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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你沒得選擇,但也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為,傷天害理??!”季瓊宇一下子炸了,他渾身的炸點都被點著,火勢過大,直接將對面吞滅。他選擇了一個不明智的方法和對方一起同歸于盡。過了很久都沒有人說話。周寄北像是沒了生命體征,瞳孔緊縮,心跳近乎趨于直線。他試圖咳嗽了一聲,可心里太憋悶,一牽動而引全身都痛。他的眼神像是突然老了十歲。“對不起.....我....我不...我不知道....原來你這么恨我?!奔经傆钛燮ひ惶?,而周寄北故作輕松地說。他的眼神仍然盯著季瓊宇,好像挪不開一樣。“從小大家都不喜歡我,小時候還沒斷腿的時候,大家說我性格內向怪癖,要么說我沒有媽,沒人要;沒了右腿以后,恨我的人就更多了。有時候,我連自己都唾棄我自己?!?/br>“我.......我是個怪胎,變態。但我從來....從來都沒想害你,我只想對你好?!?/br>“其實壓根兒都配不上你。也不知道在癡心妄想什么?!敝芗谋钡皖^自嘲,眼睛卻在失神。“對不起?!敝芗谋毕崎_了被子,在季瓊宇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撐著拐杖站了起來。“把我抓起來吧,送到牢里去或者是精神病醫院?!敝芗谋彪p手握拳,他手腕朝上送到季瓊宇面前。面色平靜。作者有話說:我的意思是熬過去就是糖了。第18章周寄北走了。在季瓊宇對他說出那樣的話后,他終于再也無法替自己找借口。他終于無比清晰地認清了自己。那層虛假自我包裹下的真實自我,無比骯臟,不堪入目。甚至比陰溝里的老鼠還惡心。泛著惡臭,扭著畸形的身體招人厭惡。他甚至連出院都等不到。他已經沒有臉面再面對季瓊宇。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為季瓊宇設想一切,卻都被棄如敝履、不屑一顧。他從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啊。于是周寄北趁著季瓊宇睡著的時候,留下了一封信。紙筆還是早上問護士討的,他趴在床頭柜寫的,手臂上的傷還疼著,所以字跡歪歪扭扭。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將輪椅極為小心地拉了過來。周寄北深吸一口氣,接著又強迫自己屏住,他繃緊了褲子,心里默數了幾個數后,將自己的右腿搬下來。“......??!”周寄北發出一聲低吼,此聲共振著心口一并發出巨痛。剎那間的肌rou撕裂同骨頭脆生的雙重傷害,逼出了他滿背的汗。周寄北的臉瞬間發白,心臟以不正常地頻率在狂跳。他下意識地捏緊了膝蓋骨,同時抬起左臂,蹭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季瓊宇仍舊沒醒。周寄北折騰了半天,終于讓自己坐上了輪椅。他推動著車輪至門口,手指又下意識地掐進了車輪里。他瞥過臉去,就著昏暗的光,貪戀般地看向季瓊宇。他用力地睜著眼,季瓊宇的眉目、鼻子、嘴巴同骨相,他都不敢忘。周寄北真的很想再吻一吻他??墒撬麤]有。他縮了縮身體,將自己盡可能蜷縮進陰影里,不再存在。路上人煙稀少。此時已近凌晨兩點。周寄北在路邊打車,他的手都舉酸了,還不見一輛車。他只得邊推輪椅邊張望。不知不覺地越走越遠,而身上的衣服單薄,不足抗寒。周寄北禁不住地抖了抖。“小伙子,去哪兒?”司機側過頭問周寄北。周寄北怔了怔,他抬手碰了下嘴角的淤青,聲音低落。“長途汽車站,謝謝?!敝芗谋苯g著手,氣場一下子變得低迷不振。他望著窗外,窗外的交通燈閃爍著光,紅綠交錯折射到窗上,迷蒙著周寄北的眼睛。他忽然記起來,去年剛高考完的時候。那會正值六月,天氣漸熱。周寄北的舊傷在夏天很容易復發。季瓊宇生怕他難受,高考幾天都不去公司上班,留在家里,每天親手給周寄北熱敷,看他熱著了,就買冰淇淋哄他。“考完了.......你能帶我出去玩嗎?”周寄北眼巴巴地望著季瓊宇,一把湯匙有一下地沒一下地戳著碗里的冰淇淋。“當然沒問題啊,貝貝想去哪兒玩?”季瓊宇垂著頭,手上的動作溫柔又細膩。周寄北頓了頓才輕聲說:“.....其實不出去也沒關系.....你在家陪我一天也沒好......”季瓊宇聽了抬起了頭,周寄北沒有回避他的目光。他直勾勾地盯著季瓊宇,把愛意掩藏在底,卻在不經意間全然流露。“那我們在家看電影吧,正巧有些新碟,還沒來得及看?!?/br>周寄北聽了拼命點頭,眼神剎那就亮了。他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冰淇淋球都被壓成了泥。他挖了一勺喂到季瓊宇嘴邊,一雙眼睛笑意橫生,愛慕傾倒如山,壓在季瓊宇敏感的神經上,他心驚rou跳。季瓊宇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硬生生地將臉撇向另一邊,有些尷尬地說:“.....我不吃冷飲?!?/br>湯匙停在半空沒處去。周寄北悻悻然地把手收了回去。但他很快收斂起情緒,并沒往心里去。隔日考完最后一門試,季瓊宇倒是遵守承諾,親自開著車來接周寄北。周寄北那張萬年冰封的臉出現了鮮少見的笑容,季瓊宇見他心情好,心也不自覺地一寬。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很快便到了家。季瓊宇半摟半抱地將周寄北抱下了車,一進家門,王嫂趕緊上前攙扶。“王嫂,我感覺我這次考得特別好!”周寄北搭著王嫂的手臂興奮地說,王嫂頓露欣喜,她掩不住地笑,連連稱北北少爺聰明。周寄北竟然紅了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皮。“滴?!奔经傆畹氖謾C忽然響了,所有人循聲望去。季瓊宇一怔,趕緊把手伸進口袋里摸。他一摸出手機,來電顯示的名字已經叫周寄北的臉色一僵,同時心起不好的預感。季瓊宇瞥了一眼周寄北,特意將手機拿遠了些接。周寄北的目光追逐著他的背影,這種下意識地追隨很要人命。“.....我在家呢.....晚些吧.....我這會兒走不開.....”季瓊宇刻意壓低說話聲,他甚至有些緊張兮兮地瞥著周寄北,表情有些為難。周寄北低著頭,手無措地絞著衣角,一聲不吭。“.....別鬧.....一會就來?!奔经傆钭詈竽前刖錅厝岜M顯,帶著延綿不盡的柔情,哄著電話那一頭的人。他掛電話的動作好像也依依不舍。“咳?!奔经傆钭笫治杖鲃菘人粤艘宦?,他招呼著周寄北坐下看電影,周寄北卻沒動。“你要出去嗎?”周寄北沉悶著開了口,他的頭依然垂著。“???不是現在,晚些時候?!奔经傆詈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