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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穆崇衍是徹底坐不住了,當即撂下手中的公事,策馬從稽查司一路就到了茶樓里,而后順著手下的指引,直接就到了謝煥和江成瀚所在雅間的門外。只是等真的站在了門外,正準備推開門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動作。他這么貿然的來了,總得想個理由,不然謝煥看到他肯定是會亂想生氣的。然而就是這片刻的停頓,還沒等他想出什么理由來,便聽到雅間里傳出了謝煥一句“靜書就是我當年懷的那個孩子”……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是懵的,幾乎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么。穆崇衍知道謝煥過去二十年來一直是獨身一人四處漂泊,便以為當年兩人的孩子根本早就已經沒有了,不然以謝煥的心性,就算因為種種顧忌不能帶在身邊,也不可能徹底撒手不管,一次都不曾去探望過,尤其自兩人重逢一來,謝煥對孩子的事情一直諱莫如深,偶爾提起也是神色黯淡沉默不語。但他沒想到,當年兩人的孩子如今不但還活著,更是自己曾經見過一面,以為只是謝煥外甥的顏靜書。那時因著顏靜書和謝煥相似的外貌,他對謝煥的這個外甥還有著幾分好感,卻原來,他竟不是顏家的血脈,而是他和謝煥的孩子……想到這,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騰起來的穆崇衍再也按捺不住,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推開門就闖了進去,然而還沒等他同謝煥好好抒發一下心中的激動和狂喜,就被猛地踹過來的一腳給踹傻了。好在穆崇衍的手下在他進門之后就從外頭將門關了上,是以看到穆崇衍被踹的除了謝煥,就只有江成瀚一個。不過江成瀚如今是子婿,不算外人,看到就看到吧,而且比起這個,對穆崇衍來說,眼下怎么同謝煥解釋自己的突然出現,平息謝煥的怒氣才是最重要的。扶著桌子站好,連衣擺上的腳印穆崇衍都沒敢擦去,就忙湊到了謝煥身邊,解釋道:“你別氣,我沒有再派人跟著你了,真的。這次我只是之前恰好從街上過,看到你來了茶樓,等辦完了事,不知你還在不在,才過來看一眼,沒想到你還真在?!?/br>謝煥依舊冷著臉,穆崇衍雖然這么說,但他卻不會輕易相信,只是當著江成瀚的面,他也無意在此事上多糾纏,便冷哼了一聲,讓穆崇衍自己體會。穆崇衍一看謝煥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還沒完,不由心中苦惱這次要怎么才能讓謝煥消氣。對于穆崇衍會知道顏靜書的事,謝煥心中多多少少早已有了一些準備,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這么突然,更是在一個完全不合適的時間里。想到剛剛在江家時老大夫說得那些話,謝煥嚴肅了神色,對穆崇衍要求道:“靜書眼下又有了身孕,已經有三個多月了,不過大夫說他的胎像不穩,要好生保養平心靜氣,不能勞身傷神,所以你眼下絕對不能去見他,更不能和他相認,一切都得等他順利生產之后再做打算?!?/br>“又有孕了?”穆崇衍很吃驚,雙兒孕子困難,多得是嫁人后一輩子沒有子嗣的,顏靜書當初出嫁后不久便懷了孕,已是十分不常見,如今更是又有了第二胎,真不愧是他的孩子,就是比其他人要厲害,讓他當了爹的同時,連外祖父也一并當了。不說事關顏靜書的身體,就是別的事,只要謝煥開口,穆崇衍就從來沒有不應的,當下就點頭應道:“你放心吧,待靜書的孩子生下來之前,我絕對不會去打擾他的?!?/br>又道:“大夫說靜書的胎不穩?是哪里的大夫,具體怎么說得?要不我還是把我府里的太醫送去給靜書看看吧。太醫的醫術總是比民間的尋常大夫要好些?!?/br>謝煥聞言卻是看了江成瀚一眼,穆崇衍這話,像是嫌江成瀚找的大夫不夠好似的,不想江成瀚多心,便道:“不是說了眼下靜書不能受刺激嗎?好端端的突然弄個太醫去,肯定會讓他多想的,這事不成?!?/br>穆崇衍則道:“沒關系,到時候我讓老太醫隱瞞身份,只說是醫館里的大夫就是了,靜書又沒有來過王府見過老太醫,不會認出來的?!?/br>謝煥還要再說,這時江成瀚突然開口道:“如此也好,多個大夫給靜書看一看,也能更穩妥些,勞楚湘王殿下費心了?!彼故菦]有謝煥所想的那些小心思,只要是為著顏靜書好,他就都也是樂意的。江成瀚一出聲,穆崇衍就看向了他。原本他對江成瀚沒有什么想法,只是眼下得知顏靜書就是他和謝煥的孩子,再看江成瀚這個兒婿,心里就有點不得勁兒了。就好像自己丟了多年的寶貝,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已經成了別人家的一樣。不過顏靜書和江成瀚成婚多年,孩子都快有倆了,而顏靜書看起來對江成瀚也很重視,感情很深的樣子,讓穆崇衍就算是有些不痛快,也不得不強忍下來,不能表現出分毫。不然江成瀚若是個小氣的,給他吹一吹枕頭風,顏靜書就不認他了可怎么是好?這么想著,穆崇衍對著江成瀚露出了一個很是和顏悅色的笑容來,道:“兒婿客氣了,都不是外人,不必如此見外?!?/br>江成瀚微微汗顏,他聽出了穆崇衍話里的意思,只是眼下讓他叫穆崇衍岳父,他還真的是難以叫出口。不說穆崇衍還沒有同顏靜書相認,就是已經非常熟悉了的謝煥,他也還沒有改口過,一直只叫著舅舅,更何況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楚湘王。實在不知該對這個自來熟的楚湘王說些什么好,江成瀚正為難著,謝煥見此便開口給他解了圍,道:“你不是還要去國公府告訴顏老夫人和安國公靜書有孕的事嗎?現在就去吧,別再耽擱了,報完信也好回去多陪陪靜書?!?/br>“我知道了舅舅,我這就去?!苯慑r道,同謝煥和楚湘王告辭后,沒等楚湘王再說些什么,就起身離開了雅間。謝煥都這么說了,楚湘王自然不能再攔著江成瀚,只能眼睜睜看著人走了。“子昭,當初靜書怎么會到了顏家,成了安國公的孩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沒有別人在,只剩下自己和謝煥兩個人,穆崇衍就將自己心底最深的疑問問了出來。子昭,則是謝煥的字。謝煥倒并不意外穆崇衍問他這件事,沉默了片刻之后,便道:“……當年我未婚有子,而嫁入安國公府的jiejie卻在臨產之際胎死腹中,父親為保謝家名譽,也為了給安國公府一個交代,就將靜書充作是jiejie的孩子抱回了安國公府,對我卻說孩子一出生就夭亡了。我親眼看到了孩子的尸身,只是那時不知道那個死嬰乃是jiejie誕下的孩子,就相信了父親的話……”“……對不起,當年都是我的錯?!敝x煥的語氣十分平靜,但穆崇衍卻依舊心如刀絞。雖然謝父和謝氏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