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這樣也好,對了,我記得庫房里有一塊雙足荷葉端硯,還是前朝大家所出。書兒很是喜歡這些,你開了庫房找出來,給他拿過去吧?!?/br>當然,他也沒指望一塊硯臺就讓顏靜書改變心意,但至少讓他見著喜歡的東西能開心幾分也是值得的。見安國公毫不在意自己的顏面,竟真的讓她去同顏靜書賠不是,謝氏的臉又僵了,而且這次不止是臉僵,當聽到安國公說的那塊雙足荷葉端硯,她的心也都跟著僵了一瞬。這雙足荷葉端硯她也是知道的,是極珍貴稀罕的東西,老安國公傳下來的,連安國公都沒舍得用過,一直小心的存放在庫房里。在謝氏看來,安國公府的爵位也好,府里的東西也好,哪怕是一草一木,都是自己的孫子和女兒的,現在要拿去給顏靜書,還是這么價值連城的東西,她滿是不愿。但安國公發話了,謝氏也不能不從,只是心里想著,顏靜書一向清高,此時又和他們鬧著氣,必是不會收下那硯臺。至于向顏靜書道歉,安國公又不與她同去,她說了什么沒說什么也看不到,只要自己說自己道過歉了,就算顏靜書否認也無妨,她正好可以借此發作一番。是以謝氏很快放下了心中的不快,找出了那雙足荷葉端硯去了明軒。而讓謝氏意外的是,顏靜書雖然對她十分的冷淡,但卻是猶豫都沒猶豫一下,就將那硯臺給收下了。直到被顏靜書以要休息的名義請出了屋子,謝氏還沒有回過神來。讓謝氏更加氣悶到吐血的是,安國公見顏靜書收了硯臺很高興,以為終于找到了可以軟化顏靜書的機會,于是接下來,他翻遍了家里的庫房,什么名家字帖,珍本古籍,大家字畫,玉器古玩,流水一樣送到了顏靜書的院子里,看得謝氏幾乎心都在滴血。聽聞謝氏舊疾復發,心口疼地都起不來床,連飯都吃不下,顏靜書只意思意思地去看了一眼,回來后就繼續一件件地將安國公送來的東西仔細的包好放在柜子里,準備將來出嫁的時候一并帶走。他以前傻,不看重錢財這等俗物,因著吃穿用度都有府里供著,又不喜應酬交際,便幾乎沒有花錢的地方。每月的月例銀子大多都被顏靜玉討走了,剩下些零碎也賞了下人,以至于十幾年下來,他竟一點存余都沒有。而他即已決意嫁人,自然不能再分府里的產業,而謝氏也不會給他準備多少嫁妝。雖然前世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江成瀚也將他養得很好,從沒讓他受過委屈,但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江成瀚的辛苦,他也希望能夠幫助他,如此,他自然也得有些準備才是。當然,或許會有人說他這是拿母家的東西去貼補夫家,但顏靜書卻并不愧疚,因為他知道,他拿這些并不是為了讓他和江成瀚能夠享受榮華富貴。沒在邊疆生活過的人,不會想到邊疆將士和百姓的辛苦。北地本就苦寒,又常有草原游牧部族時長侵擾,一年下來大大小小的戰役能有上百場,而維持軍隊的軍餉和糧草卻幾乎沒有準時到的時候,更是經常會出現數目不足以及以次充好的情況。北地遠離京城,就算告進京中查清貪污的人,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邊關的將士依舊深受其害。他曾經親眼看過,明明沒有死在戰場上敵人的刀下,卻因為藥材的短缺無藥而醫,最后活生生痛死的士兵。還有江成瀚,無論面對多強大的敵人,都不曾皺過一絲眉頭,卻為了糧草不足而愁的整夜無法入睡。那時的他還是一個靠江成瀚養著的累贅,對江成瀚完全幫不上忙,但這輩子,他不想再體會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這些東西雖然不多,但緊要關頭,卻可以派上極大的用場,拯救許多人的性命。他相信,祖母和父親知道了,也不會責怪他。就這么過了三天,顏靜書收的東西已經可以裝滿一口黃花梨的大木箱,而顏靜玉那邊,因為病情沒有絲毫的恢復,也一直在玲瓏閣之中休養,沒有送進祠堂,是以顏靜書也依舊沒有松口。再一次從明軒里失望而出,安國公是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無計可施了,而就在這時,管家顏鐘急匆匆的跑來,對他道:“老爺,不好了,永昌侯來了,在門外叫嚷,說咱們把他兒子給打壞了,要咱們給個交代,不然,他就要去報官——”“什么,永昌侯?”安國公一愣,想起這個人來,不禁皺起了眉,沉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清楚?!?/br>顏鐘便道:“是這樣,那永昌侯說,前幾日老夫人過壽時,他讓次子趙顯來府上道賀,但沒想到這之后趙顯就沒有回府,直到次日的傍晚,永昌侯派出去的人才在一條隱蔽的暗巷里找到已被打的遍體鱗傷人事不知的趙顯。這兩日,永昌侯一直都在查找打傷趙顯的人,卻始終沒找到,誰知后來不知怎的就聽到了在壽宴上二少爺和趙顯暗中……暗中私會還被撞破惹得您大怒的傳聞,因此便認定趙顯是被您派人打傷的,找上了門來?!?/br>第16章求娶安國公本就心情不快,此刻又被人上門找茬潑臟水,當即怒道:“簡直胡說八道,那趙顯當日在府中連盞茶的時間都沒坐足就離開了,書兒見都不曾見過他,后頭書兒出事更同他沒一點關系,他被打,同我安國公府有何關系?”就算是有那樣的傳言,可這傳言是真是假趙顯自己不是再清楚不過??難不成那趙顯被人給打傻了還是打成啞巴了,自己做過什么沒做過什么不知道,也不會說?“老爺,永昌侯還在外頭鬧騰著,已經引來了不少人,您看該如何是好?”顏鐘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跡,心里頭也是有些發愁,府里兩位少爺小姐的事情還沒解決,現下永昌侯也來添亂,真不知他們國公府近來是不是流年不利?“這個無賴——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雖然覺得事情來得突然有些不對勁,但眼下人家都鬧到家門口了,安國公也不能聽之任之,是以一甩袖,滿臉怒容的大步朝正門而去。“趙道源,你以為我顏家是什么地方,容你這樣撒野!”氣沖沖來到大門前,看到永昌侯帶著隨從在門外對著圍觀的百姓大放厥詞,安國公氣的火冒三丈,指著永昌侯就道:“你若再胡說八道,莫怪我到皇上面前,告你個污蔑朝廷命官之罪!”“去就去,你把我兒子打得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我也正好要叫皇上給我一個公道?!痹S是認定了安國公是害了自己兒子的兇手,永昌侯一點沒有畏懼的意思,甚至吼得比安國公的聲音都大。一聽趙顯竟然昏迷不醒,安國公心中不由道了句果然如此,若是趙顯因為昏迷而沒能同永昌侯澄清流言,那永昌侯今日此舉倒也可以理解一二。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