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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教導嘉嘉也是樂意的,自然不會不同意,至于楚湘王。在蕭言初告知他這件事的時候,他倒是定定地看了蕭言初好一會兒,但最終也還是點了頭,讓蕭言初如愿的將人從江家接到了瑞郡王府之中。嘉嘉如今已經六歲,早在三年前便開始了啟蒙。因為有顏靜書在,便沒有請西席,而是一直由顏靜書親自教導。如今人被接到了瑞郡王府,有謝煥看顧教導,顏靜書自是沒什么擔心的,只是突然少了許多事做,空閑下來,難免有些無所適從。好在家中還有一個小家伙康康,嬉嬉鬧鬧的,讓顏靜書不至于太寂寞。嘉嘉進瑞郡王府,若說最高興的人,除了蕭言初便是穆崇衍了。雖然顏靜書和謝煥已經不再排斥他,但兩人卻都不愿將他們真實的關系公之于眾,不愿如今平靜的生活再起波瀾,這樣一來,穆崇衍便不能夠隨時隨地地去江家看望顏靜書和兩個孩子。但如今嘉嘉到了瑞郡王府,對于穆崇衍來說,便幾乎日日都可以見到孫兒了。穆崇衍雖然身份尊貴位居高位,但面對自己孫兒,卻端不起半點架子,后更是連正經事都不顧了。在上了道養病的折子后,就日日賴在了瑞郡王府里。謝煥教導嘉嘉和蕭言初教書,他就在一旁旁聽,閑暇時或是同謝煥對弈,或是與嘉嘉玩樂,或是指點蕭言初武藝,自在愜意的不得了,倒是讓江成瀚很是羨慕。穆崇衍雖然卸職‘休養’了,但其統領的稽查司皇帝卻并沒有交到別人的手里,作為直接可以握在手里的一把刀,一面盾,除了穆崇衍皇帝并不相信任何人。是以穆崇衍雖然沒再稽查司里,但卻依舊管著稽查司里的,只是辛苦江成瀚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每日除了要辦司里安排的差事,還要稽查司、楚湘王府兩頭來回的跑。穆崇衍如今有子有孫,又有愛人在身邊,只覺此生再滿足不過。雖然皇帝不愿放人,但他自己卻已慢慢地開始培養屬下準備放權。江成瀚作為他的兒婿,他自然希望江成瀚能夠接任自己的位置,這樣將來也能夠惠及顏靜書和兩個孩子。只是雖是如此,穆崇衍卻也不會徇私偏幫江成瀚,反倒是給江成瀚委派了不少重任,有意磨煉磨煉他。好在江成瀚本身就有足夠的能力,又遇強愈強,經年下來,累積的功勞讓他一步步穩定提升,最終成為了稽查司里僅次于穆崇衍的副督司。又因為他并非京城本地人士,雖與安國公府和瑞郡王府有著些許的關系。但安國公早已致仕,如今的安國公世孫也還年幼,可以說在朝中已給不了江成瀚多大的助力。至于瑞郡王府,作為已故前太子遺孤,皇帝雖是憐惜蕭言初,日常也諸多優待,但其乃是寒門庶妃所出庶子,無外家權勢可倚,又自小患有口疾,言談不暢。如此種種,雖看似尊貴,但于朝堂之中卻可以說是毫無根基,自然也不會與江成瀚成勢。種種考量之下,雖然皇帝沒有明確地下出旨意,但江成瀚卻從已經聽出皇帝口風的穆崇衍處得知,皇帝對江成瀚十分的滿意,不出意外,將來便由江成瀚來接任穆崇衍的督司之位了。只是江成瀚到底還年輕些,恐他壓不住下頭的人,難以服眾,便需得再磨煉上幾年才是。春去秋來,時光如白駒過隙,好似不過眨眼之間,十年的光景便已流逝而過。京城還是一如往昔的繁華昌茂,位于京西的太白街因著乃是權貴聚集所在之地,少有商賈走卒之流,便顯得清凈肅靜許多,新任的督查司大都督江成瀚的府邸也坐落于此。府內,趁著難得的沐休閑暇,江成瀚正在書閣里幫顏靜書修書。說是書閣,其實原是府中后院為女子所建的一處秀樓,很是別致精巧。但家中無人居住,又離著江成瀚和顏靜書所居的翰瀾院極近,便改成了顏靜書的書房,為他日常讀書修書之所在。顏靜書當初在暮山書院隨恩師讀書時,曾習得一手修書的本事,和江成瀚成婚后也沒有將此放下,反而有了更多的時候去精研此技。如今經年下來,手藝越發精益長進不說,隨著名聲漸漸傳了出去,府上時長有拿著不慎損毀書籍、畫卷或字帖的人來上門來尋,頗受推崇,儼然已有了大家之姿。修書是細致活,江成瀚雖是個粗人,但替顏靜書研研磨,裁裁紙還是可以的。兩人一個伏于案前細細描補字跡,一個站在一旁輕研細墨,一片沉靜之中,別有一番溫馨安寧的氣息縈繞。十年的時間過去,兩人的身上卻都未曾留下太多歲月的痕跡。江成瀚依舊俊朗挺拔,只眉宇間越發顯得沉穩厚重,又因身居高位而多了一身卓爾不群的巍峨氣度,讓人不敢小覷。顏靜書則比江成瀚仿佛更受到歲月的偏愛,時光好似在他身上停留了一般,秀雅的眉,紅潤的唇,溫柔含笑的眼眸,安然沉靜,還是兩人當初成親時一般的,讓江成瀚怎么都看不夠的模樣,沒有絲毫的改變。顏靜書寫得認真專注,直到一頁的字全都描補,但直起身,輕輕舒出一口氣來,隨后扭頭朝身邊的江成瀚看去,便對上了江成瀚一直看著他的眼睛,不由微微一笑。正打算說些什么,門外突然有丫鬟隔門來通稟。顏靜書和江成瀚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他修書需要安靜,不能被隨意打擾,所以一般情況下下人們便是有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稟報,如今想來是有什么大事,才在這時前來。“什么事?進來說吧?!鳖侅o書說著放下了筆,朝外廳走去。江成瀚也放下墨條,隨顏靜書一起走出了書房。“老爺,夫人,官媒趙冰人攜禮求見,說是受十三皇子所命,來府上求娶大少爺為……為側妃?!?/br>丫鬟說完,室內一片寂靜,原本還面上帶笑的江成瀚和顏靜書俱都沉下了臉,一語不發。好半晌,直到丫鬟久等不到他們的吩咐,戰戰兢兢抬起頭來去看,江成瀚才沉聲道:“……我和夫人知道了,你著人好生招待那位趙冰人,我和夫人稍后去見她?!?/br>“是?!毖诀呙︻h首行禮,退了出去。“十三皇子……”顏靜書好看的眉早已皺了起來,面上滿是惱怒,而后實在壓不住心中的怒氣,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惱恨道:“明明都已經拒絕過數次了,如今竟還派了冰人大張旗鼓的上門來,這是想要強逼了不成?”江容嘉如今已經十六,也到了該議親的年齡。他雖然是個雙兒,但無論品貌才學,還是家世氣度,在京中都是姣姣,因此這兩年來,想為之說親的委實不少,其中不乏門第顯赫之家。不過顏靜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