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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貝兒?!?/br>莘野同樣帶兒化音:“寶?!?/br>“別緊張?!敝x蘭生笑,“我不會跟你分開的,我媽管教我就沒成功過。我大概是不孝子吧……不顧爸媽,只顧自己?!辈徽撌翘顖笾驹?還是離開瀟湘,還是別的,他沒聽過他爸媽的。莘野深深地注視著,片刻后,一手緊緊攬著他肩,一手死死摟住他腰,用力親吻,久久不歇。…………謝蘭生的父母現在住在一棟小別墅里。2001年,謝蘭生在二度擒熊后給爸媽也買了房,不大,兩層。他當時還挺開心的。他知道,他是一個幸運的人——不管中國還是美國,靠“導演”買上房的都可以算幸運的人,他們捧紅無數明星,自己卻只能勉強度日。當然,絕大多數電影導演對于物質要求不高,甚至不屑一顧。車子停在小區路邊,謝蘭生帶莘野按鈴。深紅木門被李井柔輕輕推開,謝蘭生忙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媽!我回來啦!”“……”李井柔的兩道目光向謝蘭生身后望去。“媽,”謝蘭生笑,給莘野拿出拖鞋,還蹲下身一只只擺好,“昨天說了我朋友會跟著過來一起吃飯。喏,我介紹下。這是莘野,深藍影業的老總,的出品人,他也是兩部片子的男主角,我們認識14年了?!?/br>想想,謝蘭生又笑:“不,他認識我14年,我認識他15年了。他1990年拿銀熊獎時各大媒體都報道過?!?/br>這個名字李井柔過去14年中聽過多遍。她看過,也看過那部武俠,不過,頭一次見到真人李井柔還是愣了愣,隨后也笑了:“這帥的??!大牌明星是不一樣!”太高了,而且氣場太強大了。莘野笑笑,打了招呼,把手里面拎的東西給謝蘭生讓他收好。他買了些一看就貴的,什么野山人參,什么冬蟲夏草,什么泰國燕窩……“喲!”李井柔說,“這太貴了,不能要!”“沒,不貴?!陛芬耙琅f風度翩翩,“剛給深藍影業至少賺了7500萬,這點東西又算什么?!?/br>“好吧……”兒子有能耐,能公映,李井柔在這個夏天還挺高興也挺得意的,她跟多年不聯系的小姐妹都聯系上了,吹兒子。拿獎后也能吹,但謝蘭生總歸沒有中國官方的認可,不光明正大,而李井柔這一輩兒對此還是頗為在意的。“爸,媽?!弊牧艘粫?,謝蘭生突然提議,“今天晚上我做飯吧?剛學了幾個新菜,你們二老可以嘗嘗,我現在的手藝還行?!?/br>“不用,”李井柔道,“你陪客人聊聊天兒,我跟你爸買完菜了?!?/br>“哎,你倆就讓我做飯吧!”謝蘭生把兩個老人牢牢按在沙發上,直起腰來,看看莘野,“莘野,走,咱們下樓,去超市買點東西?!?/br>莘野也起身,頷首:“嗯?!?/br>因為想要盡力討好爸媽,謝蘭生為這頓晚飯買了一整車的食材。他在廚房忙上忙下,莘野則陪李井柔聊天。能看出來,李井柔很喜歡莘野,是一個62歲的老太太對年輕帥哥很單純的喜歡。半小時后,謝蘭生的頭探出來:“莘野莘野,來幫幫忙?!?/br>“嗯?!陛芬皩罹岬恍?,走進廚房幫忙去了。晚飯菜單里有幾個菜是謝蘭生的拿手菜,不過也有幾個菜是莘野的拿手菜,他們二人分頭準備,不過,有時莘野閑下來了,會從身后抱著蘭生,嗅他的頭發。謝蘭生挺不以為意:“干嘛總聞?”他不覺得他自己有書里人物的香味兒,而是沒味兒。莘野說:“好聞?!?/br>“哪里好聞?”謝蘭生又隨口應付,“只有頭油的味道吧?!彪m然出門前他洗過澡。“有?!陛芬皳еx蘭生,說,“蘭生味兒,我寶貝的味道?!?/br>“……”蘭生耳尖有些發紅,趕緊道,“行了行了,切rou吧?!?/br>莘野哂笑一聲兒:“好?!?/br>最后晚飯七菜一湯,而且個個色香味俱全,謝蘭生mama李井柔和爸爸謝彬還挺震驚的。蘭生爸媽要開電視,卻被兒子攔下來了。謝蘭生說:“我幾個月沒回來了,咱們大家聊聊天兒行嗎”,李井柔和謝彬二人不覺有異樣,都同意了。于是四人邊吃吃聊。聊,聊超高票房,也聊驚人口碑,李井柔與謝彬心里真是高興。謝蘭生總有意無意說莘野是多么厲害,他說深藍的幾部電影在票房榜常年前五,說深藍還覆蓋到了房地產等其他業務,說莘野是五星酒店XYZ的繼承人,說莘野是哈佛大學經濟系的畢業生,說莘野會英語、德語、西班牙語等等語言,說莘野在美國那時鋼琴、網球拿過前三,說莘野當演員10年拿了兩個“三大”影帝,還有一個金像獎提名……李井柔和謝彬兩個竟聽到了目瞪口呆。一盅一盅地喝過去,感覺氣氛差不多了,再聊也不會聊出什么來,謝蘭生緊抿了下唇,放下筷子,兩手交握,看了看謝彬,又看了看李井柔,說:“爸,媽,其實我們今天回來……還想說個重要的事?!?/br>“……嗯?”察覺到了氣氛嚴肅,李井柔和謝彬有些不解。“爸媽,”蘭生垂頭看看桌子,又抬眼看著母親,問,“你們……”他再一次看看桌子,也再一次抬眼:“你們……你們知道‘同志’吧?兩個男人在一起,兩個女人在一起?!?/br>“……”李井柔瞬間變警惕了,她看著謝蘭生,道:“知道,你提到過?!?/br>在過去的這些年中,謝蘭生曾用過讓李井柔知道“同志”,也說過“兩個男人兩個女人彼此喜歡是正常的”“美國麻省剛剛宣布同性婚姻合法了”等等東西,李井柔總不置可否,說“隨便他們嘍”,讓謝蘭生依稀感覺自己爸媽是能接受的,可他幾次問李井柔“我如果是一個gay呢”,李井柔都不愿多談,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爸媽……”蘭生換了一個姿勢,幾根手指死死抓著正坐著的凳子板兒,他小臂上青筋突起,指尖發白,像要捏碎那薄薄的凳子板一般。莘野見了,手在桌下輕輕拍拍他的膝蓋,給他力量。謝蘭生又抬起頭來。接下來的一番話說不定會傷害父母,又說不定會傷害愛人,他平時再自信再開朗在這時也難免緊張,于是只能勉強扯出笑容,擺出輕松的姿態來:“也沒什么,就是……就是……我和莘野也是‘同志’。我們一起整整十年了。媽,您記得嗎?在里,我扮演才寬,他扮演郎英,其實,那部電影拍完以后我跟莘野就在一起了?!?/br>他說完后,餐桌上是一片可怕的沉默。足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