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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這些臟東西!”艾布納把手放到銀鼠面前,銀鼠嗅了嗅他的手,快速爬到手心。“你瘋了嗎?”肖恩的手搭在龍牙上,手臂上的筋暴起。“你冷靜一點,”艾布納拍拍他的手,然后把銀鼠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老鼠的鼻子靈得很,更何況這是亞倫養的?!?/br>肖恩一頓,覺之有理。艾布納拿起亞倫的書,走出牢房。回到御輔樓時,飯點已過,但樓里樓外還是熱鬧得很,幾個女仆正匆忙地拎著一個個裝滿鮮花的籃子,幾個男仆捧著一個巨大的玫瑰花綴成的銀環向樓上走去。全都在為明日的公爵夫人的生辰做最后的準備。艾布納得知父親被送去醫師那兒做康復治療了,任何人不得去打擾,而瑞亞正穿著一件紫色的禮服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指揮仆人。他厭惡地穿過大廳,匆匆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門使勁關上,深吸一口氣,坐在窗前。“吱吱……”銀鼠從他的口袋里鉆了出來,爬到桌子上。艾布納瞥了它一眼,把面包捏碎,撒在它面前。它歡快地把頭埋進面包屑里,抓起一塊比較大的,直立起來,快速地啃著,黑眼珠子滴溜溜望著艾布納,一點都不怕他似的。艾布納:“……”“亞倫連你都養,為什么獨獨對我的父親下狠手呢?”艾布納問銀鼠。銀鼠歪歪頭,繼續啃面包屑。他嘆了口氣,拿出亞倫的藥書,密密麻麻的字撲面而來,他隨意地翻動著,突然他翻到有筆記的一頁,而這一頁中夾著一朵通絡花,花還沒有完全干枯,好像故意讓他翻到這一頁似的。他取出通絡花。這一頁講的是一種可以清熱止咳的草藥,但旁邊的筆記上卻寫著:……若承血親毒性,必命短……以人心為藥引……服21日……取雙親心臟……他看著看著不禁后背冒出冷汗,這講的是近親而生的病弱孩子如何延長壽命??!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拍,他嚇得合上書,轉過身,竟是奧雷亞斯。他吊著的心放了下來,奧雷亞斯溫柔地揉揉他的頭,說道:“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他舒了口氣,抱住奧雷亞斯,頭埋在奧雷亞斯的胸膛前,聲音中帶著點委屈:“我想你了?!?/br>奧雷亞斯撫摸著他的頭發,輕聲說:“抱歉,族里的事情比較多?!?/br>他點點頭,“嗯?!?/br>奧雷亞斯的全身又是濕漉漉的,應該又是直接從肅風族的母體中趕回來的,而這一來一去,看起來奧雷亞斯走了很久,其實他在那兒連洗澡的時間都不夠。他仰起頭,勾著奧雷亞斯的脖子,任由奧雷亞斯身上的水浸濕自己的衣服,“我讓人把浴桶搬過來?!?/br>沒過多久,幾個男仆就把洗浴的東西送到艾布納的房間內,一句話都不敢說,低著頭出去了。艾布納把簾子拉緊,昏暗房間內只有一支淡淡的燭光,繚繞霧氣遮擋住兩人。房間外是冰冷的熱鬧,房間內是guntang的安靜。艾布納被蒸得迷迷糊糊,直接就著毛巾爬到印滿矢車菊的床,爬到溫熱的奧雷亞斯身上,像一只尋暖的鳥。“你不在的時候,我跟父親說,我想帶他離開這里……”艾布納的聲音輕輕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奧雷亞斯摟著他,靜靜地聽他說話,撫摸著他的后背和頭發。“你告訴我該怎么辦呢……奧雷亞斯,我誰都不想離開……我閉上眼,聽見你的呼吸,就想把你周身的每一縷氣都藏起來……我太自私了,想獨占你的一切,卻要你包容我的千百種壞毛病……我要捂住你的雙耳,還要你聽見我說愛你,我要遮住你的眼,還要你看見我的身體……我要你啊……”艾布納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奧雷亞斯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直到聽見他平穩的呼吸,才把他的后背緊緊摟起來,他洗澡后的臉還是guntang而緋紅的,緊緊地貼在奧雷亞斯的心臟上。奧雷亞斯低頭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句什么,然后在他的額頭一吻。亡城11艾布納猛然睜開眼,身下是舒適的床墊——奧雷亞斯,窗子被厚厚的簾子遮住,只有自己身上的淡光將奧雷亞斯的睡臉模糊照亮。他撓撓頭,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醒來,直到門外又是一聲女仆的尖叫,他才醒悟,之前大概也是尖叫聲。他把奧雷亞斯推醒,此時外面的尖叫聲一聲蓋過一聲。他匆忙套上襯衣,披上外袍,將簾子拉開,外面已經是黃昏了。奧雷亞斯披上外袍,將門打開,艾布納連忙湊過去,眉毛一挑,外面已經亂成了一團糟,尤其大廳中央的用玫瑰和百合綴成的花環正安靜地睡在地上,殘缺的花瓣灑落一地。“啊——有老鼠——”“啊啊啊啊啊——”幾個女仆嚇得花容失色,在大廳內尖叫亂跑,男仆們倒沒什么,連忙把尖叫的女仆拉到一旁,把倒地的花環捧起來。此時瑞亞氣勢洶洶地從房間里出來,到了那幾個女仆面前,啪啪就是響亮的幾耳光。“該死的,一只老鼠而已,有什么好怕的!”瑞亞怒吼道。女仆紅著臉低頭站在一旁。艾布納的心情卻因此而稍微好一些,他拉著奧雷亞斯的手,悠閑地走到大廳,瑞亞看到他正想發火,突然又看到了奧雷亞斯,臉上的怒氣凝滯著,一抽一抽的,很有意思。“吱吱……”銀鼠的叫聲從飯廳的帷幕后傳來。艾布納向飯廳走去,帷幕旁還擺放著一組巨型裝飾弩弓,弩弓直直刺向帷幕上的鳥,他令人把弩弓移開,銀鼠吱吱地從帷幕里面跑出來,咬著艾布納的皮鞋。艾布納微微皺眉,銀鼠又松開口,向著帷幕里面鉆去。艾布納拉開了帷幕,不過這帷幕平時是不拉開的,而且為了遮陽還用了雙層。“什么也沒有么?!卑技{自言自語道。銀鼠又鉆了出來,咬他的皮鞋,然后拽著帷幕往上爬,艾布納順著銀鼠往上看,只見它鉆到窗幔里去了,窗幔是一個個半圓做成的,每個圓的下方綴著寶石和彩線。銀鼠一直在窗幔里面吱吱個不停,好像里面有什么東西。但窗幔太高,他沒法掀開來,只得探過頭,往里面看。此時奧雷亞斯伸長手臂,抓住窗幔下方的彩線,把窗幔掀起來。霎時,周圍的人都驚叫起來,艾布納重重一顫,奧雷亞斯松了手,將帷幕里的東西又擋了起來。艾布納緊緊抓住奧雷亞斯的手,聲音微微顫抖:“怎么會有這個……”窗幔里的橫木上掛著數十只被剝皮的鳥!這是極為惡毒的詛咒,瑞亞的臉色也蒼白,在驚魂了一段時間后,大聲吼道:“快把這些該死的晦氣東西弄走!”很快,幾個膽大的男仆拿來棍子和椅子,把那些還血淋林的死鳥取下來。艾布納盯著這些血淋林的生物,從體型來看,似乎都是已經成年的鳥兒,而且都是成雙成對的。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握緊拳頭。