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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愈抬頭,沖著他們笑了笑,笑容看起來很溫和,但是又偏偏好像不是一個高中生該有的冷靜:“叫家長有點難,我沒有父母?!?/br>“所以我也沒有錢,我比較信任警察,如果警察叔叔讓我賠錢,我可以省下我的生活費賠給你們,但是如果并不是我做的事情,你們這樣污蔑我,我想我需要你們的道歉?!?/br>他突然想起來,上輩子在餐館打工,有同事偷了東西,領班連查都不查就怪到了他頭上,因為當時就他沒有人證明他的清白,他當時太蠢了,被他們嚇一嚇就賠了幾個月的工資。張建清皺了下眉頭。外面已經安靜了下來,第一場考試已經開始了。姜洲爸媽沉默了下來,他們也開始懷疑了,姜洲一直在阻止報警,但是理由和他們的不一樣。張建清摸了摸自個兒的手機:“張文里先回去考試,姜洲爸媽,你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姜洲,你也好好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等警察過來也有一些時間,到時候把細節都跟警察說一下?!睘榱吮M快解決,不影響接下來的考試,還是讓警方過來取證。張建清態度也很明確,他不會聽信任何一方的片面之詞,任何事情都需要證據,如果現在雙方手里都拿不出決策性的證據,那么讓警方處理是最好的選擇了。沈愈已經篤定了要報警,既然“加害方”都這樣,姜洲父母也不好做的太明顯,只是一直在責問姜洲,一直在哭自己的兒子命怎么這么慘。等張建清報了警,說明了情況,辦公室里就安靜了下來。沈愈倒是很悠閑,看見張建清桌上還有卷子,很裝逼地拿起來做了起來,也不管姜洲和他爸媽什么神情。張建清站在他身后觀摩了一會兒,摸了摸下巴。這個成績嘛,真的不是評定一個學生的唯一標準。而姜洲在張建清報警后,神情比一開始更害怕,更萎靡,他怕被查出來這不是事實,更怕被職高那幾個人施加報復,說到底,這也怪張文里!他爸媽一直湊在他耳邊跟他咬耳朵,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么,臉色越來越難看。第一場考試開始后一個小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所有人第一反應都是警察來了。沈愈伸了個懶腰。這什么高難度卷子,他返回去看了眼標題,【高一年級數學課堂練習10】。不會寫。張建清也站的累了。他一個“中間商”,也不好意思中途離開或者休息,怕他一走雙方就得起沖突。聽到敲門聲跟聽到救星一樣。門口,霍銳頭發被風吹得凌亂,襯衫的袖口卷到了手肘處,喘了幾口粗氣,看起來頗有些風塵仆仆的意味。不著痕跡諷刺性地勾了勾唇角:“張老師?!?/br>姜洲這會兒都不哭了。準確的說是嚇的不敢哭了。因為霍銳身后還站了三個穿著職高校服的彪形大漢,鼻青臉腫,一臉苦相,哪里還有當初揍他時候的那副狠樣。☆、第20章解決“你來這兒做什么!這三個職高的又是怎么回事!”張建清板著臉。看見霍銳,他腦門就突突突的痛,周五打架,現在還摻和進來,不會這事兒真有他的一份吧?張嚴重懷疑自己這頭發是被霍銳愁沒了的,高一開始帶霍銳那會兒,頭發rou眼可見開始稀少。雖然之前也沒有多少就是了。霍銳淡淡嗯了一聲:“不是找打姜洲的人么?”他扭過頭往后看了眼,職高三人組抖了抖,好好的逃著課突然被人通知說霍銳找他們,還挨了頓打。周五那天霍銳沒打臉,今天可勁兒的打臉。“什么……”張建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霍銳雖然脾氣差了點兒,卻從來不會說謊。霍銳沒有應他,單手摸著口袋,從張建清身邊擦肩而過,連一個眼色都沒給姜洲和他父母。“你真的是很麻煩?!?/br>霍銳把沈愈的手機扔到了辦公桌上,靠在沈愈旁邊,單手撐著桌面調整呼吸,沒有在意張建清的目光。張建清:“……”算了,習慣了。沈愈手臂底下壓著張寫的滿滿的卷子,他愣了下,仰著頭去看霍銳,眼底都是驚訝。他沒想過霍銳會過來,而且還把那三個真正的“兇手”給帶來了。“你怎么來了?”他小聲問。霍銳低下頭掃了眼卷子,嗤了聲。都寫的什么亂七八糟。沈愈摸了摸自個兒的手機,上面還帶著體溫,以及微微的濕意。聞禮到職高怎么也得十來分鐘,霍銳后背的襯衫都濕了。姜洲父母一下子急眼了:“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兒子怎么可能和這些人打交道?我兒子是好學生!怎么可能會和這種學校的人打交道!”三人組領頭人抬頭訕訕一笑:“不是,姨,我們職高的怎么啦?”“您兒子還拿錢讓我們辦事呢,是不是???”頗有些威脅的口吻,領頭人有些囂張地掃了眼姜洲。他們怕霍銳,但是不怕姜洲。這賬還得一并算到姜洲頭上。姜洲往他父親身后縮了縮,拼了命地搖頭,卻是不敢再開口了。姜母也被他這副態度嚇了一跳,說到底他們就是欺軟怕硬的主。霍銳低頭刷著手機,姿態愜意。沈愈湊到他耳邊:“我們報警了?!?/br>他不來,其實也能解決。不知道怎么的,霍銳就聽出來這意思了,當即面色就變臭了,抓著辦公桌邊緣的手緊了緊,瞥了沈愈一眼,極其淺淡地冷哼了一聲。嚇得職高三人組立馬閉嘴。張建清臉色也臭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把其他學校的學生直接“綁”過來的情況。“證據呢?”領頭人笑嘻嘻摸了摸口袋,把手機解鎖了恭恭敬敬遞了上去,就是因為臉上傷有點重,笑起來很猙獰。這幾個職高的也是慣犯了,常常威脅別人,拍視頻留證,其實就是為了私底下嘲笑取樂,繼續恐嚇對方,雖然今天成了把自己送去警察局喝茶的證據。“到底怎么回事?”“跟爸媽說實話……?”“姜洲!你學會撒謊了是嗎!你居然和這些人混在一起!是不是他們瞎說的!”看完視頻,張建清的神色尤為復雜。“等警察來了再說?!?/br>“行了,你們缺考的,等晚自習再來我辦公室補考?!彼戳私抟谎?,眼里夾雜著失望。沈愈手里的筆尖在卷子上印了個小圓點兒,辦公室里的氣氛越來越低沉,只剩下姜洲父母斥責兒子的聲音。三個職高的一臉看戲地貼墻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