”老板執起了筆,笑瞇瞇道:“給心上人寫情書么?這個我最擅長了,保證寫的情意綿綿,感人肺腑?!?/br> 真是個民風開放的朝代,景若曦扯了扯嘴角:“嗯,但是我想自己寫,借你的筆墨一用?!?/br>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