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說了什么?”陸斯揚惱羞成怒往前面走,段淵腿長,走在后面也就三步兩步地跟上了他。見他不說話只顧扮酷往前走,段淵又道:“你的英語和國際友人交流有障礙嗎?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陸斯揚見他居然還要重提舊事,惱羞成怒,腳步一頓,猛然轉身跳起來,將手捂在他的嘴巴上:“喂,你不準說了?!?/br>話音一落,兩個人都愣了愣。陸斯揚覺得手心guntangguntang的,因為那里正堪堪緊貼著段淵干燥的薄唇。陸斯揚愣著也沒有把手移開,段淵輕輕地動了動嘴唇,無意間抿了一下陸斯揚掌心的嫩rou,他鼻腔里緩緩呼出的熱氣也流竄到他的手心。一股癢意,穿過皮膚,順著血管,竄到腦皮層。忽然,他感受到掌心溫溫熱熱地一濕。陸斯揚眼皮一跳,頭皮發麻,猛然把手收回,怒道:“你干嘛……”段淵眼睫幽幽抬起,一臉從容淡定:“我怎么?”陸斯揚眼睛瞪得圓,小小聲地:“伸舌頭?!?/br>“嗯?說什么?”段淵看他,目光清正坦然,“聽不清?!?/br>“……”陸斯揚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干嘛伸舌頭!”“哦,”段淵輕輕松松將左手往褲兜里一插,伸出右手的拇指指腹放到自己的唇角細細一抹,仿佛在回味什么似的:“嘴唇太干?!?/br>“……”陸斯揚說不出話了,穿得一本正經,高冷又禁欲在國際議會上侃侃而談的段淵竟然公然耍流氓。段淵一臉正經,伸手拉他上車:“好了,走吧,再不走就過了飯店的預定時間了?!?/br>陸斯揚倒是沒再掙開他的手。段淵花了一晚上哄人,問陸斯揚明天想先做什么,陸斯揚盯著夜幕里城市中心升起的巨大熒屏輕聲說:“去看音樂劇吧?!?/br>段淵沉默了幾秒,說好。倒不是陸斯揚有什么文藝細胞,是陸夫人喜歡看,陸斯揚小時候經常被帶去劇院里看樂劇。那場事故發生的前一天,陸夫人剛帶陸斯揚去安城的大劇場里看了一部B國一個享譽全球的劇團的巡演。往后的每一次,他想起mama,節日里、睡夢里,他只要想起mama,印象最深刻的都是那一天。她只穿著得體優雅的套裙,高跟鞋很細,妝容嫻靜,戴了陸正祥出差從國外拍賣會特意給她拍下來的耳環和項鏈,是一整套的,繁復有精致的做工,襯得她極美,實在不像是一個八九歲小男孩的母親。那時候陸正祥還是個溫和可靠疼老婆寵兒子的男人。陸夫人牽著小小的陸斯揚,坐在劇院的vip觀眾席上,開心的、毫無憂愁的笑容,跟舞臺上的追光一樣明亮又溫暖。那些清晰的幸福的細節,在母親離開之后成為午夜一遍又一遍凌遲他的夢魘。B國是音樂劇之鄉,他想再感受一次那天的場景,他想幫mama再看一次喜劇。午時,城市中心的鐘樓敲了三下,古老的大劇院里。段淵在座位上往后一靠,修長的雙腿搭在一起,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疏懶和優雅。但一場演出看下來,段淵明顯不能維持他的心如止水。他特意選了一場喜聞樂見、笑點不斷的戲,雖然陸斯揚英語口語還過得去,基本的日常溝通交流沒有問題,但音樂劇里特有的典故和外國人的梗,用的都基本是地道的方言和化音,陸斯揚要領會到每一個笑點還是有些難度。陸斯揚看得專心,而且反常地虛心好問,一碰上問題就輕輕牽牽段淵的衣袖,直接把段淵當百度百科。但又礙于不好在觀眾席上太大聲說話,只能時不時將腦袋湊過來,悄悄地問上一兩句。“那個鄰居不知道對面住的就是小偷嗎?”“可是那條項鏈一直在公爵夫人的手上啊?!?/br>“十六世的那把劍是不是被宮人偷了?”認真的態度,疑問的語氣,呼出的熱氣就縈繞在他的耳畔……段淵幾乎要把他毛茸茸的腦袋固定在自己的肩上,不許再亂動。因為需要隨時隨地交流和直譯,陸斯揚的頭不斷地湊過來,到了下半場,段淵干脆也斜靠著座椅,乍一看仿佛是兩個人手臂挨著手臂,抵著額頭靠在一起,親密非常。一個新配角登臺,陸斯揚又悉悉索索攀過來,膝蓋碰了碰段淵的,磨蹭著,搭上他的手背:“哎剛剛那個小偷是不是……”動手動腳!段淵長指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咬著牙,果斷反手一握,將陸斯揚小動作極多的左手完全包裹起來,放在被他碰著的膝蓋上,他腿長,稍稍往旁邊一伸,能挨上陸斯揚的小腿。聲音是沉的:“不是,你好好往下看?!?/br>陸斯揚仰著小臉,看得認真,任由他握著,一旦理解了老外的幽默和笑點便笑得幾乎半個身子都賴在段淵身上。笑得一顫一顫,身體一起一伏。每當這個時候,段淵的心臟就會隨著對方身體的顫抖而抽動。他的全副心神都在感知著一個事實。陸斯揚,在他身上,笑得開懷又純粹。B國的音樂局果然并非浪得虛名,夸張的手法和滑稽的情節都令人捧腹,某個時刻某個場景,不約而同地,兩人竟同時側過臉,望向對方。黑暗中,最利于掩飾那些不能為人所道的心思。泄滿舞臺昏暗的流光,不知先點亮了誰的眼。陸斯揚難得地咧著嘴,他在平時很少這樣放松自然的笑容。不鋒利,甚至稱得上靜好,很純粹。伴奏的鋼琴聲時高時低,像沓涌而至的泉水,撥過身體每一寸神經,心帆雀躍漲起,盈盈滿室。他們的膝蓋和手臂都碰在了一起,相貼的那一小塊皮膚升溫,敏感得仿佛能感受血液流經的溫度和速度。段淵目光緊緊追過去,華燈昏暗,陸斯揚什么時候已經出落得比他記憶里更好看,眼底下的那一顆小小的淚痣會發光似的,招魂。誰也舍不得先移開視線,不愿意撤退,仿佛都想看清對方眼里深深淺淺的波濤和情緒。想說的,不敢說的,能說的,不能說,都靜止在這一個瞬間。屏幕還在黑暗中亮著一幕幕光,盈盈燈火映著他們的側臉,不明亮,卻剛好合適。在別人的故事里歡笑,也為自己這一刻的會心歡喜。陸斯揚在黑暗中睜大眼睛,胡亂地舔了舔干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