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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呼吸聲在空曠的房間里放大了幾倍。沈愈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你信不信前世今生?”霍銳嗤笑,甩開沈愈的手,重新躺了下去,背過身,聲音有些發悶:“出去把門帶上?!?/br>反正不像是相信沈愈這種理由的口氣。“我之前做夢夢到過你,我們上輩子是生死之交,我找了你很久?!?/br>生死之交的意義——同生共死。霍銳在黑暗里看著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心頭猛跳了起來。“夠了?!?/br>“太拙劣了?!?/br>他還是第一次聽這么拙劣的謊言。沈愈什么也看不見,感知反而更加敏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霍銳的語氣好像平靜了很多。“嗯,那我換個話題——”沈愈停頓了一下,“同桌,你睡覺的時候,是不是牽我的手了?”“你——”床上傳來衣料擦過被面的聲音,霍銳又重新坐了起來。他有些惱怒,甚至后悔,應該在沈愈抓住他手的時候把他的手擰斷,這樣,以后這個人才不會煩自己。“你不否認的話,就代表默認了?!鄙蛴穆曇艉茌p,門外有宿管在拿著手電筒形式主義地挨個兒查寢。霍銳冷笑了一聲:“誰先抓誰的,你自己心里不是清楚?”沈愈啊了一聲。“真的牽手了啊——我以為,是論壇的人造謠,那既然這樣的話——”所以他才會做那樣的夢,原來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他也不用再那樣,小心翼翼,很怕下一次睜眼,這一切就消失了。沈愈伸手,抓住了霍銳撐在床板上的手腕。“反正都牽過手了,你現在心情不好的話,我可以再借你牽一會兒?!?/br>“誰讓我們是上輩子的生死之交?!?/br>黑暗里,霍銳哼笑了一聲,有點兒嘲諷。這個姿勢,明明就是沈愈牽著他的手——雖然兩個男生牽手其實沒有什么。但是下一秒,沈愈的手腕反被霍銳抓住,對方單手扣住了他的后腦勺,上半身被迫往前,黑暗里兩人的視線對上,呼吸都交纏在一起。沈愈聽見霍銳壓低的聲音:“你真的太煩了?!?/br>☆、第12章打球霍銳說完這話,甩開了沈愈的手,也沒有再管他,只留下一句:“出去關門?!?/br>便背過了身。黑暗里看不清什么,沈愈只覺得手腕上溫度有點燙。剛剛那個距離......許是蹲的時間久了,腿也麻了,他緩了一會兒才站起來。走廊里,宿管查房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沈愈低下頭,抿著唇笑了笑,輕聲說了句晚安。盡管關門聲已經很小,在寂靜的空間里還是被放大了。片刻后,霍銳仰著頭看了眼門口,無聲地嘲諷似的扯了扯嘴角。他心情好不好,還需要沈愈來管么?第二天一大早,沈愈起晚了。原因是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夢,夢里亂七八糟的,早上還是被學校里的起床鈴聲喊起來的。他看了眼時間,五點五十。門外漸漸響起了男生們的抱怨聲,夾著雜亂的腳步聲。沈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去洗漱。嘴里咬著牙刷,沈愈翻了下手機。微信最新消息——不說話的霍銳[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沈愈動作頓了頓,才輕輕笑了一聲。這個人,還真的是很別扭。每個周五,都是學生們最快樂的時光。但是這個周五,既讓人快樂,又讓人痛苦。沈愈到教室的時候,姜洲正在教室前面的公告欄貼下周一月考的考場表。座位表根據分班那次的摸底測試的成績排名排的。教室后門關著,沈愈從前門進的,姜洲看到他,神情有些倨傲。“因為你是轉學生,所以你的考場在最后一個?!苯涍^的時候,姜洲突然開口。沈愈腳步頓了頓:“謝謝?!?/br>姜洲隱隱含著嘲諷:“那倒不用,就怕你下次考試,考場還在最后一個?!?/br>回答他的,只有沈愈的背影。姜洲在原地瞪了他一會兒,才呸了一聲。聞禮一中的學習進度和聞城中學不一樣,就算一樣,沈愈這個半路從二十八歲醒來,早就忘了高中時候學過什么的人,也不太可能記得清學了什么,就更加不可能考試考好了。但是,凡是都可能有例外呢?這個念頭在沈愈重新看了一遍張建清講的新課的時候被打消了。真的沒有例外,學習這種東西,真不是重生來一次就能會的。早讀課開始前半分鐘,霍銳踩著點從陸疏行那邊的窗戶里跳了進來。陸疏行和戚榮跟在他身后,兩人頂著四個黑眼圈。“又遲到是嗎!又遲到!給我在外面站著!清醒清醒!啊一個個晚上做賊去了是嗎!”張建清正好過來。雙腳剛剛落地的霍銳往窗外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回了自己的座位。剛坐下來,沈愈就扯了扯霍銳的校服外套。對方扭過頭,明顯一臉沒睡好的神情。“會做嗎?”因為張建清在外面,沈愈沒有出聲,就說了個口型。筆尖在作業本上點了點。霍銳低頭看了眼。昨天張建清講的新課例題,還是最簡單套公式就能解決的那種,題目里一點陷阱都沒有。他收回視線,拿了本英語書分開,擋在課桌上,剛準備趴下來。沈愈又扯了一下霍銳的外套。霍銳甩了下胳膊,掀起眼皮看了沈愈一眼。對方臉上的笑意淺淡。隔了一會兒,他伸手拿過沈愈桌上的作業本,從桌肚子里找了只筆。沈愈湊上去,看他怎么寫。之前姜洲說霍銳考試考全年級第一——雖然在他口中是買答案買來的。但是沈愈的印象里,霍銳連大學都沒有考上。他對霍銳的實力還是有點懷疑。片刻后,紙上出現了幾個字——詳情見書本第30頁。霍銳的字跟他的人一樣,遒勁有力。沈愈:“……?”他有種奇怪的想法,昨晚他說出兩人有前世今生后,霍銳對他的態度好像變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難不成——霍銳真的信了這個說法?張建清教訓完早自習遲到的人,剛扭頭從窗戶里看向教室,就看到最后一排,霍銳的書桌上,豎了本英語書,霍銳和沈愈正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做些什么。張建清清了清嗓子。這兩人還沒有分開。半分鐘后,張建清沖進了教室,使勁拍了拍講臺:“下周一月考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