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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上人。兩人的手慢慢地十指相扣,交纏在一起,輕輕垂落在床側,沒有人率先松開。岑路看著月光灑在那人眨啊眨的長睫毛上,像是把勾得人心癢癢的小扇子。他勾起唇角:“深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退伍了,有什么想做的事嗎?”周浦深呼吸一滯。他沒有問他怎么看明天的比賽,沒有問他準備怎樣打這一場硬仗,甚至沒有問他,有沒有信心打贏這一場。他只是淡淡地,勾著薄薄的唇角,問他結束了這樣刀尖舔血的生活之后,準備去哪里。可,他周浦深當真會有這樣的一天嗎。另一只手悄悄地潛進被子里,周浦深摸了摸頸側,他在岑路溫柔如水的目光里,咽下了鼻腔里涌上來的酸澀,第一次將心底的愿望向人訴說:“我想上大學?!?/br>我想,離你近一點。至少,不再那么遙遠。我想……周浦深渴望地看著岑路的臉,那目光癡纏過臥在那里的整副軀體,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他想要擁有一個有岑路存在的家。“我想……”周浦深沉默了很久,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珍藏多年的那一句話就在嘴邊,可他卻聽見床上傳來一聲聲平穩的呼吸聲。岑路與他五指交扣,輕斂著長長的睫羽,就那么聽著他的聲音睡著了。周浦深啞然失笑,他想,原來自己的聲音對岑路來說還有意想不到的催眠功效。他于是笑了笑,將那只白皙的手湊到唇邊一吻,也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第51章章五十一變數岑路與周浦深第二天起得很早,因為江淮給的地址并不在鎮上,而是在固云山脈北側的一座山頭里。鎮子里的卡車只將他們捎到山路上就不肯再往前了,于是兩人只能一路順著車轍印往前走。岑路還有些擔憂,今天一早醒來的時候,發現昨日救回來的人不見了。房間的門虛掩著,北疆的寒風倒灌進房間,暖氣無論多充足房間里依舊是一片冰冷。岑路始終十分在意見到安復臨時,腦袋里閃現出來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可每當他聚精會神地想仔細深入這些記憶時,大腦里卻又仿佛有一層透明的屏障,阻止他繼續前進。“到了?!敝芷稚钤谒呎f。岑路回過神來,發現眼前掩映的樹影之中,赫然出現了一座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建筑,這座巨大的圓形建筑坐落于山體斜坡上,就那么順著山勢一路向上爬,圓拱形的大門用昂貴的大理石打造,被層層疊疊的鐵柵欄包圍起來,欄桿雖然不高,每根柵欄的頂端都纏繞的厚厚的高壓電線,可想而知闖入者的后果。岑路有些乍舌,固云山果然是法外之地,這位神秘的“父親”,以及其他因為倒賣赤銀的大亨們一起在這窮困潦倒的地方打造了他們的樂園,以觀看人類互相殘殺為樂。兩人朝那門前走近了些,拴在欄桿上的紅外線攝像頭感知到了熱源,慢慢地朝他們這邊轉過來,柵欄門上的指紋鎖亮起來了,冰冷無情的女聲傳出來:“請輸入選手指紋?!?/br>岑路與周浦深面面相覷,昨日江淮只給了他們地址,卻并未曾給指紋貼一般的東西。而且,岑路環顧四周,他們在路上怎么一個人也沒見到。周浦深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門里:”他來了?!?/br>岑路聞言回頭,果不其然,江淮出現在了圓形拱門那側,邁著緩慢的步子,一瘸一拐朝門外走過來。只是……岑路皺了皺眉頭,他的表情全然不像昨日那樣有求于人,而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態度。江淮不慌不忙地用指紋驗證了門鎖,柵欄紛紛朝后退去。他淺色的瞳孔從岑路身上飄過去,落在了身材挺拔的周浦深身上,他撇撇嘴:“你就是江淮找來的代打?”岑路這才發現,來人雖然和江淮面貌相似,可體格卻要比江淮壯上一圈有余,膚色也要黑些,左腿走起路來有些坡腳。比起瘦瘦的江淮,這人活脫脫是個常在室外的練家子。他于是明白了:“你是江淮的孿生兄弟吧,你就是他的‘野獸’?”“我在問你們!”男人抱起粗壯的雙臂做出一個防備的姿勢,聲音也高了起來。周浦深本能地感覺到這個怪異的地方潛藏的危險氣息,并不想與面前的人起正面沖突,于是撩起了袖子:“你弟弟留給我的地址?!?/br>男人歪頭看了一眼,這才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臭小子,真是多管閑事。不知道隨便把人帶到競技場是要死的嗎?!笨伤炖锊桓刹粌舻?,卻還是將兩人從門外放了進來。競技場內卻不似外表那樣光鮮亮麗,墻壁斑駁地面骯臟,亂糟糟地擠滿了人。多的是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彌漫在空氣里,岑路甚至還看到了不少女子,混雜在男人群中。這大概是這兩天來第一次見到女人,岑路突然發現。不過在這間污濁的大廳內,無論男女老少胖瘦高矮,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兩三人湊在一起,且手中都有一個白色的弧形儀器。岑路瞇起眼睛想仔細端詳那種被稱為“Dom”的神奇儀器,江海卻以為岑路在看那個瘦小的女人,立馬曖昧地笑了:“怎么?是不是好久沒見過女的了怪想的?”岑路冷靜地側回頭,他瞟了一眼裝作不在意的周浦深,狐貍似的朝江海笑了笑,音量只有他們三個人能聽見:“我不喜歡女人?!?/br>此言一出,兩人都下意識朝后倒退了兩步。江海更是離周浦深也遠了些,眼珠慌張地亂瞟:“你……你們……”岑路樂得被人誤會,仿佛這樣就從那位來路不明的“哥哥”那里扳回一城似的,他曖昧地朝震驚的周浦深安慰了一句:“開玩笑的?!?/br>江海在心里暗罵,他這弟弟在外頭亂給他找人代打也就算了,現如今找到的竟然還是兩個基佬!回去真是要打斷那小子的腿。話說回來,江淮人呢?怎么自己出去接個人,江淮那小子就跑得沒影了?江海在他們的攤位轉了一圈,卻沒見到弟弟的身影,于是無奈之下只得叫那兩個來路不明的外鄉人幫著一起找。岑路站定片刻,銳利的目光穿透了層層疊疊的人群,他拉了拉周浦深的袖口,有些擔憂地低聲說:“去人少的地方看看,我怕那孩子出事?!?/br>周浦深心領神會,朝岑路點點頭便轉身朝與人群相反的方向跑過去。岑路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轉頭去看掛在頂端的大屏幕。屏幕被切割成兩塊,正在播放著這一場雙方“野獸”的行動,兩位“馴獸師”的狀態則各占據了一個角,兩人頭頂的Dom分別以黑白色標記,俱都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看起來比正真在叢林中的“野獸”臉色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