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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科的。“嗯?!陛芬耙材苄岬侥窍?。謝蘭生把頭低了低,給莘野看蘭花紋身,問:“你呢?喜不喜歡?”莘野再次鼻息變重,說:“我也最喜歡?!?/br>“哈!”謝蘭生笑,把手里的那根枝條小心翼翼地歸位了,但手依然把著枝條,沒放開,把他舉在自己頭頂,對莘野說:“莘野,你也聞聞?!边@朵花的原先位置正好符合莘野身高,比謝蘭生要高一些,在他頭頂那個位置。莘野一笑,左手把著謝蘭生腰,也探過去,右手捏枝,在謝蘭生的頭頂上嗅那支花的香味兒。他的下巴輕輕磨著謝蘭生的頭發絲兒,謝蘭生也沒大抬頭,只給莘野舉著花兒。然而,僅僅幾秒之后,謝蘭生就察覺到了,莘野鼻尖從那朵花輕輕移到他頭發旋兒了,而后貼著,順著自己剛剪的發緩緩緩緩地向下移。“……啊?!彼蛔杂X地垂下頭。終于,謝蘭生他不自覺地弓起了腰,縮起身子,莘野還是一手執花,另一只手一橫、一摟,把對方箍在懷里,也弓著腰,垂著眸,鼻尖落在謝蘭生那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末了,又繼續向下,嗅脖頸下棘突位置上的那個蘭生紋身,入鼻仍是一陣郁香,卻夾雜著一些旖旎。南配院的四宜堂內在這時候空無一人,他們面前是玉蘭樹,再遠處是寺廟紅塔。最后,莘野重新直起身子,在謝蘭生脖子后說:“你更白,也更香?!?/br>“…………”謝蘭生喜歡撩撥,一被撩撥就不好意思,訥訥半晌,說,“走、走吧?看完了嗎?”莘野笑:“嗯?!彼俅斡X得,謝蘭生在他的世界,他的電影世界,也像空谷里的幽蘭。這院落內還有一方大理石的清澈水池,泉水蓄在水池之中而后向下繼續流淌,叫“碧韻清”池。過了會兒,有個僧人走了出來,看見二人,一愣,問:“來喝茶嗎?”謝蘭生回:“還有茶嗎?”僧人點頭:“可以的。這里叫作明慧茶院了,游客會來賞蘭品茗??梢孕蕾p春茶的現場炒制,也可以品品泉水沏泡的香茗?!?/br>“嗯嗯,”謝蘭生說,“那我們能看看菜單嗎?”“好?!鄙苏f完轉彎進屋。謝蘭生與莘野二人在院里的桌邊坐下,點了香茗還有瓜子兒,一邊吹風一邊聊天。謝蘭生說:“碟片銷量越來越高了。我收集了500來張VCD,上周已經全賣掉了,我那兩個小販哥哥剛又幫忙進了250張,咱們可以接著賣賣,小紅小綠也愿意干?!?/br>“……”莘野說,“我一直都忘了問了,你是怎么認的哥哥?”“???”謝蘭生笑,“簡單。本來吧,他們倆說我搶地盤,要動手了,我呢一看苗頭不對,就趕緊叫他們大哥,跟他們好聲好氣說,‘小弟真的是不知道地盤早被分配好了,我看這的人愛買碟,以為是天生愛買,趕緊過來,想掙點兒,沒想到賣不出去!連一本都賣不出去!’我還說,‘我現在才鬧明白了,是兩位大哥的本領強,這的人才買的多、花的多!’還有,‘我馬上就麻溜離開,但兩位大哥能教教我怎么才能賣那么多嗎?我去別處也好吃上飯!’最后說請他們吃飯喝酒,讓他們倆教一教我?!?/br>莘野:“…………”他想,跟自己有一拼了。幸好這人只愛電影,要愛詐騙那還得了。謝蘭生又征詢意見:“咱們下周,去租碟社問問老板廣大觀眾的反饋意見,行嗎?”莘野修長的手指頭捏著茶杯,吹了吹茶,道:“可以?!?/br>二人坐了兩刻來鐘才站起身結賬離開。然而,在重新經過最大最香的300多年的玉蘭時,謝蘭生卻突然站住了,他把小包背到前面,垂著眼睛,拉開拉鏈,扯出一個筆記本來,兩手擎著,對莘野說:“莘野,我想送給你個禮物!”莘野聲音有些低,有些沙:“禮物?”“嗯,”謝蘭生說,“500張碟片賣掉以后我全職等倆哥進貨,終于騰出完整時間好好準備這禮物了。我上個月就有時間就弄點兒、有時間就弄點兒,現在又花一個禮拜才終于是全做好了?!?/br>莘野眉眼溫柔:“是什么禮物?”謝蘭生也大大方方地把本子遞過去,說:“自己看?!?/br>莘野想他真有意思,一手端著黑筆記本,一手翻開它的封面,然而,只一眼,他就頓住了。筆記本中第一頁第一行是:【1992年1月5號(補)】第二行是:【Dear莘野,1991年12月27號的信我收到了,也看完了?!?/br>“……”莘野這時意識到了,這謝蘭生不想自己單方面地思念四年、單方面地訴說四年,給他所有沒寄出的信全部都寫了回信??!去年10月21號,正式開機的第一天,他們拍攝才寬郎英用書信來互換心意時,謝蘭生讓于千子替自己的手部特寫,卻被自己直接拒絕了。當時,謝蘭生挺驚訝地問“你在美國練過字了?”同個晚上,他就把他四年來的200多封信交給對方,讓謝蘭生徹底明白他為什么能寫好字了(第48章)。在第一封新的正文里,謝蘭生也非??酥?,只淡淡的平鋪直敘,寫“每個星期看了什么、聽了什么、想了什么、做了什么、甚至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讓莘野也可以讀到他那四年是怎么過的。莘野一頁頁讀。看的出來,謝蘭生的記憶模糊,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他要非常努力地想自己那周干什么了。于是,本子上都不是瑣事,而是,“一個老師這周走了”等刻在大腦中的事。但是,凡在攝制期間,或與電影相關,他就可以清楚寫出那星期的諸多細節,比如他想到了一個故事、寫完了一稿劇本、買到了某個器材、做好了某個道具、招來了某個演員……他絮絮叨叨,事無巨細地書寫了他每部片的誕生過程,包括他遇到了什么困難、解決了什么困難……莘野也第一次如此具體地了解了那些電影被攝制出來的過程,日期精確到了周、天。然后,每一封的最后一行,宛如是在刻意對應莘野每封信里的最后一句“Today,IStillLoveYou”,謝蘭生的最后一句雷打不動永遠都是“今天,距愛上你還有xxx天”。莘野大略一算,知道,謝蘭生他算了每周距“殺青宴”的具體天數——在的殺青宴后謝蘭生才確定愛意。至于最后的落款,謝蘭生則照扒莘野的。莘野當時每個落款都是“yoursever,莘野”,謝蘭生就寫“yoursever,蘭生”。莘野眼神有些變了。他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