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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現欲?!鼻爻幨种赣泄澴嗟厍弥雷?,“如果我是他,我會選擇在觀看直播的人數達到我的預期時結束這個直播?!?/br>魏淮銘問:“怎么結束?”“當著所有觀眾的面,把鄧麗麗分尸?!?/br>他的目的絕對不止是向所有人展示他折磨人的過程,更不是把這當做一場魔術來表演。他最終的目的是制造恐慌,是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藝術品。秦硯整理了一下手里亂七八糟的記錄,抬起頭望向何延:“很明顯現在的觀看人數還沒有達到他的預期,但是這個直播已經持續了三天,每天都觀看人數相比于前一天都近乎翻倍,所以我們必須在場面變得不可控之前抓住他?!?/br>“話是這么說沒錯,就算你不分析這一通我也知道得盡快抓著他?!焙窝訜o奈地動了動脖子,接著說,“但是連個線索都沒有,咱們去哪找???”魏淮銘把截圖翻出來給他看:“他在個人簡介里寫了‘老地方見’?!?/br>“‘老地方’是咱們上次見到他的地方?”何延問完又覺得荒唐,嘖了一聲,“他是被人追傻了嗎?”“我看你才是傻了?!蔽夯淬懹檬掷飫偩砗玫奈募昧艘幌滤哪X袋,“你都能想到那地方危險,他能想不到?要真是在那兒,我們早就過去抓了,還輪得到你?”何延剛想對魏淮銘這種歧視自己智商的行為提出異議,就被手機里傳出來的電子音打斷了。時針和分針在表盤上重合。開始了。“各位中午好啊?!敝鞑ソ裉煊謸Q了一個聲音處理器,不再是像昨天一樣的孩童音,而是變成自帶混響的男低音。屏幕依舊是黑的,只能聽到主播的聲音,卻看不到里面的情況。觀看人數正在急劇增加,短短五分鐘的時間里就已經漲到了一萬人,屏幕下方的留言也迅速滾動起來。大多數是來冒個泡刷刷存在感,還有一部分企圖和主播互動,像是認真做了筆記一樣一個一個地詢問昨天視頻里出現過的東西都是從哪買的。魏淮銘翻看留言的時候,甚至看到有人說他昨天和自己的女朋友也試了這么玩。五花八門的評論真假參半,看得人不寒而栗。“這些人是不是瘋了?”魏淮銘望著黑漆漆的屏幕,恨不得現在就伸手把幕后的人揪出來。五分鐘后,屏幕亮了起來。還是和昨天一樣的背景,不同的是今天的女孩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被吊在了半空。她身上穿著華麗的洋裝,頭發被精心卷成了洋娃娃的樣子,所有裸露的皮膚上都被刷了白漆,除了殷紅的嘴唇和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傷疤外沒有一點血色。女孩的四肢都纏上了繩子,隨著繩子顫動的幅度而動作,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像極了一個提線木偶。何延看得毛骨悚然,尤其是在看到她非常不自然的動作以后,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這真的是個活人嗎?”秦硯“嗯”了一聲。如果不是昨天親眼看到鄧麗麗犯了毒癮而掙扎的片段,他現在也會覺得這是個死人。男人全方位地展示了自己的作品以后抬手撫上了女孩的臉。手法極其溫柔,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然而下一秒,自帶混響的男低音響了起來。“第一個十分鐘?!?/br>搭在女孩下巴上的手突然收緊,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滴到了地上。男人松開手,把剛才在女孩下巴上刻出來的薔薇露了出來。“我cao?!蔽夯淬懜袊@,“他怎么做到的?”秦硯伸手比劃了一下:“指縫間夾著小道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朵用玻璃刻出來的薔薇花?!?/br>何延插嘴:“那得費多大勁?”屏幕上男人的手已經消失,應該是去處理滴在指縫里的血跡了。鄧麗麗依舊眼神空洞地盯著攝像頭,甚至都沒有尖叫,仿佛剛才發生的事情和她無關一樣。“他是個藝術家?!鼻爻幎⒅⑾掳蜕系乃N薇花,“沒有哪個藝術家……”等了十幾秒也沒聽見秦硯再說一個字,魏淮銘不解地轉頭看他。能看見秦硯嘴皮子動彈卻聽不見聲,魏淮銘摳了摳耳朵還是什么都聽不到,又轉頭望向何延,不確定地問:“我……是不是突然失聰了?”何延也在盯著秦硯看,非常無奈地攤了攤手:“我也失聰了?!?/br>直到男人的手又一次出現在屏幕里,秦硯才閉上了嘴,隨手拽了張紙開始寫寫畫畫。魏淮銘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能看懂秦硯鬼畫符一樣的字,干脆轉頭看直播,等著秦硯一會兒給他解釋。何延倒是好奇地湊到了秦硯身邊,看了一會兒以后嘆了口氣:“秦教授,你真是學心理學的?”秦硯這字兒寫的,比醫生開的方子還難認。秦硯沒理何延,扣上筆帽,把手里的草稿紙遞給了魏淮銘。“鄧麗麗剛才在給我們提供線索?!?/br>他本來是想從那朵薔薇花上找線索,精神集中在女孩的下巴上,卻不經意間捕捉到了她嘴唇的顫動。盡管被厚厚的白漆完全遮住了,但鄧麗麗嘴角的傷并沒有痊愈,這就直接導致了她說話時的幅度很小,小到不仔細看根本找不到。第二個十分鐘已經過去了,鄧麗麗的腿上又新添了一朵花,枝條從大腿根延伸到了腳踝,有種凄涼的美感。魏淮銘無心看視頻,一把抓住秦硯的手:“她說了什么?”“她說……”秦硯從亂七八糟的草稿里圈出來了兩個字,“頂點?!?/br>唇語很難認,尤其是這種動作幅度很小的唇語。剛才秦硯學著她的樣子試了好幾遍,才終于確定了這兩個字。魏淮銘聽得一頭霧水:“‘頂點’是什么意思?”秦硯心里有了個大概的定位,可是依舊不敢確定,只能把視線轉回了屏幕上:“看看她還會不會給我們提供其他線索吧?!?/br>“對了,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蔽夯淬懮虑爻幝湎铝耸裁淳€索,提醒他,“藝術家怎么了?”“沒有哪個藝術家能夠滿足于單純創造藝術,他渴望自己的藝術得到世人的承認,這種天性是無法克服的?!?/br>他們確實碰上了一個藝術家,而且是徹底瘋魔的那種。長達一小時的直播里,除了最開始鄧麗麗向他們傳遞的信息以外再沒有任何線索。男人的手只有在施暴時才會出現在屏幕里,但是看鄧麗麗的反應,他一定無時無刻不在緊盯著她。“還好‘金三角’有嚴重的潔癖?!鼻爻庩P掉重新變得漆黑的屏幕,在草稿紙上重重地敲了兩下,“所以說啊,人要是毛病多還真不能犯罪,遲早被抓?!?/br>魏淮銘接過他的話:“可是既然是人,就總會有點毛病?!?/br>“對啊?!鼻爻帥_他笑了一下,“換句話說,只要犯罪,就一定會被抓?!?/br>魏淮銘捏了捏他的臉:“不過你倒是沒什么毛病?!?/br>秦硯符合完美犯罪者的一切前提——無依無靠,無牽無掛,善讀人心,在什么地方都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