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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門一看。滿院的桃花仍舊盛開如人間三月,香氣濃郁到仿若置身云端之間。每顆桃花樹的樹干上裂出了大大小小的數不清的口子,這些口子之中,正往外流著紅色的鮮血。裴云舒走上前,指尖沾著這紅血送到鼻尖一聞,原來不是鮮血,而是泛著香味的桃花汁水。燭尤幾人也出了房門,因著小童在此,燭尤便化成了云椒的樣貌。看著裴云舒站在層層落花指尖,燭尤踩過花瓣,走到裴云舒身邊,他抬起裴云舒的手,用袖袍擦去他指尖的那抹紅色汁水。待將指尖擦凈,燭尤抬眸,輕輕瞥了一眼流著鮮血的枝干。裴云舒垂眸順著樹干流出來的汁水往地上看去。緋紅的水黏濕了地上的花瓣,樹干仿若死去,滿樹的桃花卻盛開怒放,乍然看去,好似在用生命開著最后的花朵一般。第53章第53章緋紅的汁水漫過花瓣,快要流到裴云舒腳下時,燭尤抱起他一躍到了房門之前。小童在一旁看著這滿院狼藉,愁著臉道:“師兄,這可如何是好?”“砍了吧,”百里戈在一旁“咦”了一聲,“樹心中間好像還有東西?!?/br>燭尤道:“你去砍了?!?/br>百里戈老老實實上前,一道銳風劃過,整個院中的桃樹便被攔腰齊斬,剩下還扎入地中半截的樹心中,赫然有著一根如手臂般粗細的樹中樹。“桃中桃木,”百里戈挑眉,回頭朝著他們道,“今日不是要下山?只要賣上一根,就能夠我們吃喝玩樂的了?!?/br>花月眼睛一亮,尾巴搖個不停,“賣賣賣!”百里戈將這些通身如粉玉一般的桃中桃木挖出,他挖出一根,燭尤就在后面跟著收起一根,最后等他知曉了如何將這些樹中樹挖出時,不待百里戈反應,他就自己上了手,轉瞬間便將全部的好東西盡收手中。這妖王實在是沒眼看的摳唆。裴云舒看著他們砍樹,腦中卻又漲又疼,他揉著額角片刻,這股痛楚才緩緩平靜下來。“師兄今日要是下山,那需換一身衣服,”小童,“可師兄的衣服都是道袍?!?/br>裴云舒一愣,“我身上還有其他衣衫?!?/br>若是沒記錯,他應當還有一件燭尤蛻的皮制成的衣服,可裴云舒翻遍了整個儲物袋,都沒找到那件黑色薄紗。除了這件薄紗之外,他離開師門那時買的凡間衣裳還在,這些倒是一個也不少。他正要挑出一身白衣,卻想到了那少宮主說的話,眉心一皺,手上從白衣上移開,拿出了一身青色衣衫。等他換好衣服出來后,其他人也已經收拾好了,裴云舒抱著撲過來的花月,“走吧?!?/br>“許久未曾見云舒穿其他顏色的衣衫了,”百里戈若有所思,“似乎自我見到云舒以來,云舒就沒穿過顏色秾麗的衣服?!?/br>裴云舒搖頭道:“我并不適合那般顏色?!?/br>百里戈搖頭一笑,轉而去看燭尤,正好看到這蛟龍眼底某種興奮神情一閃而過。素衣有素衣的美,華服有華服的明艷,若是云舒褪下素衣,怕是別有一番風姿。單水宗山下的小鎮因著修真大賽的原因,來往的人也較之以往多了許多。不過他們剛剛下山,還未進了村鎮,便有一個牛妖攔住了他們的去處。“大王,”牛妖見著燭尤,兩行熱淚就流了出來,“我總算等到大王下山了!”燭尤一見到這牛妖,便下意識地看向了裴云舒,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放在裴云舒背后的手也收了回來。牛妖見他如此,朝著裴云舒看上一眼,面上恍然大悟,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只長條木盒,“大王,幸好有你撞壞了鎮妖塔,我才得以跑了出來。我老牛身上也沒什么好東西,不過這個,大王與大王夫人必定會喜歡的?!?/br>“這還是我的老相好做出來的寶物,”牛妖熱淚又流了出來,“最適合一對有情人用了?!?/br>燭尤伸手接過,裴云舒心中好奇,跟著湊近一看,就見長條木盒中正放著一支沾有墨汁的毛筆。牛妖道:“在心上人的心口處用精血寫下自己的名字,便會有玄之又玄之效?!?/br>燭尤拿出毛筆看了看,下一瞬,他和裴云舒便原地消失不見了。裴云舒被狠狠抵在了樹上。樹干晃動,枯葉猛得掉落,裴云舒從枯枝落葉中抬首去看燭尤,卻發現燭尤雙目隱隱泛著血色。本能覺得不妙,裴云舒掙扎得更加有力,燭尤沒被他推開一絲半毫,反而貼上前,舌尖舔過他的臉側。裴云舒頭皮發麻,“燭尤!”燭尤低低應了一聲,他同裴云舒對視,豎瞳里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之色。“寫名字?!?/br>牛妖獻上的毛筆飄在兩人之間,裴云舒被他這一雙眼看著,好像喝醉了一般,掙扎的力氣頓時小了一半,神智不清不楚,他迷迷糊糊道:“在胸口寫?”燭尤點了點頭,視線下移,劃過裴云舒的胸口時,血色又猛得翻滾了起來。他指尖輕點這里,喉結滾了又滾,“想吃?!?/br>裴云舒低頭跟著燭尤的指尖看去,搖頭,“我身上并無吃的?!?/br>燭尤解開他的腰帶,裴云舒便由他解開,神情好奇,衣衫一層層滑落在地,綠葉罩起,憑空成了一方世界。他身上什么吃的都沒有,燭尤要吃什么呢?待到燭尤離開時,那處已經不能看了。燭尤拿出毛筆,指尖逼出一滴殷紅的血,待筆尖吸去血滴之后,便輕點在裴云舒身上,眼角已經緋紅一片的裴云舒下意識抖了一抖。柔軟的筆尖好多次從那處劃過,艷紅的血在白皙皮膚上留下一道道痕跡。裴云舒悶哼一聲,委屈滿滿,“癢?!?/br>燭尤咽了咽口水,臉上的妖紋更加靡麗,他手指上前,想要輕輕給他揉揉??蓜倓偱龅?,裴云舒又帶著哭腔道:“疼?!?/br>他被欺負得太狠了,蛟龍情動時的氣味又會影響得人神志不清,他腦中此時成了一團漿糊,只覺得又疼又難受,稍微用點力,就已經受不住了。燭尤湊近看了許多遍,雖是沒破皮,但只是看著就萬分的可憐兮兮。他眨眨眼,掏出藥膏來為裴云舒細細上著藥。動作輕輕,又緩緩慢慢。等到好不容易在他心口處寫下“燭尤”二字后,燭尤咬破裴云舒的指尖,待到逼著他也將精血逼出后,便把毛筆塞到了裴云舒的手中,裴云舒困頓至極地看他一眼,潦潦草草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筆剛落,心口就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