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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紋了截身,不是換了層皮,”蒼澈推開姜周的腦袋,“一邊去?!?/br> 姜周“嘿嘿”笑了兩聲:“我沒見過,我好奇嘛!” “有什么好奇的,”他問,“又不是好東西?!?/br> “那也不是壞東西啊,”姜周道,“不管是好的壞的,只要是你的東西我就會好奇?!?/br> 蒼澈沒再說話,只是垂眸看著姜周在自己身邊喋喋不休。 姜周剛才話說得快,等說完了才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一些不該說的。 她臉上有些發燙,挺直腰板走路,也不去看蒼澈的胳膊了。 “膽子真大,”蒼澈說,“以后不要跟別人走?!?/br> “我就跟你一個人走,”姜周看了看蒼澈,“而且我也不是一開始就跟著你走的?!?/br> 她也曾小心過,但是最后都消失于對蒼澈的絕對信任中。 “你是沒遇到壞人,不知道害怕,”蒼澈目視前方,說出來的話相比于之前那些有些沉重,“以后凡事長個心眼,別傻乎乎地就跟別人走了?!?/br> “我只跟你一個人走,”姜周加重語氣重復道,“不跟別人走?!?/br> 蒼澈笑了笑:“嗯?!?/br> 他回答地太過敷衍,就連姜周這種粗神經都察覺到了不對。 “你是不是覺得我以后也會這樣跟別人走???”姜周湊到蒼澈身邊問道,“你是怕我被人騙嗎?” 蒼澈想了想:“沒有?!?/br> “你有!”姜周堵著他的路,笑得眉眼彎彎,“你是怕我不喜歡你了嗎?” 蒼澈也跟著她笑了起來:“我就沒見過你這么厚臉皮的小姑娘?!?/br> 姜周抿了抿唇,收起自己臉上的笑容,認真又謹慎地問道:“那我可以繼續厚臉皮嗎?” “女孩子最好不要厚臉皮,”蒼澈臉上還掛著剛才的笑,“男生會不把你當回事的?!?/br> “那你把我當回事嗎?”姜周輕聲問道。 “你把自己當回事就好,”蒼澈說,“你要變成一個更好的人,因為你會遇到更好的人?!?/br> “要聽父母老師的話,他們才是對你人生有幫助的人?!?/br> “不要拿我當努力的目標?!?/br> “因為我不是一個好人?!?/br> - 姜周第一次見蒼澈,她以為對方不是好人。 但是那時候的蒼澈強行握住她的車頭,對她說自己是好人。 現在姜周認識蒼澈快一年,她認為對方是個好人。 可是蒼澈卻笑著告訴她,自己不是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我自己會判斷,也用不著他替我分析?!苯芘吭谡n桌上,滿臉不高興。 “所以呢?”安晴皺著眉頭,“就這?” 大概是剛放完十一假期,大家都還沒有從假期里走出來。 第一天上課的課間,教室久違的吵鬧。 “不然還能怎么樣?”姜周把臉埋進手臂里,“他說那話是什么意思嘛,說‘女孩子不要厚臉皮,男生會不把你當回事’,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他沒把我當回事?” “他說的挺對啊,”安晴覺得蒼澈還挺上道,“再說了,他真不把你當回事壓根就不會對你講這些?!?/br> “那他什么意思?”姜周問。 “可能真把你當meimei?”安晴猜測道,“怕你被別的男生騙?!?/br> 姜周無語:“我才叫他幾聲哥哥啊他就記在心上了?” 安晴更無語:“你還真叫他哥哥了?” 姜周臉上一紅,推脫道:“我故意惡心他的?!?/br> 安晴搖了搖頭,感嘆道:“你真是沒得救了?!?/br> 沒得救的姜周把自己的破罐子摔了兩次,前幾天還狠狠往上踩了兩腳。 她現在心上一片狼藉,蒼澈還壞心眼地在上面放了把火。 完蛋。 姜周嘆了口氣,反正事情都這樣了,還能更糟嗎? 觸底就會反彈,以后的事誰都說不定。 姜周收收心神,再一次把精力投在學習上。 然而她沒曾想,十一和蒼澈的這一別,下一次見面卻是許久之后了。 而在這段“許久”的時間里,進行了兩次月考。 姜周第一次考了年紀三十七,第二次考了三十五。 雖然名次相近,不過都是進步了的。 可是離當初和蒼澈約定好的前十依舊是有一定的距離, 第一次姜周忍住沒有給蒼澈發信息,可是第二次,卻忍不住了。 那時是十一月底,氣溫已經降下來了。 姜周糾結了一個多小時,終于確定好文本發了出去。 可是這條信息卻宛如泥牛入海,沒有丁點回音。 她不甘心,開始暗搓搓地守著那個巷子。 可是無論哪個時間點,也看不到騎著三輪車出來的陳叔。 后來姜周干脆進去找人,卻發現那里早就無人居住。 她心里有些不安,和楊亦朝打聽了他弟弟班里的事。 蒼寒依舊在那里上小學,每天也依然有人接送。 所以說,蒼澈只是沒搭理她而已。 姜周忙活半天得到這么個結論,心里又涼半截。 不搭理就不搭理吧。 不搭理拉倒,她也不想理他呢。 姜周的失落很快就被繁重的學業給沖散。 大概是被拒絕成了習慣,而習慣又變成自然。 和十一之前相比,她似乎卸下了那些焦躁,時而安靜時而聒噪,又恢復了幾成往日的“姜周”。 也挺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今年的冬天來的兇猛,姜周早早就套上了厚重的棉衣。 前排的徐萌萌又開始織起了圍巾,姜周看到才反應過來已經十二月底了。 “圣誕節,又是圣誕節,”姜周看著校外文具店的圣誕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一天到晚過這些洋節,沒什么意思?!?/br> 這會兒是晚上的飯點,兩人吃完晚飯,在晚自習前出校門買文具。 “你反應這么大做什么?”安晴不明白,“每天不都這樣,去年你不還挺稀罕的嗎?” “誰稀罕了?”姜周想起自己去年給蒼澈蒼寒織的圍巾,好像對方也沒戴過一次。 她覺得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又重復了一遍:“我什么時候也沒稀罕過?!?/br> 安晴說的是節,姜周指的是人。 就好像她裝著不稀罕,那就真的不稀罕一樣。 自己多騙騙自己,沒準哪天就信了呢。 姜周隨便挑了幾個本子,付了錢就要回教室。 安晴還在選水筆,見姜周出了商店,出聲讓她等等自己。 “你慢慢選,我先回去了?!?/br> 姜周怕安晴看出點什么來,頭也不回,走得很急。 回到教室,姜周一翻本子,才發現自己買回來的本子竟然是英語的五線本,氣得她當場扔筆,連作業都不想寫了。 她坐在凳子上,扭頭去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