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去找的班主任？]

沈愈咬了咬筆帽，隔了一會兒，又遞過去一張紙條。

[你提的意見嗎？]

霍銳低下頭，沈愈極快地縮回了手。

看得出來，沈愈的字已經寫得很認真了，一筆一劃，能認得出來他寫的什么了。

見他不答，沈愈又遞過去一張紙條。

[為了繼續和我當同桌嗎？]

張建清還在繼續報名字，沈愈單手撐著下巴，偏過頭看了眼窗外。

十幾秒后，一張紙團扔了過來。

沈愈輕笑了聲，打開。

[？]

一個很大的問號。

霍銳還低著頭在寫東西。

沈愈抬頭看了眼張建清的位置，張建清正專心地盯著手里的座位表，沒有看底下的人，好多人都在交頭接耳。

片刻后，沈愈湊到霍銳耳邊，帶著笑意小聲道：“我很高興?！?/br>
差點就以為，這輩子的霍銳不要他了。

兩個人離的很近，沈愈的呼吸噴灑在了霍銳的耳畔，雖然只是說了一句話就縮了回去。

霍銳寫字的動作慢了下來，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嗤笑了一聲。

得寸進尺的典范。

半節課的時間用來安排新的座位了，陸疏行和戚榮往后挪了個座位，換到了原本霍銳和沈愈的位置，而霍銳和沈愈去了旁邊那排的座位，

雖然不是前后桌了，還能當個鄰居。

陳年一還是在原本的中排位置，離他們照樣比較遠，就是和白卉隔了兩排的距離。

上午第二節課退大課間，理科一班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搬座位運動。

高二年級的課桌是雙人課桌，高三的是單人課桌。

沈愈原本打算兩個人一起搬，畢竟書桌里的書還挺多的，單是那些書的重量就不輕，陸疏行和戚榮還想過來幫忙。

但是還沒能碰到桌子，被霍銳冷冷地看了一眼。

然后，霍銳一個人搬著桌子走了。

沈愈：“……？”

霍銳的力氣是真的大。

沈愈拿著兩張椅子跟在他后面。

搬完桌子以后，還要把教室里打掃一遍，月考成績出來以后，大家的心情好像都放松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運動會。

下午的時候，姜洲的母親過來幫他收拾東西，姜洲的桌子因為沒有人坐，被搬到了教室最前面。

比起上次看到的在辦公室里哭得很慘烈的中年女人，她好像又蒼老了很多，一直低著頭沒敢看周圍的同學，原本想上去問幾句姜洲怎么樣的同學見她這排斥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再打招呼了。

張文里在座位上呆坐了好一會兒，握緊的拳頭松開又握緊，來回了好一會兒，他同桌撞了撞他的胳膊：“你不去道個別嗎？”

畢竟之前張文里和姜洲的關系好是大家都知道的。

張文里也是真心把姜洲當成朋友。

張文里低下頭。

那天回去之后，他就給姜洲發了消息。

姜洲的傷其實沒有看起來那么嚴重，只是他爸媽為了多拿點錢，讓醫生給綁的嚴實了點。

姜洲跟他說了，要轉學了，也跟他說了，以后他們不會是朋友，說他討厭張文里。

說因為找職高的人這件事兒，張文里一開始就應該阻止他。

他們沒有賠到多少錢，但是職高的說了，以后見他一次打他一次，口頭上的威脅警察也管不了。

張文里很平靜地和他道了別。

到最后，姜洲的母親帶著姜洲的書啊什么的走了，張文里也沒有打一聲招呼。

……

下午最后一節班會課改成了數學課，數學課退后，大家都一窩蜂地往宿舍或者食堂涌去。

沈愈站在墻下面，他們要翻的墻不算高，只是沈愈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翻過墻了，光是站在那邊看著就覺得有點頭暈。

戚榮第一個翻上去，然后在上面拉著陸疏行上去，動作看起來十分熟練。

四人都換了自己的衣服，怕出去吃飯的時候碰上學校老師，被認出來就很尷尬。

陸疏行半蹲在墻頭：“同桌，你抓著我和榮榮的手啊，先助跑——”

原本準備直接助跑跳上去的霍銳往旁邊瞥了一眼。

沈愈正往后倒退到霍銳的位置，閉著眼往前沖。

霍銳輕笑了聲，略帶嘲諷。

沈愈瞪了他一眼：“你去上面拉我?！?/br>
理直氣壯，一點也不心虛。

他180的身高仿佛不是個擺設。

霍銳勾了勾右唇角：“行啊?！?/br>
“我靠老大今天吃錯藥了嗎？”陸疏行往旁邊挪了挪，有些猶豫要不要給他倆讓個位置。

戚榮已經先跳到了另一邊：“行了，下來?！?/br>
“讓老大拉?！?/br>
陸疏行哦了一聲，立馬跳了下去。

沈愈只感覺自己旁邊有一陣風吹過，回過神來的時候，霍銳已經跳上了墻頭，半蹲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愈，眼底帶著戲謔。

沈愈深呼吸了兩下，又往后退了兩步，助跑，雙腳抵著墻借力，雙手直接夠到了墻頭，根本不需要霍銳的幫忙，只是撐著身子往上的時候還需要點力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日子的鍛煉起了作用，他也沒有覺得有多難，直接就站上去了。

一次成功。

陸疏行和戚榮很給面子的在下面鼓掌。

沈愈：“……”

丟人。

一個二十八的老男人擱這兒翻墻還一副我翻不過去的模樣。

他松了口氣，往后挪了挪位置，往下面看的時候，還是有點頭暈。

沈愈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有那么點恐高。

霍銳半蹲著往后挪了挪位置：“下去?！?/br>
沖著他昂了昂下巴。

爬上去容易，跳下去好像難了。

沈愈又往下瞥了眼，陸疏行長開雙臂，準備接住他，被旁邊的戚榮拉了一下，往后倒退了幾步。

霍銳直接跳了下來，連衣服都沒有亂。

墻頭還是比較窄的，也只夠一個人站。

沈愈閉了閉眼，心一橫。

再艱苦的日子都過來了，跳個墻算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跳下去的角度不太對，腳底有些打滑，他慣性往前沖了兩步，那一瞬間沈愈突然想起上輩子出車禍那會兒。

他都沒有來得及踩剎車，那輛突然從轉角出來的車就直接撞上了他……

后來他聽醫生說過，他也算是命好，還活了下來。

成了植物人，也算是活了下來吧，至少，還能聽見別人說話，還有自己的一點意識。

沈愈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但是預料之中的摔倒并沒有到來。

他直接撲進了霍銳的懷里，兩人臉擦著臉，腰間被緊緊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